筑月知道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应该跟他保持距离,坚守自己的誓言,更应该躲开他的目光,甚至不看他。
筑月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但是她的身体却又不由自主的想依附着他。
就在她为自己的矛盾行为感到羞耻时,霁柏突然吻了上来。
筑月摇着头想躲,刚好落入了霁柏的圈套中。当两人的舌尖同时轻触时,有股喜悦从心底涌起,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多么渴盼着他。
霁柏虽然高兴,但是胃部有增无减的疼痛还是让他无力支撑。当阵痛再次袭来,他终于忍不住的收回唇,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霁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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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月先扶霁柏躺下,然后进浴室拧了一条湿毛巾放在他头上。
就在他闭眼小睡几十分钟后,筑月把准备好的药汁和暖胃的稀饭端过来给他喝。
霁柏坐起身来,好奇的指着杯子问:“这是什么?”
“这是治你胃痛的药。”
“我以为应该吃药丸,这……好像小麦草汁。”霁柏拿起杯子左瞧右看的,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你怕我拿草药毒你?”筑月故意问。
“我才不怕,不过就算死了,也该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他玩笑的说。
“你不疼啦?还有力气贫嘴。”筑月催促他赶紧喝下。
霁柏毫不迟疑的仰头一口饮尽。
“味道还不错。”霁柏模模肚子,不知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十五分钟后.原本的疼痛已经消失大半了。
“这到底是什么?太神奇了吧。”
受西方教育的霁柏向来只信经过证实的医药知识。
但从上次肩膀受伤,到这次神奇的草药,筑月一次又一次的推翻他的看法和他根深蒂固的观点。
当月复部不再疼痛,恢复精神的霁柏忍不住玩笑的说:
“我终于知道了你为什么坚持不让村长卖地,原来你要在这里炼药。”
“炼你的头,”筑月收回杯子往厨房走:“你再胡说我就不给你吃饭了。”
“别……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我真的饿了。”
筑月一听,忍不住笑了。谁想到堂堂一个叱咤法庭的名律师.竟然会低声下气的哀求她。
当她把热腾腾的蔬菜稀饭端到他面前时,霁柏强势的要她坐在他身边。
“告诉我,你不是专门研究植物培育的,怎么会弄起这些草药来?”
“大自然本来就有许多宝藏,只是人类不知道利用罢了。而且这都是原住民的宝藏,我只是帮他们保存下来而已。”
霁柏见她说话时,眸子里闪动着晶亮的光芒,一瞬间仿佛懂了。
“原来保护这些花花草草,就是你留在这里的原因?”
“嗯。”筑月望着他,很在意的问:“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傻?”
“别人怎么想不重要,你自己认为值得就够了。”霁柏坚持不做任何评价。“每个人立场不同,任何选择都没有所谓的对错。”
这仿佛也点出了两人身处的现实面。
“没错,就像我跟你立场本来就不同,实在不需要勉强配合对方。”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一口饭还没吞下去,差点被这话呛到。
筑月抽了张面纸给他,霁柏趁机抓住她的手。
“你还想打赢官司,对吧?”筑月冷静的问。
霁柏点点头。
“那就收起你那迷人的魅力,做你该做的事吧。”
“我就是来做我该做的事。”
筑月似乎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令她难以招架,于是想起身逃开,但霁柏却早有准备,更是紧紧抓住她。
“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与我无关。”筑月撇清,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你那么肯定?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筑月咬着唇,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霁柏不知道筑月早被自己那炽热目光织成的网罩住,动弹不得,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像呵护一只稀有的蝴蝶,生怕动作太大吓跑了她。但心底那激烈翻揽的热情却让他失去应有的理智。
周围的沉默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就在筑月含羞的目光正想转移时,霁柏手臂一收,使劲将她拉进怀里。
他宽大的手掌在她背脊来回抚模,一寸一寸慢慢加重力量,但是筑月从头到尾部没有反抗。
一个个惊喜接踵而至,霁柏才刚惊讶她是如此柔软纤弱,立刻又被她甜蜜的舌尖所迷惑。她既可以绝情冷酷的斜睨他,一转身又送上温柔的吻。
他真搞不恼筑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药草的香味夹杂着淡淡苦味在两人唇齿间流窜。
霁柏把她压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拨弄脸颊旁的发丝,探索的唇仍不停的在额间游移。
当他的手移到她浑圆的,并试着挑起她原始的时,筑月突然睁开眼睛醒过来,她转过头去,用力推开了他。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她缩到沙发的另一边,用手拨着头发好掩饰自己的羞怯。
“这不也是你的答案。”霁柏想靠过去,筑月干脆起身逃开。
“不,你没资格揣测我的想法。我……”她整理自己的仪容,似乎懊悔自己没有及时阻止。“这是错的,我们不该这么做。”
“爱情没有应不应该,只有爱不爱。”
“你能言擅道,我说不过你。但是……我们到此为止了。”
“你不是说不过我,你只是不会说谎。”
“就算那是真的又怎么样?错就是错,我们不该让它发生的……”筑月垂下泛红的眼,说不下去了。
霁柏不忍心逼迫她,子是站着不动。但是内心的心绪翻扰,矛盾纠结却一刻也没停过。
他轻抿着唇,回味着刚刚那甜蜜的吻。
“你知道,我来的一路上有多么不安吗?我既做了最坏的打算,却又期盼着奇迹出现。我从没这么在乎一件事……甚至一个人。”
“不要说了。”筑月喝斥他,语调是充满哀求的。
霁柏不理她,继续说:
“当我知道我们的感觉一样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但你却把我从幸福的云端推下谷底,这叫我怎么接受?”
“一个吻不能改变什么,更不意谓我们会有将来。”筑月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她要速战速决。
“但是这个吻有无限可能。至少……”他用尽力气,想抓住稍纵即逝的幸福感。“它是个开始。”
“对你而言他是个开始,但是对我来说它却代表结束。”
“筑月,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他不解为何刚刚还臣服在臂湾里的她,现在又如此绝情的否定一切呢?
霁柏收起了激情,开始冷静思考筑月说过的话。
突然恍然大悟的问:
“你是担心这块地和你的研究?”这是他仅能想到的阻碍。“筑月,你别傻了,这些事都会过去,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什么困难不能克服?”
“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演变到最后一定会……”
“你的理由太牵强,我不接受!”他毫不让步,上前紧紧抱住了她。
“是你说我们不是孩子了,那明知是失败的结果,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筑月说完便轻轻推开他,勉强笑了笑,然后推开后门朝温室走去。
霁柏站在窗前,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绿丛间。
当他抬头望见被阳光照的闪闪发亮的玻璃屋顶,回想她晶亮的眸子和那熔岩般炽热的吻,顿时陷入一生中最两难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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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度过一天,霁柏还沉醉在遗世独立的静谧之中。
但到了第二天,时间就被嚼蜡般的无聊给占满了。
他无聊不是因为没事做,而是筑月从那天起不但不理他,还一直跟他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