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
必以升的咒骂僵在突然飞进他怀里的女人身上,他作梦也没想到,打开门之后的结果竟是看见他的前妻。
“我从美国回来了。”茱丽指指摆在她脚边的行李。
“我要住在这儿,而且要我跟你结婚。”她又说。
第十章
“你到底在说什么?”胜颖琦也生气了,第一次看见这么不讲理的女人。
“我说他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茱丽怒吼。“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我确定他真的喜欢你,因为他从来没有像找你那般找过我!如果他对我的关心有对你的一半,我也……我也不会……”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下来,弄花了过度浓厚的妆。
胜颖琦默默递上一条手帕,发觉洗去浓妆之后的茉丽更漂亮,至少不会看起来一副被宠坏的样子。
“我知道他不爱我。”荣丽边擦边哭。“但我以为我们是青梅竹马,他对我还是有一点感情的。”怎知他的感情都放在事业上,一点也不去理会她的寂寞。
“他有。”胜颖琦忍不住为关以升辩解,“他如果对你没有感情的话,就不会一直照顾你至今,”
“那不一样。”茱丽哀伤的摇摇头,神情黯然。“那只是兄妹之情不是男女之爱。”而她要的更多。
“既然明知道他不可能爱你,你为何还要勉强自己去获得他的爱,强迫我离开?”这是胜颖琦始终非不清楚的问题,答案却只有茱丽自己知道。
她当然明白以升不会再爱她,这点她比谁都清楚!但她需要的不是爱,而是钱。她的前夫很大方,但还不至于大方到帮她还清赌债的地步,更何况他最痛恨别人赌博,一但让他知道她染上赌瘾他绝对连一毛钱也不会拿出来,甚至还会停止赡养费。就在她焦头烂额之际,以升的舅舅打了通电话给她,说是愿意帮忙她还清赌债,但有一个条件———必须想办法拆散他们。她二话不说立刻答应,一来是因为要债的人已经逼到门口,二来她也想看看以升想娶的女人是何人物,为
何惹得大家都讨厌。
现在她终于明白大伙为什么讨厌她,因为她人聪明、太有说服力,对公司那群只关心利益的老人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对他们来说,以升是使他们获利的最佳工具、而胜颖琦却可能是妨碍他的人,难怪他们要联手除掉她。
她不想伤人,可是她又无法用言语吓走,该怎么办才好呢?
茱丽暗暗咬紧下唇痛下决心,没时间让她考虑了,再犹豫下去,死的人将会是她。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离不离开他?”经过一阵很长的沉默之后,茱丽突然发狠,吓了胜颖琦—大跳。
“我不会放弃以升。”她坚定的回答。
“好,走着瞧!”茱丽恶狠狠的起身撂话、连咖啡钱也不付便跑了。
胜颖琦无奈的拿起帐单,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里有不好的预感。
别想太多多了。她能拿你怎么样?
她付了帐转身离开,将多余的心思用在即将到来的身体检查上,不再去想茱丽的问题。
“那女孩不好对付吧?”关以升的舅舅阴笑了一下,表情滑溜得像条蛇。
“嗯。”茱丽无奈的点头,相当急躁。
“动作得快一些呀,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他们的婚礼了,你再不下子就没机会了。”他用时间逼她,提醒她要债的人可不会客气。
“我知道,您别催嘛!”她烦恼不已的抓抓头,左右来回踱步。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胜颖琦发誓不放弃以升,以升又不管她怎么诱惑,怎么哀求,他都一律叫她滚出去,一点也不挂念过去的情分。
这一切他们都看在眼底,但这群只认利益不管他人死活的老家伙才不管她要怎么做,只晓得拿时间逼人。
“其实事情也没你想像中的难,我这里有一个计划你不妨试试,或许有用。”见她烦恼,关以升的舅舅反倒主动提供一计,
“什么计划?”茱丽兴致高昂的问,很高兴有现成的便宜可检。
必以升的舅舅要她附耳过去,一阵低语后,只见茱丽迟疑的表情。
“但是,这样好吗……”这个计谋会不会太狠毒了些?
“放心,”关以升的舅舅奸笑。“不会闹出人命的,顶多只会伤了她的心。”
“可是……”茱丽还是觉得不安。
“你的债都不用还了?”
冷冷的八个字立刻打散她多出来的同情心。她的确没有筹码可以犹豫,讨债的人比鬼还可怕,往往在不知不觉中取走人命而不被人发现。
“我按照您的吩咐去做就是,您别生气。”她赶紧陪笑脸,一场恶毒的计划于是展开。
星期二的下午,寂静的午后,静溢的微风扫过街头,卷起些许落叶飘散在低空中,看起来分外寂莫。
但关以升可一点也不寂莫,事实上他忙得要死,除了得对付公司那群难缠的老家伙之外,茱丽也跑来搅局,硬要他到她临时的住所找她,说是要向他辞行。
麻烦的女人!
必以升边开车边骂,发誓她要是敢耍什么花招的话一定扭断她的脖子。要不是看在青梅竹马,她又曾是他前妻的情分上,他才懒得理她。
车子在一栋豪华的公寓前停住,关以升走下车子,用力甩上车门,迅速走上三楼,用力敲茱丽的门。
在敲门的时候,关以升好奇地看看周围的环境,并纳闷茱丽怎么会找上这样的公寓。整榜公寓严然是欧式的建构方式,狭长的阶梯呈螺旋形盘旋而上,直至各个门户。这类建筑美则美矣,却容易发生危险。当然如果一有状况发生,也跑得快就是。
门很快地被打开,让关以升没有时间多想。他怒气冲冲的进门,进门劈头就骂——
“你最好美的是要回美国,再给我搞鬼,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骂得满头包的茱丽,只是睁着一只大眼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说:“我没有骗你,真的要回美国去了。”语毕,她还指指摆在墙角的行李,证明她的清白。
必以升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真看见一箱箱的行李,这才肯相信。
“没骗我最好,天晓得我已经够忙了,你别来搅局。”他咕哝的坐下,神情疲惫。
茱丽见机会不可失,连忙背对着他倒两杯酒来,其中一杯加了成分极重的安眠药。
“我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她甜甜的保证,将加有安眠药的那一杯酒交给他,而后赶紧低头啜饮手中的酒,以掩饰她的紧张。
“回到美国后想做什么,你也该找个事做了吧?再这样继续游荡也不是办法。”关以升不疑有他的喝下酒,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会去找工作,你不必为我担心。”她几乎不敢抬头面对他的好意,天知道她并不想害他。
“需不需要我替你安排?”关以升担心的问道。“你没有找工作的经验,我怕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找到丁作。”茱丽从小娇生惯养,一生从未工作过。在学校时是人人钦羡的校花,毕业后立刻嫁给他,即便是离婚之后他还是按月供给她生活费和其余额外的花费。换句话说,她一点谋生能力也没有,更别提辛勤的工作了。
“都是我的错。”他感慨的摇摇头。“如果你不那么早嫁给我就好了,你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多一点的空间……”奇怪,他怎么突然想睡觉?
“如果你不那么早嫁给我……”他重复刚刚说的话。无力的看着茱丽满怀抱歉的脸在他眼前模糊掉。终至完全消失。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