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回头总是件好事,没必要把他说得那么惨吧?”
阿忍对他翻了翻白眼,“浪子回头的另一层意义就是蛮牛被套上了轭,逍遥的日子不再,还怎么能够不惨?你应该还记得J.C.以前那种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模样吧,既冷又酷,话又少,魅力之强不分男女老少,谁见了他都要掉口水,可是现在呀……”
趁阿忍摇头叹息,从饭碗中拨空抬头的小夭笑嘻嘻的接了话,“现在呢,却成了个秃顶儿光头佬!”
几个男人又一起笑了,关岳想起前不久在“ICECOOL”的巨蛋演唱会上,看见J.C.跌破众人眼镜地顶著个大光头上场,没有解释只是热情澎湃地从头唱到尾,却也被诸多同业好友,包括他在内,给从头笑到了尾。
必岳好奇的问:“你的意思是那时候J.C.之所以会去剃个大光头,是为了想要讨佳人欢心?”
“不是讨欢心,是为了斩桃花!”阿忍睐了关岳一记,“提起这事,可是和你们家的某小天后有关的。”
原来如此!必岳点头表示明白,知道阿忍指的是J.C.和他们公司里的小天后骆采忧,两人那一张被登上影剧版的亲密照,但知道归知道,因为事涉他人隐私,他没想再去深究,仅是笑而不答。
必岳没作声,阿忍却又想起另外一则八卦。
“嘿!别光提咱们家的八卦,你们家老板最近不也成了头条人物?开个记者会宣布和自己旗下的女歌手解约,目的却是为了要和她另签一张结婚契约,可真是彻彻底底的毁了他原先给外界的那种斯文冷静形象。”
“毁罗!毁罗!全都毁罗!之前辛苦经营的形象全都毁罗!日后当他在板起面孔训斥员工的时候,任谁都会忍不住想起他这月兑线演出的一段,所以说哩……”
出声的是已经干掉了一碗饭,正在以筷敲碗,等著第二碗的小夭。
“古圣先贤有云,举凡女人都是祸水,能够远之,则该远之,不能远之就该让她乖乖听话之,若不听话就该管束教训之,千干万万不能让她爬到了你头顶去拉屎……”
话没说完,小夭陡然一个龇牙嚷疼,放下筷子的手改去抚著小腿肚,“他妈的!是哪个猪头三在踹我?”他怒问。
坐在小天对面的阿忍先送上一记白眼才缓缓出声。
“不是我,虽然我很想这么做,可惜离你太远,亏你又是古圣先贤又是之乎者也,居中竟还能夹带三字经以及秽物满天飞,请注意席上还有个端庄小姐,多吃饭少说话,省得引起公愤。”
“什么引起公粪?我还引起公尿咧!为什么会引起公愤?我又没有说错,天下人皆知,女人本来就是祸水了嘛,你没见著那些个历代英雄豪杰若是过不了美人关的,下场要多惨有多惨……噢呜呜!”小天发出了野狗被K似的惨叫声,“妈个X!又是谁在踹我?”
怒跳起身,小夭边鬼叫边将头伸往桌下缉凶,却是为时已晚,“凶脚”藏匿无踪,每只脚看来都安分得不像是刚干过坏事的样子。
追凶失败,小夭只得忿忿不平地重新坐好,不信邪地企图用眼神在桌上来回扫射,看有没有人会在表情上露馅,偷偷窃笑。
只见阿Ken和风仔拚命摇手摇头,这两位仁兄性格成熟,压根就不可能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情,关岳耸肩,一脸清白,最有可能的阿忍却又离他太远。
除非这小子的腿一夜之间长了两倍长,否则根本不可能犯案,而唯一离他最近的,就只有海蓝那始终安静没出过声的小女人了。
但是这位小姐,举凡音乐界的人都会知道她脾气温婉,灵气迫人,说起话来细声细气,人如其名是个Angel天使,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人将她与那会在桌底下暗箭伤人的坏胚联想一起。
痹乖!难不成真是在异国遇见了鬼?且还是个捣蛋鬼?
找不出凶手的小天憋了一肚子鸟气,正好他的第二碗白饭送上来,于是他只好先暂时放下疑惑,继续举筷朝美食进攻了。
别人或许会弄胡涂,关岳却很清楚,凶手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表面上无害、骨子里却是个恶婆娘的海蓝,因为小天犯了她几个大忌。
第一是在她面前嘴巴太脏,第二是蔑视女性,第三是说她大哥的八卦,至于那第四个原因,思,自然就是当著她的面,把她心爱的美食给几乎扫光。
为了不想让这位可怕的小姐再有犯案动机,关岳将话题转开。
“你们去看过‘GreenDay’在上一场次的庞克摇宾演出了吗?”
阿Ken闻言,兴奋的重重点头。
“看过了!大体上的曲目都还不错,但我本人还是比较偏好‘Sum41’的手法,他们比‘GreenDay’年轻,也多了较多的叛逆分子,想表达的意念也较另类。”
阿忍也跟著开口,“至于我呢,我还是最享受‘Evanescence’那种黑暗哥德式的黑金属摇宾,vocal的那种独特唱腔真是令人血脉贲张到一个不行,我说真的,J.C.这次没来将来肯定要懊悔死了。”
“你们有帮他拍下来,供他将来略作参考吗?”关岳问道。
“拍是拍了……”难得开口的风仔淡淡出声,“但效果当然还是比不上在现场听到时,那种会感动得想哭的震撼及临场靶。”
“所以我先前所说的话一点也没错吧……”
小夭再度从饭碗中抬头,得意洋洋地接口。
“J.C.就是让祸水缠身,才会失去这么好的一个观摩机会的嘛……噢呜呜!疼疼疼!疼……你妈XX……”
懊死!这“凶脚”敢情是不想活了陨?
小天怒火冲冲再度将头往桌下探,不过这一回他可学聪明了,他想到了该先检视自己裤子上的踹痕,而在看清楚那个只可能由女性高跟鞋鞋尖所造成的印子之后,小夭变了脸。
可恶!如果是男人,他还能考虑回敬或是单挑,但……女人?这个仇还能报吗?
不能报就只能躲了,小夭忿忿然起身,要求和阿忍换位子。
阿忍乖乖从命,并立刻猜到小夭要换位子的原因,他不禁有些想笑,且暗暗佩服起这位虽名为Angel,但想来绝非善男信女的小女人那扮无辜的功力。
瞧她这会儿笑得多么温柔无害、灵婉可人,还真是好一个假面天使!
也好险他们“ICECOOL”里没有女人,平日说话可以荤素不忌,想说啥就说啥,这么想了想后,阿忍不禁有些要替关岳感觉可怜了。
就在两个男人终于将位置给“乔”好了后,海蓝突然轻柔出声。
“那么,你们也去看过‘Evaneces’的场子了吗?他们也是重金属摇宾的典型代表之一,还曾经拥有过一天平均一百七十五万人次浏览网页的纪录,是美国目前超红的乐团。”
风仔点头,“那当然!对于他们的演出我们当然不会错过。”
“是这样子的吗?”海蓝笑了笑,眼睛里却写著问号,“但他们的主唱是女生,这对于贵团的‘祸水论’,难道不怕会玷污了你们的听觉吗?”
阿Ken笑笑出声打圆场。
“海蓝,你可千万别和小夭这小子一般见识,这家伙向来说话百无禁忌、胡天胡地,无厘头得要命。”
“谁说我无厘头的……”虽然已坐离了“凶脚”好一段距离,小夭还是忍不住在说话时偷偷往桌底下瞧去,“要不去问关岳,问他带个女人出门是不是怪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