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航向世界的尽头!”
即便港口人声鼎沸,但那满脸粲着阳光气息的东方小美女,却仍是吸引来了不少人的欣赏目光,船出海后,骆采忧又迎着海风快乐吟诵了起来……
探头阳台
海虽看不到我
我永远看得到它
我看到安达鲁西亚的海
我看到地中海
虽曾有悲伤
但我永怀希望!
——摘自拉发耶·亚尔贝帝(RafaelAlberti)
“拥抱海洋”(S6lolamar,1994)
见那一身艳黄比基尼的骆采忧立于船头,双臂高举如振翅待飞的鸟,还有模有样地吟诵起诗,安详地坐在她后方甲板上躺椅的男人原是斯文哂笑,却突然又听见了她的继续……
海洋海洋我倾尽所有而挚爱的海洋
你怎么舍得
始终不回应我对于你那
狂烈的炽爱?
敛起微笑,男人脸上出现几条黑线。
因为后面那几句可不是出自于某诗集,而是九成九来自于“采忧捣蛋语录”。
“海洋”与“海扬”同音,她只是想看见他出糗而已。
海扬?
是的,最终陪骆采忧出海的人是海扬而非强森。
这就是他和她所达成的最后协议,她想出海?OK!但只能由他来陪,那个叫强森的,绝对免谈。
“你……陪我?”即便心里早已乐翻了,但骆采忧却噘嘴佯装出不太情愿的表情,“可你不是正在忙吗?”
“我自己会想办法安排时间。”
堡作方面可以事后追补,但他怎么能放心让采忧跟一头大野狼独自出海?
大海茫茫,如果大野狼突然在海上兽性大发,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你保证会全心全意陪我?我可不要一个不专心的伴喔,人家强森说好了会陪我下海找海星、捉龙虾、寻珊瑚,以及躺在甲板上数星星的,还有还有喔,彻夜饮酒作乐不用睡觉。”
海扬蹙眉,听完了后只是更坚决非陪着去不可的心。
“只要他办得到的,我都可以。”
她用大眸怀疑的睨审着他,“你说真的?”
“我说真的!”他语气凝肃而认真。
“好吧,就看在你还挺有诚意的份上,我就答应了你吧!”她说话时的神情像煞了个正在赐予恩典的女王。“可你要记住了,这是你自己主动说要陪我的,可别到时候耽误了正事还怪我贪玩,还有,我要的是游艇不是充气橡皮艇,你可别故意摆我一道。”
镜片下的斯文俊眸没好气的闭了闭,“我连法拉利都能顺着你意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为你办到的?”
用完晚餐后,海扬打了电话给Antonio寻求奥援。
他没猜错,身为社交频繁的义大利演艺兼时尚界名人,游艇正是Antonio的必备宴客及泡妞圣品,而这位海派豪爽的义大利导演也二话不说的答应。
棒日Antonio就派人为他送来了海图、钥匙及所有相关证件,他甚至体贴地连驾驶及厨子仆役都为海扬备妥。
Antonio还在电话中刻意强调,说这几个都是“懂事”的下人,平时就是专门陪他出海泡妞,很清楚何时该“消失”,该“配合”,所以无论海扬是想在甲板上果奔、月兑光光做日光浴,或是玩任何的“游戏”都很方便的。
海扬懒得再做解释,因为就算说了Antonio也不会信,这阵子为着采忧他已不知延误了多少正事,Antonio早认定他和采忧之间的不寻常了。
有船有驾驶有厨子仆役,一应俱全,也就是这个样子,此时的海扬才能够优闲地和骆采忧躺在前甲板上的躺椅里,欣赏着美丽的海景。
这艘共计三层的豪华游艇,下层有主卧、客房及浴室,中层有摆放着豪华沙发组的客厅、娱乐室以及厨房餐厅,上层有着露天望台及驾驶台。
船上备有自动驾驶仪器、卫星导航系统,以及可与岸上连线,显示出目前所在位置的先进科技。
厨房里的大冰柜有着各式高级生鲜及包你喝不完的啤酒,此外客厅酒柜中按照年份排列的红白酒,是在开航前厨子按着Antonio的吩咐补足了货的。
娱乐室里有撞球台、健身器材、附有模拟果岭的高尔夫球练习机及电动赛车等电子游戏机,客厅里有超大萤幕的电浆电视、伴唱机组及一个小舞池。
后方甲板上还有一个温水SPA池、钓鱼平台,总而言之,只要你不会晕船,一上到了这里来,就保证能玩得开怀。
“待会你先陪我去打打高尔夫球……”看完了海景后闲不住的骆采忧在躺椅上盘腿坐起,先啜了口果汁才开始掐数手指,“然后撞球、然后射飞镖、然后赛车、然后再唱KTV,然后的然后,再陪我到SPA池泡泡热水。”
听她这样一项数过一项没完没了,海扬好半天无声,按她的意思听起来,就是在这艘船上他是别想有半点属于自己的时间罗?
“干嘛这样看人?”骆采忧皱皱鼻子笑瞪了回去,“别告诉我你反悔了喔,是你自己说好要『专心』陪我的,那当然就得全听我的。”
“是的,女王,是我说过的没错。”及早认命了吧!“那么MyQueen,你现在要我先做什么呢?”
“简单!”她扔了个小瓶子给他,自己则转身趴在躺椅上,“先帮女王擦点防晒油吧。”
海扬闻言身子一僵,眼神发愣,表情犹豫。
说他是古板落伍吧,但他始终认为帮人擦防晒油是件很私人的事情,几乎该被归类为倩人间的亲昵互动,要他帮采忧擦?这小女人已经很爱幻想了,他可不想为她制造任何可能会衍生出暧昧的机会……
“你再不快点我都快被烤成大龙虾了……”骆采忧嗔怨娇音传来,“不想帮忙就说一声,我去厨房里找人帮忙……”
那怎么成?与其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来为她做这种事,还不如由他“牺牲”算了。牙一咬、眼一闭,海扬将防晒油倒下。
骆采忧感觉到背脊上一阵冰凉,窃笑的咬着唇。
唉!不能怪她老爱用激将法,只能怪这个男人太不上道了,样样被动,什么事情都还要人家在背后推上他一把。
两人之间幸好一个急躁一个温吞,要不,他们之间会永远只能以龟速成长。
不过……嗯,其实有些害羞耶!
骆采忧将殷红的小脸蛋埋在臂弯里不敢让他瞧见,即便心底甜丝丝的。
言词露骨大胆仅是表面上,在内心底,她不过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孩,虽说她勇于去争取她所想要的,但还是会忍不住害羞。
因为她是趴着所以没看见,其实除了她外,海扬的一张脸,也早就一片红通通了。
真是尴尬!海扬想着。
如果趴在这里的人是海蓝,他就不会感觉这么别扭了,但若真是海蓝,她才没有像采忧这种爱使唤人做事的娇气呢,自己的妹妹都还没宠成这个样子,他却每每在采忧面前喊投降,这桩事思前想后真觉不可思议。
但如果今天强森看上的人是海蓝,他或许就不会这么紧张了,因为海蓝很独立,应当清楚什么是可以靠近什么是得远离的,不像采忧,一个始终要让人悬心挂念的小丫头。
又要恼她不听话,又要怕她受灾殃,他是在自找苦吃吗?
海扬吸气凝神,要求自己全神贯注,在终于投入了“工作”之后,他不得不全心赞叹起她那身健康柔女敕的肤触。
扁滑、纤细、无瑕,一个斑点也没有,在经过这阵子义大利阳光的洗礼之后,采忧那原是如初生婴儿般的白女敕肤色,已微转成为健康的小麦色了,但虽如此却是娇女敕不改,他一边抹着防晒油,一边暗暗起了忧心,怕自己生着薄茧的手掌,会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