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推,达成他的愿望。
见不到她心中的模范情人就已经够呕了,没事搅什么局!“等一下!”庄诏勤连忙
拦住正拨开人摹的綄邻,从她气得快揍人的表情,不难看出她有多失望。
“还有这个。”他拿出一个银灰色的盒子,上头还打了一个紫带银的蝴蝶结。
又是一个高级品。
围在綄邻身旁的同学们莫不睁大眼睛,等着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玩意儿。
尤其是女同学,更是个个带着既羡慕又嫉妒的眼光瞪着那个小盒子。光那个盒子就
值不少钱了,上头印的言下全世界知名,是以手工打造首饰闻名的珠宝公司。
在众人的引颈盼望下,綄邻只得硬着头皮打开蝴蝶结。当她打开盒子一看,不禁愣
住了,而且众人的反应都一样。
“祖母绿!”家中颇有几文的新新美少女两眼迸出精光,贪婪的瞪着那两个小坠子。
“可能……可能是假的吧。”呆得快变成木头人的綄邻只得陪上一张笑得十分牵强
的脸。她完了,三分钟之内,她就要变成学校风云榜的榜首了。新新美少女可是学校著
名的广播电台。
“假什么,土包子!”美少女哼道。她老早看綄邻不顺眼,似乎全世界的好运都让
她给占尽了。长得漂亮不说,念书更是一把罩;最过分的是,她还有个赫赫有名的姊夫。
她曾看过报导,知道秦家男人个个帅得让人口水流不完,直到亲眼看见。
冷得吓人,但也同样俊得惊人的秦穆文出现在校门口接綄邻下课,她才真正见识到
秦家男人的魅力。
敝的是,綄邻却怕他怕得要死;而他又从来目不斜视,眼睛只盯住他直接的对象。
这已经教不知道呕了多久的聚家纯情小花痴气得痛桌子,现在竟然出现个“紫玫瑰情人”,
专送高档货,真是呕死人了。
“你也未免太土了吧,那是真的祖母绿。依我看……至少佰个五十万”美少女神气
巴拉,充分显示出她有钱人的派头。
“五十万?”瞪得眼睛快掉下来的同学们,这下子嘴巴都合不拢了,五十万——
“白雪公主,你真是大幸了。”穷得几乎靠卖血为生的穷人一号不胜感慨,眼中泛
出感叹的泪水。
“是啊,有这么好的神秘恋人。穷人二号也跟着嚎陶大哭,怨叹老天的不公。
“你的紫玫瑰情人真是人了……”
“这简直就像童话……”
“綄邻真的是太幸运了……”
是啊,她真的是太幸运了。只不过这份幸运此刻却横亘在她的心底,成为她往前跨
一步的阻碍。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她不懂。或许她真的还没长大吧,所以心中始终存在个幻影。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一直渴望能够见到她的“紫玫瑰情人”。对她来说,他是个完美的
典范,始终了解她需要什么,却又跟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如此的神秘更加深了她心底潜
藏的梦幻。他是她的偶像,并且可能永远保有这种形象。
但这却是不正确的。
望着手中晶灿的宝石,她再一次叹息。她现在已经有真正的情人,不该再迷恋于假
想情人的幻境之中。
她明白,她一切都明白,但要放弃既有的认知真的好难,她没把握自己做得到。
在她心中的紫玫瑰情人一向就是完美的影子。他应该是体贴的,应该是了解他的,
应该是就像小说中的古代英国贵族,优雅而迷人。他会听从她说的一切,让她做她想做
的事,因为他是她的理想,没有理由不按她的幻想行事。但这终究是幻想。紫致瑰情人
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唯一留下的痕迹是“生日快乐”这四个大字。
或许就是因为有这缺憾,所以更今人怀念吧。綄邻默默的将祖母绿收回盒子里,无
声的跟它说再见。她即将属于秦穆文,这算是她的最后一瞥。从今以后她不能再戴它们,
因为一个礼拜后她就要和秦穆文订婚了,再也没有戴这封耳环的权利。
那天他们回到台北之后,立刻马不停蹄的拜会姊夫,在大姊兴奋的眼光之下,将订
婚的细节搞定,然后一起回到秦氏大楼,继续他们未完的课程。
她一直想问大姊,为什么会有一对跟她相同款式的耳环,但她不敢问,怕她未来的
老公会翻脸。
她真的就要嫁人了吗?她不禁迷惑了。等一下秦穆文就要来接她去试订婚时要穿的
礼服,她却慌乱得想逃。
愈是接近订婚礼宴,她就愈迷茫。她实在没有自信可以扮演好妻子的角色。
也许穆文说得对,她太年轻了,只有冲劲,却不懂得思考。
其实他们与真正的夫妻没什么差别,只不过还暂时分开来住,等订婚之后,她就会
搬去秦氏大楼和他同住。
可是……她想逃。她不知道这股冲动从哪里来,但她就是想逃,想逃离秦穆文深沉
却多情的眼睛,和遥不可测的未来。
说走就走!
綄邻立刻收拾几件衣服放进帆布行李袋,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钥匙和钱包,趁着勇气
还没消失之前,跷家逃婚去。
当她一开门,看见秦穆文正要按电铃的身影时,差点吓得三魂掉了七块,久久不能
开口。
“你带着行李去试礼服?”他微微挑眉,对于她的意图早已猜到八分。“才不是!”
她立即否认,侧身让他进门。“这些是要送洗的衣服。”好险,幸好她急中生智。
“哦?”他瞄瞄她手中的衣袋,表情嘲讽。“莫非你的衣服从来不洗?这么一大包
衣服,少说也有十几件。”
“呃…我最近很忙。”她连忙扯谎,却没想到她的谎言竟不攻自破。
“这倒是。”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往自己的怀里一带,瞬间綄邻就像是沙包,任由
他处置。
“又要打工,又要忙订婚的事,晚上还得复习功课,你的确是相当忙。”
尤其是“复习功课”这一项。事实证明綄邻的确是个好学生,几乎可说青出于蓝。
但他知道“忙”并不是她想跷家的理由,而是恐惧。她想逃避这纸婚约,因为她还
太茫然,所以显得如此焦虑。
她必须宣泄这种不安,而教导则是他的责任。
“说吧,你为什么想逃?”他带领她到沙发坐下,让她安安稳稳的靠着他。
“我没想逃啊。”她死鸭子嘴硬,不想承认自己是这么没担当的恼种。
“唤,我懂了。是我误会你了。”当场被逮到还敢诡辩,他非修理人不可。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试礼服吧。我跟婚纱店约好了两点钟试衣。”秦穆文拉着
她就要起身,綄邻立刻直觉的将他拉回去。
“我突然觉得人不舒服,我们改天再去试好不好?”她故意装得软绵绵的,像颗软
糖似的往他怀中贴。
“是吗?”秦穆文十分配合的将大手往她额头一放,测量她的体温。“没发烧啊。”
他又模模她的颈侧。“体温也满正常的。”
“乱讲。”綄邻立刻见招拆招,把学校话剧杜那一套拿出来用。“我真的很难过,
一点都不想出门。”最好赖到世界末日为止,她真的烦透了。“不想出门也行。”他有
得是通她吐实的方法。“我打电话叫他们送过来让你在家里试穿好了。”他说着就要拨
电话。
在他的手还没碰到电话之前,綄邻又想到另一个借口,而且肯定他落网。
“我们都别出门好不好?”她的一双小手像八爪章鱼似的爬上他的胸膛,使尽全力
的诱惑他。
好学生登场了。他这个夫子倒要看看她究竟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