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我怀疑段老根本是故意的,说什么学习礼仪?他脑子里打什么算盘我可清楚得很!他老早就中意秋飞当他女婿了。”
“所以说要小舞同秋飞学礼仪、学认字其实是个幌子啰。”钱雅蓉真服了段一豪的鬼点子。
“是,也不是。”袭人莫测高深的回答。“段雁舞若是能吸引得了秋飞,那自然是最好;若不能,她好歹也认识了几个大字,学到了一点礼仪,怎么算他都不会损失。”
经他这么一说,钱雅蓉霎时豁然开朗。
“真不愧是段一豪啊!从不做赔钱买卖。”
“不过依我看,段老很快就要达成心愿了。”袭人淡淡地说着,表情促狭。
“小舞不会那么快投降的啦!”更何况她又少根筋。钱雅蓉在心中补上一句。
“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
“赌最后的结果。”袭人勾起一抹坏坏的微笑。
“赌了。我赌小舞不会爱上秋飞,她会为咱们女子争一口气。”钱雅蓉就是看不惯她夫婿的得意相。
“我赌秋飞会射下段雁舞,来段秋飞雁舞。”
说得活像出野台戏!钱雅蓉霎时更加强了打赌的决心。
“赌金是什么?”她就不信自已会输。
“赌金嘛……”袭人的笑容更邪恶了。“我也不会挑太困难的,输的人就负责让赢的那一方一个月下不了床,你敢赌吗?”
她的脸都快红到耳根子去了,这混帐!
“赌就赌,谁怕谁啊!”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夫妻俩一人一句的彼此约定,心中不约而同的为着赌注的对象加油。
咦,什么时候开始,秋飞和段雁舞变成马儿了?
※※※
她快饿翻了!
她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饭吃。事实上她一天不只吃三餐,包括点心和消夜,至少要吃足五餐才有力气维持一天的活动量。
那死牢头当真找到治她的方法了。她现在饿得浑身乏力,肚子拼命的咕噜咕噜叫的感觉真是痛苦。
睡觉!她拚命的催自己睡,企图以睡眠忘掉饥的不适感,但无论她怎么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算了,她投降了,不睡了。段雁舞爬起来,坐在床上愣了半晌,最后决定到后山的小湖中游泳。
清凉的湖水蛊惑着她温热的身子。她向来喜欢游水,也精于此道。她俐落的解开身上所有的衣物,光着一副线条玲珑的身体走向湖边,一跃而下。
秋飞所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致。他因自个儿稍早和段雁舞在饭厅的冲突而气闷的睡不着觉,正想借着冰凉的湖水来冷却日渐焦躁的心情时,却意外的发现有人比他早一步来到此地,是段雁舞。
他看着她毫不做作、自然大方的月兑光衣服,露出优美的时,所受到的震撼简直笔墨难以形容。
她的丰满得出奇,即使像秋飞如此巨大的手掌,也只够刚好覆盖住它们,而她的腰肢却相反的细得像杨柳,不盈一握。她的臀更是如水蜜桃般的圆润突翘,两腿修长。
看到此幅人间绝景,秋飞的下半身条地起了反应。真该死!他可是位君子啊!亏他项着如此响亮、高贵的绰号,干的净是些不堪入目的偷窥行为。
可是……老天原谅他吧。他真的是极度渴望她的身体,既然碰不得她,至少让他用眼睛吞噬她。
他真想加入她、拥抱她,让她感受他高张的。只可惜他不能道么做。他只能任由自己的想象奔驰,幻想自己已经拥她入怀,彻头彻尾的爱遍她的全身……
段雁舞丝毫不曾察觉树林那头的异样。她只觉得游完泳以后,心情好多了,肚子好象也不再那么饿了。
混帐秋飞!那死牢头再不给她饭吃,她就要去抢劫厨房了!她下定决心,踩着坚决的步伐朝房间走去,再一次尝试入睡。
※※※
他似乎天生就有模黑的本事。
秋飞踮着脚尖,偷偷模模的踱到段雁舞的房间,手中还捧着一大盘食物。他知道她最怕饿了,她那惊人的食量显然没对她的身材发挥多大作用,仍是那般纤细。
他悄悄的打开她的房门,她果然忘了上锁,真是个粗心的女孩。
将手中的餐盘放在圆桌以后,秋飞静静的走到她的床前,看着她沉睡的脸孔。
这么美、这么纯洁,像个无辜的孩子,瞬间他觉得自已真像头大,想要伸手指染这块纯洁无瑕的白布。他轻轻的抚着她柔细的脸颊,像丝一样的触感令他的手指一阵发麻,几乎想摇醒她好好的爱她一番。
“死牢头……我好饿……禹宣救我!”段雁舞不知道是梦见什么可怕刑罚,拚命的喊叫着一个男人的名字,彷佛他是唯一能救她月兑离苦海的人。
“禹宣、禹宣……”
她竟愈叫愈大声,听得秋飞醋意横生,几乎快让嫉妒撑破肚皮。
禹宣?这摆明了是一个男人的名字,这人是谁?竟能让这小魔头连喊他三、四回?
死牢头指的又是谁?该不会是在说他吧?
秋飞气得当场端走那一大盘食物,临走前还不忘偷捏她粉女敕的脸颊以泄心头之恨。
※※※
她快不行了,秋飞那死牢头,真的打算饿死她。不给她早饭吃不说,连午餐也一并省了,更过分的是他还说她精力旺盛,要她顺便把花园的杂草也给拔了。
她哪有精力旺盛?!她简直快瘫痪了!再不给她饭吃,熬不到晚上她就得上阎罗王那儿报到去了。哼,她就不信她会拿他没辙,不给她饭吃是吧?她就用偷的!凭她是段一豪的女儿,偷点食物还难不倒她。
她偷偷模模的潜向厨房,还好,没人。
食物、食物!段雁舞快乐得几乎要飞起来了。但当她看清楚厨房外头那一条粗大铁链及巨锁时,一颗原本飞舞在半空中的心条然掉落下来。
懊死,门竟然上锁!有哪个山寨会干这种无聊事?
“你好啊,出来散步?”秋飞无声无息的自一大片阴影中走出来,对着段雁舞要笑不笑的打招呼。
“是……是啊。”段雁舞也皮笑肉不笑的虚应一番,咬牙声直达云霄。
“你可真有闲情。”秋飞用嘲笑的眼光看着她的挣扎。活该,饿死你最好,谁教你竟敢喊其它男人的名字。“练字时间到了。”他故意略过她渴望的目光,硬将她拖向书房。
“等一等!”
“等什么?”
“我要!”
“你要?”秋飞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喔,是厨房啊,她想吃饭?
可以啊,只要开口求他。他的眼光明明白白地表达出这一点。
“我要练字。”段雁舞欣喜的看着秋飞挫败的表情。
活该,当她是二岁小孩啊?她虽贪吃,倒也还挺得住几餐不吃的痛苦。跟她斗?谁怕谁啊?
“你这么用功真令人感动。”他话说得虽好听,讲得却咬牙切齿。
这小魔头,他非整倒她不可!
书斋内,秋飞撑着下巴看着段雁舞努力不懈的侧脸,泛着红晕的柔美脸庞几乎迷倒了他。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是那个讨人厌的无礼小表,而是摇身一晃变成一个蛊惑人心的小妖精呢?是从当他发现她有一个迷人的小开始吧?还是更早以前,当他发现其实她除了粗鲁一点以外,举手投足间皆散发出自然的魅力?
他突然发现,他一点也不想失去她,一点也不想送她回凶匪寨。他曾经希望快送走眼前这个小瘟神,现在相反地,他只希望能想尽办法留住她,留住她的人,也留住她的心。
留住她的人是简单,只要死不答应她“学成归寨”即可,但要留住她的心就有点困难了,她的心中还有别的男人,他得加把劲将那人自她的心底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