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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婵媛女 第10页

作者:宛宛

朱媛媛闻岂,手掌更加紧握住玉铃铛,她回头看了眼江君,他鼓励的表情稍稍稳定她慌乱的心。

她将紧闭的手掌媛缓缓到他面前,“这串东西,我打小就挂在身上了。”

纤细的手指像花瓣般绽放开来,一只精巧的玉铃铛在她的手心上闪着光芒。

“天!”这是什么样的奇迹啊!秦穆观情难自禁地用手包住她的手掌,神情热切。

玉铃挡因为震动而发出数声清脆的声响,江君拧起眉,向后退了一步。

“你真的是媛媛!”秦穆观放松眉头,优雅的唇线在瞬间上扬。他仔细地看着她,发热的大掌不许她的手有退缩的空间。

“我是朱媛媛。”她呆呆地仰望着他,丝毫未发觉两人的距离愈靠愈近。

敝了,她又没喝酒,为什么头这么晕?

“昨天在客栈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秦穆观不解地问。

她吐吐舌尖,“我吓到了。”忆起当时的惊吓,她举起手拍了拍胸口。

“快和我进去吧!媛媛,”他微低下头对着她低语,“娘整整惦着你十年了,这十年来你在外头受苦了,以后……”他以额轻触了下她的额,男性灼热的气息拂动了她的刘海,“我再不会让你受到委屈了。”

朱媛媛微张着唇,心慌意乱地别开眼,安静地任由秦穆观领著她,走入那扇朱红大门中。

“我不许他再挑三拣四了,都二十三岁了,别人早已儿女成群,他一个七尺男儿却还是不愿娶妻。这长安城多少名门闺秀想嫁给他,他连正眼也不瞧她们一眼。”秦豪雷气呼呼地一拍桌子,半花白的发下有张略显发福的脸。

和儿子秦穆观不同,他向来没什么好修养。

“老爷,别气成这样。像穆观这样的商业俊才,又生了那样的好本貌,当然会挑剔一些。”周锡红拍拍丈夫的背。她梳了个百合发,金玉首饰戴满一身。“秦家的列祖列宗该感谢姐姐,生了一个好儿子,整天致力于事业,努力到迟迟不婚哟!”

周锡红睨了纪素琴一眼,刻意挖苦她。

“老爷,观儿向来眼高于顶,近来又忙着西北旅邸的生意,他有没有空,你是最清楚不过了。他若有空,你也不会有闲带着锡红妹子到南方游湖了。”秦大夫人纪素琴喝了口茶,上好的衣料衫出她一身的气质不凡。不须太多的首饰烘托,自然散发出当家主母的气势。

“你自个儿不爱到江南,说是怕舟车劳顿,怎么这会儿倒怨起我了。”秦豪雷陪着笑脸。

素琴一直是个好妻子,十年前,他接锡红入门,也是她默许的。可惜锡红十年来没生下个一子半女的,观儿依然是秦家的独子。

“姐姐,我和老爷不也管理了长安这几间青龙酒肆吗?穆观不娶,是他眼界高。否则一回家就有妻子打理生活琐事,岂不快活?话又说回来,姐姐把家打理得这么好,穆观哪需要什么贤内助嘛!”周锡红言下之意,是埋怨纪素琴把家中大权一把捉。

“观儿娶了妻,我自然会让媳妇担起责任。”纪素琴喝了口茶,继续说:“希望观儿能娶到一个善管家的好媳妇。秦家产业大是大,不过如果每个人都亏败几间青龙酒肆,秦家迟早会完蛋的!”

纪素琴瞄了丈夫一眼,青龙酒肆已经连着亏损五年了。

周锡红涂了脂粉的脸,扭曲了一下,连忙转移话题说:“老爷,心瑜要来看看你,不知道你欢不欢迎?”

秦穆观是她未来的希望,她不和纪素琴这个老女人斗。她的干女儿何心瑜若能嫁给秦穆观,她还怕管不到事吗?

“白费心思。都认识三、四年了,若观儿真有心,早就迎她进门了。日久还不生情,时时见面是会生厌的。”纪素琴皱着眉道,她不喜欢何心瑜的骄纵。

“你别太过分!”周锡红气得站起身。

“好了,心瑜要来就让她来。”秦豪雷拉她坐下,打着圆场道:“我看顺便请司农寺侍御刘明蝠的义女刘宛柔一块来好了。”

秦家已经富甲一方了,他希望儿子找个可以扩展政治关系的亲家。

纪素琴不赞同的摇摇头,“那个女孩老用面纱遮着脸,是麻脸还是斜眼也瞧不准。”

“不挑出些毛病,姐姐心头就是不快活吧!”周锡红借机冷嘲热讽一番。

“我当年就是太不谨慎,才让人胡乱人了门。”

纪素琴的话,气得周锡红牙痒痒却又莫可奈何。

“要是媛媛还在就好了,那孩子和我投缘,人甜嘴也甜,当媳妇最好。”纪素琴忆起结拜妹妹连冬月的死状,不免感伤,一旁的婢女连忙再奉上一杯热茶。

“到坟墓去看你的朱媛媛吧!”周锡红掩脸轻笑,“哟,抱歉,我忘了那家子连尸骨都找不到。”

“你说够了吧!一个家就这么几个人,还口舌争战不休,像什么话!”秦豪雷一拍桌子,神色大为不悦。

“哼!反正你们两个一鼻孔出气,硬是把我当成外人。我看你们全去找那个变成鬼的朱媛媛好了!”周锡红摔了杯子,起身就向外走。

正厅大门猛地被推开来,向来从容稳重的秦穆观,拉着一名女孩快步地走入屋内。

朱媛媛紧靠着他,怯怯地抿着唇,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齐额的刘海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着。

“穆观,这位姑娘是?”秦豪雷打量着女孩一身的朴素衣着。

“爹、娘。”秦穆观低头看了身旁人儿一眼,端正的五官上泛着喜悦之情,“她是朱媛媛。”

他的双手扶住她发抖的肩,保护之情不言而喻。

“媛媛?!”纪素琴惊讶得把杯里的茶全洒到地上。

“是,连阿姨的女儿朱媛媛。”秦穆观坚定地说。

“胡说八道!朱媛媛全家都死光光了,她是个骗子!”周锡红尖锐的声调让朱媛媛瑟缩了下。

“二娘认为我是个没证据就乱说话的人吗?”秦穆观严厉地看着周锡红,待她识趣地闭上嘴,这才继续说:“当年发生火灾时,媛媛和女乃娘以及她儿子到外地买东西,因此逃过一劫。在那场大火后,她女乃娘精神状况一直很不稳定,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所以媛媛对于秦朱两家的婚约始终不知情。一直到今年初,女乃娘在临终前拿着玉铃铛说了一堆话,媛媛才知道一切。”

这是方才他从朱媛媛和江君口中得知的讯息。

朱媛媛感到身于不停地发着抖,江君为什么要让她独自面对这种场面?她好害怕啊!

突然,她的手被秦穆观握住,她感激地朝他一笑,并在他安慰的眼神中与他并肩走向纪素琴。

“娘,这是媛媛身上的玉铃铛。”秦穆观将它递到母亲手上。

纪素琴盯着手中晶莹如雪的玉铃铛,仍旧震惊得说不出话,当年她就是拿着这只羊脂白玉刻成的玉铃铛放到媛媛那个爱笑女圭女圭的身上啊!

“孩子,过来。”纪素琴握住她的手,仔细打量着她。

朱媛媛望着纪素琴盈眶的波水,自己也红了眼眶。

她从来就见不得人哭。

眼泪就这么滑下脸庞,朱媛媛拼命揉着眼睛,想在泪眼迷朦间看清楚纪素琴的表情。

“苦了你了。”纪素琴拿起一条绣帕擦擦眼泪,又拭干朱媛媛的泪水,“如果你娘看到你出落成这般水灵的模样,不知道有多高兴。”

“伯母……你别哭了……”朱媛媛哽咽地说着,她怎么可以欺骗别人的感情!

秦穆观看着这一幕,边笑边摇着头。女人的眼泪还真是吓人。

他揽住两人的肩,把她们安置到椅子上坐着,拿起母亲的绣帕为她擦干泪水,然后怜惜地抬起朱媛媛的下颚,“别再哭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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