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低头。哪有什么模样?不过是件淋湿的衣服嘛。这人分明是存心找碴,她不跟他吼出个公道来就不叫段雁舞。
“去你妈的啦!我这个模样有什么不对?你凭什么训我?”她也火大了,她段雁舞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想教训她也要有个好理由。
“你再说一个‘妈’字我就撕烂你那张嘴!”秋飞长眼睛没见过像她这般粗鲁的女孩。
“我就要说‘妈’——字,你敢怎么样?”谅他也不敢打她。
“涯葛,马上给我回工作岗位上去。”秋飞忍着怒气轻声命令,眼底却是一副山雨欲来之势。
“是,二当家。”涯葛只得乖乖听话。平时二当家是很温和没错啦,但若发起脾气来,就连大当家也得让他三分。
“喂!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段雁舞连声抗议,她又不是瞎子,此刻死牢头的头顶冒火,几乎七窍生烟,涯葛那小子居然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还不快去!”又是一声巨吼。秋飞要好好教训这个小恶魔,但不是在下属面前。
“是!”涯葛连忙收拾钓竿火连离开,临走前丢给段雁舞抱歉的一眼。
“你这小子真不够义气!”段雁舞对着涯葛离去的背影恨恨地喊道。她早该了解求人不如靠己。好啦!现在她得独自面对这个大牢头。“你……你他妈的想怎么样?”段雁舞话才出口,就发现到自己又不小心说出“妈”字,完了!
秋飞危险地瞇起眼睛,这小妮子!不给她一点苦头尝尝,她绝不会学乖。
他缓缓的逼近她,眼中射出来的怒焰几乎要烧穿她。段雁舞只得不断的后退,她从不知道男人是如此的危险。
“你他妈的想——”她的话还没说完,条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腾空,脸部朝下,整个人趴在秋飞弯曲着的膝盖上,双手还被他紧紧扣住,不得动弹。
“去你妈的,你想干什么?”一看就知道是要挨揍的姿势,她不叫才有鬼。
“闭嘴!”秋飞毫不客气,一巴掌打在她的上。
好痛!段雁舞几乎要叫起来。她侧着脸死瞪着秋飞。他以为她会服输啊?哼!她可是段雁舞耶!凶匪寨的倔强代表哪!怎么能轻易服输?
“说我错了,千次不敢了。快说!”秋飞瞪着她饱满而浑圆的臀部,霎时感到有些心猿意马。
“你休想!你他妈的——哎哟!”这次她忍不住申吟出声,这死牢头竟然愈打愈用力。
“你不说是不是?你不说我就打到你说为止,”秋飞说完又赏她的臀部一巴掌。“啪”声响入云霄。
“不说、不说、不说!”段雁舞闭着眼睛大吼,她就是不投降,打死她也一样。
“给我说!”秋飞加重掌力。
“不要!”
“快说!”又是“啪”一声。
“不要啦!”
“说!”这一掌非同小可。
“是我不好啦……”段雁舞擒着眼泪,满月复委屈的小声说道。她一定是前世欠了这个死牢头的钱没还,这辈子才会栽在他手里。
“那你下次还敢不敢说‘他妈的’?”秋飞心中不知不觉地涌上一股柔情,原本拍着她的大手也变成,轻轻抚模着她那浑圆的臀部。
就算段雁舞再笨也能感觉得到秋飞大手力道的不同。说也奇怪,她并不讨厌他碰她,尤其像这类温柔的接触,她竟然还颇为享受。要是每回激怒他的结果都像这样,那她可要多激他几回。
一股亲昵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秋飞几乎想当场剥开她的裤子,亲吻她漂亮的臀……混帐!你这是在想什么?你是一名君子,段一豪不也是冲着你的名声才放心将女儿交给你的?你竟然敢想入非非?他被这个念头浇息了欲火,条然起身。
“你他——”段雁舞在秋飞的怒视之下连忙改口,“你干什么啦!”她没好气的吼道,任谁无缘无故的吃了一鼻子灰都会有相同的反应。她悻悻然的从地上爬起来。
“练字。”秋飞忍住抱她的冲动条然转身,自顾自的走回书房,不理后头怒瞪着他的段雁舞。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耶!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打她一会儿又模她,搞得她满头雾水。
不过,她好喜欢他碰她的感觉。她想起第一天来到这个奇怪的山寨时,第一眼看见她“夫子”的感觉。她老早就听闻清灵寨的每个成员都很奇怪。要不是清灵寨后面还加了个寨字,她还以为那是一座庙宇呢!但是再怪也怪不过这个地方,除了山寨的入口处还有点像山贼窝以外,寨里的建筑就跟一般大户人家无异。先不要说每个兄弟都非常奢侈的各有一个房间,就连书房、澡堂、工作室这些设备也一应俱全。书房?呸!她这辈子还没听说过哪个山贼需要识字的。不过这个山寨不但人人识字,就连脏话也不曾听他们开口说过。这也算是混山贼的吗?干脆从良做生意算了。
她的思绪又回到她跟秋飞初见面的那一天。她事先就知道自己要和一位“君子”学习礼仪、识字。不过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夫子竟然是一位年轻的大帅哥。
她还记得当她第一天到达清灵寨,指名要找秋飞时所面临的震撼。她手足无措的看着秋飞瞪大一双眼睛看着满头乱发、满脸黑灰的她——那是她在途中跌倒,又恰巧跌在一摊污水中的结果。她看着他那张成小圆圈的嘴,又看着他瞪着她那身骯脏衣着的目光,当下决定要跟这个英俊的夫子杠到底,才不会给他好日子过。
“段雁舞!”前头传来一声巨吼,是秋飞。
现在看起来没好日子过的人似乎是她。段雁舞认命的叹口气,跑向前跟上秋飞的脚步。
※※※
“你到底要怎么样嘛!老——人家写不出来啦!”段雁舞几乎要哭着跟秋飞跪地求饶。他到底是哪条神经不对,竟然要她写“飞”字,这么难的字她哪会!
“飞字很难吗?依我看还好嘛!”秋飞冷冷的瞪着她快要哭出来的小脸。他知道要她学会“飞”字是残忍了点,可是他就是坚持她一定要会,因为那是他的名字。
“我不要写了啦!你虐待人!”段雁舞恨恨的甩下笔,残余的墨汁一不小心打在秋飞的脸上。
完了!这下铁定要归西了。段雁舞屏住呼吸的想。
“你——”秋飞铁青着脸,用雪白的衣袖一滴一滴的擦拭黑污。
“再给我练。”秋飞边说边换上一张新的白纸。
“不要浪费纸了啦,我不会。”段雁舞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站起来和秋飞对瞪。
“写!”秋飞一拳打在书桌上,霎时笔墨齐飞。“你今天要是不给我练出个象样的字来,看我怎么修理你。”
“好嘛!”段雁舞是真的被眼前暴怒的秋飞吓了一跳,只好提起笔来努力练字。“一横……一勾……一点……再一点……再——”
她看着白纸上那个歪七扭八的飞字上半段,怎么也无法再下手写完它。她生气了,昨天才写“一”字,今天就要练“飞”字,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我不会啦!”她抬起头,丢给他一个祈求的眼神。
“再写!”又是狠狠的一拳。
她吓得再度低头练字。
“一那……两那——”她怎么也接不下去,心情沮丧到无以复加。“我不要写了啦!”她终于站起身来,丢下笔就要朝门口走去。
“你敢跨出去看看。”秋飞冷冷的威胁。这小妮子竟无视于他的命令、他的苦心。
“跨就跨,老子怕你不成?”段雁舞哼道,右脚当真跨出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