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的怀抱,春儿只觉无边无际的寒冷,从脚底冒上来,冻得她几乎软倒在地,只好背靠着墙,双手搂住自己。
就这样?!就这样结束一切?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无法平静,仿佛回到生命最初的混沌状态。
好一会儿,她收回心神,直起身子,她整整衣衫,下意识朝着他消失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暗影立在屋檐下。
她揉揉眼,影子未曾消失,它真实的在那里。
暗影向前跨出一步,月下出现的脸,正是他!
两人对望了好一会儿,终于同时向前,投入彼此空虚的怀抱里。
“我以为……”春儿只吐出几个字,其余的全进了他的嘴里。
悉数将她的话吞下后,他的舌立刻主动热烈的入侵她的嘴里,借此诉说他不亚于她的浓烈情感。
月下合而为一的影子,缱缱绻绻,缠缠绵绵,深深探索彼此的吻,让两人呼吸急促不已。
好不容易收摄心神,结束这个长吻,他坚定的抱起她,看着她含羞带怯,但是毫不畏缩的小脸。
门开了,又关了。
月华满屋的寝房,无灯,在月儿如梦似幻的光影里,只有两人微微发亮的躯体相对。
两人已记不清楚,是谁褪下谁的衣物,心里只想着对方。
“我……”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么直接的震撼。
他伸手抚触她轻颤的身子,试着解除她明显的不安。
“教我,教我如何成幕你的人!”羞涩颤抖的声音,一如她的期待与害怕。
他倏然放下游移的手,退后一步。
“你……”她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瞠大,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两人都已到此地步了,他还是不要她?
他迅速向前,心疼的捧起她的脸,舌忝去她的泪水,他要做的,绝不是她想的那样。
他坚定的抱起她,温柔的将她置于柔软的被褥之上。
他要给她一个永远难忘的回忆,也要让自己拥有足以永远珍藏的东西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像死过一回一般,恍然回神,转眼瞧见他正满眼怜惜的瞅着自己。
“我怎么……”她欲语还羞,第一次了解,原来男女之事,是这般的令人震撼。
她心中模糊的想着,好像事情不是这样,可是,哪里不对,她现在没有力气去想……
他温柔的放乎她,用被子裹好早已香汗淋漓的身子,立刻想起身穿衣。
“陪我好吗?”恍恍惚惚间,她觉得又困又倦,想也不想的拉开被子,邀请着他。
他怔了一下,迅速钻进被子抱紧她。
头一沾到他的胸膛,她立刻呼吸规律,入睡了。
他拥紧怀中人儿,努力调息,强力压制体内的骚动。即使这种痛苦非常人能忍,他也会按捺下来。
为了她将来的幸福,他绝不能夺去她的贞节!他只是想看她为自己陷于激情欢愉的模样,他看到了,如此就够了!
★★★
日上三竿。
春儿早醒了,眼睫轻颤,却仍舍不得睁开眼睛。
枕畔还留着他的气味,肌肤还有他抚过的记忆,果身窝在温暖的被褥之内,她还可以假装自己躺在他宽阔的胸怀里。
不用睁眼,她就知道,他已走了。从他轻手轻脚放下她的那一刻,她就醒了。他不愿见她伤别的泪,她又何尝愿意见着他远去的背影!
叩叩!思绪纷乱间,门板传来敲门声。
是他吗?
春儿一跃而起,飞快穿上衣裳,顾不得衣皱发乱,她霍然拉开门板。
门外两人同时瞪大双眼,脑中都打个大问号,这人是他们熟识的春儿?
一向整洁利落的春儿,此刻乱发披在身后,衣服成了扭麻花,加上一脸憔悴,一对熊猫眼。
鲍孙风挺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开口问:“春儿,发生什么事了?是谁虐待你?”
耶律雄在一旁连忙摇头辩解:“沈夫人,请别误会,我可是三餐都有好好招呼。这里平常虽没人可以陪她,可也没人敢对春姑娘不敬!”
春儿突然看见亲如姐妹的公孙风,又看见应该已在回国途中的耶律雄,心中百感交集,眼泪应声落下。
见状,耶律雄吓得更是辩解不止:“我待她很好,谁教我们头子硬要回去,才让她如此伤心的嘛!”
鲍孙风睐他一眼,“这位小扮,我又没说是你。”
“小姐,大雄哥很照顾我,请别误会他。”她抹了抹泪水,满怀希望的转头问:“大雄哥,你们不走了是不是?”
“春姑娘,头子他们天未亮就离开了,不过他命令我留下。”耶律维边说边搔着头。头子会这么决定,肯定有他的考量,虽然他很想知道为什么,但他也清楚,问了头子他也不会说,就不问了。
“这位小扮,谢谢你带我来这,我可以跟春儿聊聊吗!”公孙风有一箩筐的话想跟春儿说。
“沈夫人,请便!”耶律雄话一说完,人就飞得不见踪影。
鲍孙风舒了口气,转头看着春儿。
“春儿,怎么才多久没见,你就变成这样?”双眼红肿,衣衫凌乱的春儿,怎么看都不对劲!
“姨母和爹娘都怕有人跟踪,才会想到派我来这里找你。事情的始末我听他们说过,怎会严重到被迫杀?”
春儿扶着公孙凤落坐后,转身整装,一边梳头一边说:“为难小姐了,为了我,还让你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出门。”
“还好为着你的事我这才能出门,不然相公根本不让我出门,光闷都快把我闷坏了。”
她从镜中看着月复大如鼓,还是成天想往外跑的小姐,可以想见姑爷的苦相。
“小姐,若我没记错,你应该就快临盆了吧?”说话间,她又是一身整洁。
“嗯,应该就这几天吧!这几日总觉得肚子一直要往下坠,婆婆说孩子要出生了,就是这个征兆。”
“小姐,真是老爷夫人要你来的吗?”她不信他们这些长辈,会请这个即将生产的孕妇来看她。
“好啦!就是骗不了你,确实是我自己硬要来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可等不及爹娘觉得安全才来。”
“有什么事这么急?”
“我会急急找来,是为了一件奇怪的事。”看着春儿不信的眼光,公孙凤故意转移话题:“有很多人来向你求亲!”
“喔……”春儿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心想经过魏夫人的奔走,大概长安城所有合格的人都来提亲了吧。
“春儿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一点都不高兴?这么多人随你挑耶,多好!”公孙凤调皮的笑着,没想到春儿的行情比自己当年还好呢!
“小姐,这事不重要,请说重点,好吗?”
“讨厌!想跟你闲聊都不成。听好,不要昏了喔!”
春儿斜眼觑她,她就不信小姐能说出什么大事来。
“好春儿,一个你怎么也料不到的事……”她故意顿了一下,想看她好奇的脸色。
没想到不看还好,一看到她陷于自己思绪的模样,她不禁泄了气。
“春儿,你在听吗?”
春儿默默地点点头。
“春儿,你这个模样,真不像你!到底怎么了嘛?”公孙风从没见过她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
“我爱上一个人!”春儿淡淡的吐出几个字后,一股又酸又苦的暗流,立刻窜过心里。
“哇,太棒了。难怪提到你的婚事,你会没心思听。是哪位?!我认识吗?他人呢?”
“他走了!今天清晨回到楼兰成亲去了。”春儿眼里、心底都是伤痛。
“春儿……”闻言,公孙凤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继续说:“那个人怎可以这样,得了你的心却回去另娶他人?”
“小姐,是我自己喜欢上他的。他的婚约早在我们相识之前就定下了,他也早早跟我说过。这事是我不对!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怎可以怪他?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刚刚提到的奇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