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以升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找到她的,当时她才入睡,脸上还挂着疲倦的表情。
“真是!也不怕会感冒。”他摇摇头,月兑下西装外套为她披上,正好吵醒她。
“你回来啦!”她揉了揉眼晴,睡脸惺松的模样可爱极了、让他忍不住吻了她一下。
“我回来来了。”他亲吻她的脸颊,将她抱上大腿和她抢沙发。
“情形还好吧,有没有累着?”关以升皱着眉头观看她一脸疲惫,很为她担心。
“还好。”她胡乱扯谎。“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婚礼。”
“少来。”他支起她的下巴,要她向对他“你明明一脸疲惫的样子、婚前检查也没去做,还敢说很好?”这欠人骂的小妮子,就晓得说谎。
“你……你怎么知道我没去做婚前检查!”她惊讶的张大眼睛.他则气到眯起眼来。
“别忘了医师是谁的朋友,这点还需要问吗?”关以升气死了,极想掐死她。
“哦。””她皮皮的笑了笑,十分遗憾赖不过去了。
“我说过我最近忙了点,无法陪你去做检查,你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怕看医生,了解吗?”
他恶狠狠的瞪着她,她只得低头说声:“了解。”
“另外,我已经帮你预约了时间看诊,下个早期四早上十点,你不准借故不去,听话?”他又下第二道命令令,一样凶暴的语气逼得她只好又乖乖的点头。
“听到了。”她认命记下来,而后又想起某件事,急切的问他:“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饼于热切的口气让关以升真觉不妙,她一向懒得搭理他公司的事。
“忙婚礼,忙着帮你找戒指。”他从裤袋里拿出一个暗红色的丝绒盒子交给她。
“打开来看看。”他催促道,表情像孩子一般兴奋。
胜颖琦如中催眠术般的瞪着手上的丝绒盒,心情就像潘朵拉一样复杂。她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她的梦想;九年前的悸动。
她颤抖的打开盒盖,红色的丝绒盒里正躺着一颗心形粉红钻对着她微笑,恰似她微微颤动的心情。
她连忙会上盖子,将钻石交还给他。
“我不要现在戴,我要在婚礼举行的时候才戴,那样才像新娘了。”她已经开始想像自己一身白纱,走过红地毯的模样,不觉得笑开。
必以升不勉强她,只是把盒子收起来,了解地看着她。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她没忘记刚刚的话题,死咬着不放。
“忙婚礼,忙开会,忙——”
“合并。”她淡淡的帮他把话说完,眼底有着明显的不赞成。
“又是徐老告诉你的?”他咬牙切齿的问。那个该死的老家伙,都要退休了还不忘拆他的台。
“你不必管是谁告诉我的,反止我迟早会知道。”报纸总会登。
他暗暗咒了一声,一点也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那工厂快倒了。”他为自己辩解。
“对,而且你还要裁员。”显然她知道的并不少,连他想裁员的事也晓得。
“你不懂。”他再申辩。“如果我不裁员的话,整个工厂会因支出过于庞大而倒下,到时会更糟。”
她不懂经营,也不想懂。他所处的世界太复杂了,不是她这个小小的社工能够理解的
“可是他们都是靠工作才能养家活口的工人。”她还是忍不住为那些工人请命。“如果你真的把他们裁掉了,他们将无法生活。”
“不,你错了。”他残酷的更正。“等工厂真的倒了拿不到薪水,他们才会真的无法生活。”在一般人眼里,他和龚慎梦都是所谓的投机分子,然而甚少人背上了解他们背后的动机,只懂得一味批评他们。
“可是……”她还想再说什么。
“别傻了,小琦。”他无奈的摇头。“经营公司不象是经营慈善事业,没有利润是无法维持下去的、何况没有收入,我就不能再继续照顾那些老人,你以为你所看到的一切都不用钱?”
那些土地、那些房子,还有清洁人员,每一项都必须动用到大量的金钱,贷款是不等人的。
“我知道。”她感伤的说。“我只是希望我们的生活能够单纯一点,不必应付烦人的亲戚,不必味着良心做事,只要快快乐乐,简简单单过日子就行。”
听起来很容易做到,但在现实社会中却很难实现。
“除非我们搬到山上去住,否则你说的这些都不可能实现。”他轻点她的鼻头,要她别作梦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胜颖琦无力的倾倒在他的怀里。“我真想搬到花连的山上去住,远离尘世算了。”
他可以理解她的想法,却不认为能够做到。他要负的责任太多了,公司本身、董事会,还有他所收购大大小小的公司……
“我们卖掉一切搬到山上去住好吗?以升。”她突然提议,让他愣了一下。
“我还有许多未尽的责任……”他反射性的拒绝。
“对谁的责任?”胜颖琦尖锐的发问,不以为然的看着他。“你已经站在人生的最顶点,除了你父亲之外没有人能再命令你做什么。你还需要对谁负责任?’”
“我父亲已经死了。”他推开她倏地站起,两手握住拳头,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发脾气。
“不,他没死,他还活在你心中。”她跟着站起来,无畏无惧的揭穿他。
“你一直想超越地,所以你挤命的做,不择手段的做,为的就是证明你比他强,并非他眼中那个软弱的小孩。”童年时期的阴影最具毁灭性,往往使人陷入和前人相同的步伐而不自知,
“够了!不要再说了!”关以升气得推倒沙发,背对她,以免真的失手掐死她。
“停止你的脚步吧,以升。”她痛心的对他说。“他不值得你这样鞭策自己,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让你的父亲安眠吧。”
是的,他父亲早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可是他就象她说的那样活在他心中,每每教他夜半惊醒,思想起瑟缩在角落的那个男孩和他面前的狗。在他幼小的心中;有部分也跟着小狈一起死去,至今还没找回来。
他找得回来吗?他怀疑。死去的灵魂可能在多年后重新复苏吗?如果可以的话,又是什么力量让他复活的呢?
“我爱你,以升。”胜颖琦由背后抱住他,给他苏醒的力量。
“你并不孤单,至少你还有我啊!”
是啊,他还有她,他找了六年的女人。她是上帝派来净化他心灵的使者,他却差点忘了她的存在。
他转身抱紧她,吸入她的发香,感受她的温暖。父亲严厉的影子在她的一颦一笑间慢慢的淡去,最后终至完全消失。
“谢谢你,小琦。”他轻咽着她的下唇,感动的道谢。
“谢谢你爱我……”如果一人能失机会活两次的话,上帝无疑已经把这两次机会都给了他。在她无私的包容下,他重新活了过来,再次找回原来的他。
他抱起她,想借着身体语言倾吐他的爱意时,门口的电铃忽然啊起,打断了两人即将再起的缠绵。
必以升放下她,堆起眉毛瞪着门口,想中过有谁这么杀风景,专挑别人亲热的时间来按电铃。
“别理电铃,我们忙找们的。”他决定来个充耳不闻,拉起胜颖琦的手臂就往房间的方向走。
“可是它一直响个不停。”虽然她也觉得很烦,但是总不能放任外面的人一直闹下去吧。
“妈的!”关以升不客气的开骂,气冲冲的走到门口,打算将来人赶出去。
“你他妈的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