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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万岁 第14页

作者:娃娃

提议一出,好胜心强的郭虹珠自然接下了战帖,压根就忘了她此行的目的,是要陪着她那“生病”的未婚夫到郊外踏青的。

两道快风扫过,待季雅回过神来时,只看见让她呛咳了老半天的滚滚黄沙。

她边咳边听见身后传来的抑笑声,很好,听得出他心情很好,但她不好,非常不好!

季雅挺高背脊,一双小手死抱住马颈不放,视线只敢往前不敢往下或往后。

“如果你笑完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吗?”

“回去?”

她听见了他的讥诮嗓音。

“如果我就这么让妳回去……”官至宝边说边踢了下马月复,让马儿缓缓跑起,“待会儿怎么向我的『未婚妻』、妳的义妹交代?”

“如果你还记得虹珠是你的未婚妻,就应该专心对她好。”

“夫子放心,我的记忆力一点也没丧失,我还记得很清楚,郭虹珠正是我一心想要甩月兑的未婚妻。”

“你不应该这么做的……”

她将视线投远,远天好蓝,空气好甜,可她的心情,好糟!

“你这么做对她一点也不公平!”

他却只是冷冷回应。

“在感情的世界里,本来就没有公平只有情愿,她情愿对我好,我却只情愿对妳,这种事情本就无理可循。”

动情来得突然且汹涌,连他有时想想都会感到不可思议,张眼闭眼都是她的容颜,一呼一吸,全是对她的挂念,但这本就是感情的奥妙之处,不是吗?

所以他才会央求乔东风帮忙,先约出季雅,再设法和她单独相处,好让两个人可以把话说清楚。

“我不想听这些……”季雅闭上眼睛,语气音无奈,“至宝,你再听我一次,一次就好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我不叫做至宝,我叫官十二!”

他用了之前和她胡闹时曾说过的话语,然后低低笑起。

“老实说,我比较喜欢妳喊我十二时的声调,温柔、沁蜜、呵宠,却又带着浓浓的无可奈何,还有夫子,妳忘了要我听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她深吸口气,嗓音变恼,“你不要逼我用跳的!”

他哼笑,笑得满是挑衅,“我不会给妳机会的!”

话说完他猛扯缰绳,疼得马儿长嘶人立起,马儿不适地用力扭转脖子,一下子就挣开了季雅的手,在她被吓出尖叫,还以为就要摔到地上时,他伸手过来,将她带进自个儿怀里。

“放开我!放我下来!辟至宝……官十二……”

她失声尖叫,他则回以大笑,并快速策马向前奔驰。

马儿虽老,却是同样怕疼,在吃过了官至宝的几鞭之后,便没命地撒蹄,快奔如疾电了。

狂风吹乱了季雅原是整齐的发髻,更吹乱了她向来的自制及礼教约束。

她闭紧眼睛,不断尖叫,不劳他吩咐,她早已整个人吓缩在他怀里,她用小手抱紧他的腰杆,方才那句恐吓话--你不要逼我用跳的!早已让风吹散了。

好可怕!

这就叫骑马?这根本是在玩命!

她在他怀中尖叫,他当没听到,俊唇上轻衔着的笑丝却不曾松下过,显见颇能享受她的这种反应。

眼见反抗无效,季雅逼自己闭上嘴巴,别让他再因此而感到得意,但为了表达她的不悦,她仍是消极抗议,闭上眼睛,不出声也不理他,一段路后,她感觉到了马儿正在往上爬行。

爬山了吗?

季雅害怕地想着,微微睁开一只眼睛,不看还好,愈看愈怕,是的,他们在爬山,策马爬山。

山路十分狭窄,一边紧捱着山壁,一边却是深不见底的深谷。

马儿边跑边带落了些小石子,哗啦啦滚落山谷的声音让人听了更害怕,她偷眼瞧他,却发现他不但不怕,甚至还在察觉到她的偷觑时,故意加快了些速度。

“慢……慢一点啦……”她不得不放弃消极的抗议,即使声如蚊蚋。

“妳说什么?”官至宝故意装做没听到。

“我说……慢、一、点!”她微微提高了音量。

“对不起,徒儿耳朵不太好,风声又大,或许我可以依妳的唇形来猜,请夫子转过身来看着我,然后再讲一遍。”

季雅咬唇寒着脸,决定不理会他的威胁,“随便你!”

愈快愈好,也好让他们快点追上前头的郭虹珠。

她没说出口,官至宝却能轻易地猜出她的想法。

“如果妳以为我是在设法追上他们两个而赶路,那就错得离谱了,我们和他们,爬的是两座不同的山。”

她震惊地回眸,“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不可以?”他无所谓地一耸肩,“反正我是个病人,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而一个生了病的人,妳又怎能指望他不会迷路呢?”

“你这场病……”她恼恨地瞪他,“到底还要演多久?”

“演到郭虹珠对我自动放弃为止。”他回答得很干脆。

心头一沉,她为郭虹珠的痴心感到不值得。“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这句话该我问妳吧!”他直直地看着她,“妳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那毫无掩饰,进现在他眸中的赤果果情绪让她害怕,调转开了视线,她强掩不自在。

“我刚刚说过了,我不想听这些。”

“不想听也得听,妳的毛病就是喜欢躲,工作上的事不会,感情上却是如此,就算躲不住、闪不了也宁可遮眼捂耳朵,佯装没事,难道这能够算是身为夫子的正确处世态度吗?”

他冷哼一声,将视线调转向前,策马继续。

“别告诉我妳感觉不出来,咱们之间是真的有事发生了,这也是我要将妳私下带开的原因,找个地方咱们好好谈谈,然后决定下一步。”

他对她果真了如指掌,听到这里,她又开始闭眼捂耳了。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只是你的夫子,对你也只有对于一般学生的期许及感受,没有更多的了。”

“是吗?”

他冷笑,陡然加快马速,一个纵身扯缰,他骑着马跃上一处凸出于山路旁的悬石,然后勒停马势。

马停蹄,人无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季雅再度悄悄张开眼睛。

一看之下全身发软,不止她,连胯下的马儿都因着恐惧而在跺足、喷气嚷着不安了,只他一个人没当回事。

辟至宝伸掌安抚马儿,却没有安慰她,任由她继续胡思乱想,想象着如果一个不稳,他们就有可能连人带马地跌落山谷了……

老实说,若不是因为害怕,她得承认这里的风景很美,远方罗列着几座奇峰,他们脚下因着幽谷涧壑中的雾气蒸发而烟云翻滚,那些白雾从两人脚下一直舒卷到了天边,弥漫在松石峰峦之间。

景色很美,美得会让人心生赞叹,但她一点也没有想要赞叹的冲动,她只想尖叫,但又不敢真叫,因为怕声波会引来山上的落石,不论是遭到活埋或是因此被击坠山谷,都不是什么太好的结局。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小小声地问出口,却是饱含着怒火。

“想和妳面对面把话说清楚,相信我,事情不解决,咱们一样痛苦。”

深黝的黑眸中,看不着情绪波动,他看来理智且冷静,虽然他正在做的事情,和理智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已经说了……我对你只有……只有对于学生一样的感觉……”

辟至宝笑了,眸中却冷冷的未现笑意。

“妳撒谎!我亲爱的夫子……”

他伸手抬高她的下颔,无视于他的触碰让她全身激颤的反应,他只是缓缓倾身,将俊唇贴在她的耳廓,嗓音低沉的开口,“为人师表,最重以身作则,在学生面前撒谎,是最要不得的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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