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季雅美眸大瞠,樱唇抖颤。
“如果没有……”他在她耳畔邪邪吹气,“用妳的行动来证明给我看!”
证明?!
证明什么?
在她的心还在惶惑不安之际,他已经用唇瓣密实地吮吻住她了。
一时之间天摇地动,她吓大了眼睛,还好!不是真正的天摇地动,只是她的神智、她的情绪、她的心魂……都在摇晃着。
她突然想起他的话了。
他要她用行动来证明,证明她不受影响,证明她无动于衷,所以她命令自己收神不许沉溺,她也想要坚决反抗的,但……
她骇然地看见两人身后的那一片峭壁危石。
懊死!他根本是故意的,将她带到这里,算准了她不敢大叫抵抗,为了活命只得忍耐!
呿!还什么“用妳的行动来证明”呢?
这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她在心底一边埋怨,一边努力固守防线,虽不能挣扎,但至少可以冷淡对应,可以不被影响,但随着他的攻势加剧,她感觉到了自己正在一寸寸地、一丝丝地,被他的热情给占领了。
“我的夫子……妳好甜的……像蜜一般……”
辟至宝将唇滑至她耳畔,伸出热舌探进她耳里,勾出了她无法自抑的浅浅申吟,“别I这样!十二……别……啊……”
她一边甩头,一边努力集中心智,发誓绝不让他得逞,不料胸前传来一阵异样,竟是他的长指已然悄悄爬到了峰顶。
他一个浅浅施劲,她全身激颤甚至微疼,全身漫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又是惊惶、又是无措、又是陌生,却不能否认地有着一股不能承认的快乐邪恶地出现了,这些错综复杂的感觉融合在一起让她害怕,因为害怕,她发出了无助且困扰的嘤咛。
“小声点……”他在她耳畔促狭坏笑,“除非妳真想引来落石。”
她又羞又惭地绋红了小脸,只好将脸埋进他胸前。
饼分!明明是他在欺负人的,还有脸说这种话?
“十二……”她急促喘息,因为他的持续使坏。“你别再这样了……我认输了……认输了……”
“好,妳认输,那我要妳说实话!”
“说实话?!”
她澄澈的亮眸因着而染上晕红,好半晌无法集中心智,没法弄懂他在问什么。
“说妳到底……”官至宝深吸口气终于肯饶过她了,将手收回。“喜不喜欢我。”
“我……”她目露不安,语带迟疑。
“我先说了!”他出声警告,“我要听的实话,不许用郭虹珠当挡箭牌,还有,别再给我那套夫子喜欢徒儿之类的搪塞话了。”
季雅认真地看着他,长叹一声后终于点头,愿意诚实地面对他也面对自己了。
“好,我说。是的,官至宝,我是喜欢你的,以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感觉。”
他深深松了口气,双臂一摊,快乐微笑。
“妳喜欢我,我也喜欢妳,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问题?”
“可问题是……”
她紧盯着他,眼神无奈。
“我们对于彼此的动心,只是源生于一个法术而已。”
第八章
辟至宝在官家大厅正中站定,双手扠在腰上。
那成熟尔雅的五官,那卓然挺拔的身形,还有那深沉内敛的眼神,在在蕴藏着无比的力量。
他有种如山岳般沉稳的气势,一种可以容人托付一世的稳重气质。
难得他虽出自于一个女人国似的家庭,拥有十一个姊姊,八位娘亲,却没有半点不属于男人的气质。
阳光透过窗,洒在他身上,带出了一种轩昂如天神般的霸势,这样的人,除非是瞎子才会说他生了病。
而此刻坐在厅上的郭虹珠、官应熊及众多女眷、姑爷、仆役、园丁……等等,大家都没瞎,所以他们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
天降奇迹了。
辟应熊红了眼,众女眷颤唇咬手缉,过半的人若非目中噙泪就是满怀感恩,只有一个人没有,那就是悄悄地站在角落的季雅。
她站在角落里,时时不安抬眸,担心官至宝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她在心底嗔怨,怨的是包袱还没偷回,怨的是他明明已经听她说明了一切,也知道了两人动情的原因有多么荒谬无稽,却还是一意孤行,不但不让她走,还将她带入眼前如此尴尬的场面里。
“人都来齐了吗?”官至宝巡视了一圈,点点头,“好,如果都来齐了,那么我就要当众宣布事情了。”
“是要宣布迎娶的事了吗?”
出声问的是官家大小姐官招弟,只见她笑靥如花,手绢直摇,还故意朝郭虹珠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瞧!就说柔情攻势有效吧?虹珠一出马,奇迹就发生了。”
冰虹珠臊红脸,不依地扭了扭纤腰。
“大姊,您快别笑话人家了啦!”
“此时不笑,更待何时?”笑得更大声的是官家二小姐。“等妳当了新媳妇儿,咱们可有一段时间不能欺负妳了呢!”
“就是说嘛!要笑就得快,要欺负呀……也得趁现在!”
说是这么说啦,但这些未来大姑早已将郭虹珠视做了弟媳,看做自己人了,疼宠入心,谁还当真舍得欺负?
底下取笑纷纷,一个接着一个,但官盼弟却从弟弟的表情中嗅出了不对劲,她伸出掌,阻止了众议。
“够了,先听听十二要说些什么吧。”
“是呀!”官应熊慈笑地点头,“就让十二先说说他大病初愈后的感想,以及对于大家努力为他治病的感激吧。”
辟家内务多半是娘子军在决定事情的,官应熊向来鲜少吭气,可今儿个他实在是太开心了。
辟至宝先瞧了眼父亲才缓缓地开口,“首先我要说的是,没有『蛮童症』,我根本就……没有生病。”
此话一出,哗声四起。
同样是站在角落的乔东风轻咳讪笑,他别过俊脸,将视线投向挂在墙上的骏马图,佯装没有看见那些向他投射过来的质问眼神。
“别怪东风……”
辟至宝的话再度将众人视线拉回来。
“是我拜托他来帮我的,还有四喜……”此话一出,他身边的侍童跟着垂首。“也是我逼他陪我一块演戏的。”
“为什么?”
首先回神的是官盼弟,玉眉颦锁,对于么弟如此折煞人的恶作剧无法苟同。
“十二,你明明知道咱们官家个个拿你当宝,你向来懂事,又懂得体贴人的,怎么会……”
“因为她!”
辟至宝将视线转投给郭虹珠,目光坦直。
“我曾多次向娘亲及姊姊们提起,说想设法退了这门亲事的,但妳们却怎么都不许,而当时的我……”
看见郭虹珠变得惨白的小脸,他不禁心中生愧,停了一下才开口。
“一来是不想由我这边出口,怕伤害了郭姑娘,二来是忌惮着相府的权势,怕退婚会惹恼了郭相爷,损及官家日后的商脉及生意,所以我只得诈病,想藉此解除婚约,却没想到妳们只是和郭家延了婚期,就是不肯放弃……”
辟家五娘,亦即官至宝的亲生母亲由人群中跳出,迎面给了儿子一个耳光,表情冷冽及愤怒。
啪地一声,整座厅子都安静了下来,因为官至宝打小到大,人人捧在手心,加上他向来听话懂事,打小就是人见人爱,别说是当众被掴了,就是被大声骂过或是打打手心,都不曾有过。
“别再说了!亏你自小饱读诗书、知书达礼、听话懂事,今天你当众说这些……”五娘将担心的目光投向那苍白着脸、微颤着身体的郭虹珠,“是想逼死她吗?”
“娘,对不起!但我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