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薇往沙发中瑟缩了一下。他们发起脾气来真是可怕呐!
“你们两个都闭嘴啦!”盛子啬注意到了妹妹的神情。“你们会吓壤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话让高瑜回过了神,半敛去脸上的戾气,看向环着双臂蜷缩在沙发中的盛子薇,突然有些心痛,她不是为了他回来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子薇的安全,不要让她再度陷入危险之中。”盛清怀沉声道。“那个家伙不敢回台湾的,他两年前在罗家犯下的命案,到现在还被警方通缉中。”
“对,这阵子你就好好待在家里。”盛子蔷附和道。
“我想再到美国拿回烛台。”深呼吸好几口气,盛子薇才有勇气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烛台既是盛家流落在外之物,就该由盛家人拿回来。若不是因为那些变态的照片让她一时之间失去了主意,她会留在美国把烛台拿到手,而不是匆匆返台。
虽然那难免让她良心不安,毕竟萧家父子对她极好。
盛子薇的话造成了不小的震撼,所有人纷纷出言阻止。
“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高瑜坚定地望着盛子薇,决定在未来绝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子薇!”盛清怀不赞同地摇着头。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盛子蔷亦反对道。
“你是白痴吗?”尉赫哲不自觉地月兑口而出骂人的话,成功地把所有人的焦点转移到他身上。盛子蔷更是给了他一个超级大白眼。
“别理那家伙。”盛子蔷坐到妹妹身旁,很认真地对她说:“我们也想拿回烛台,可是就你一个人行动,我们不放心,更遑论那个变态还在暗处虎视眈眈啊!”
盛子薇直起了身子,很诚恳地面对大家,目光却是定在面色僵凝的高瑜脸上,娓娓地诉说着,“从小到大,我一直被大家保护得无微不至,没有勇气独立地去完成或接触些什么事,因为我害怕,害怕独自一人时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那些照片,我甚至不知道我会在美国自我放逐到何时。”
苦笑扬在嘴角,高瑜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默地聆听她的心声。
“所以,我希望可以独自拿回那座烛台,就算是我对自己的一个要求、一种试炼。”盛子薇轻咳了一下,喝口果汁润喉后说:“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斑瑜起身走到她面前,微微蹲低了身子与她相对。“我们并不反对你找回应有的那份自信,只是我们不可能放你单飞至一个我们明知道有危险的地方。”
“也许我真正该面对的是那个对我造成阴影的男人。”提到盛伟华,盛子薇瑟缩了一子。
“不可以!”高瑜激动地拉住盛子薇的手,不许她抗拒,他无法忍受她身处在危险中。“你明知道那家伙丧心病狂。”
“可是,唯有真正看到他、抓到他,我的心结才能彻底去除。”被他捉着的手有些疼,盛子薇却没有抽回,困为近在咫尺的他,眼中闪着的是不容置疑的强烈保护欲,她怎忍心挣开一个对自己几乎是呵护备至、完全不计前嫌的男人呢?
“那么,让我来揪出他吧!”他当然希望盛子薇可以重新适应社会、适应两性关系,但是他更要她安安全全地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我去美国找出他来,让他回国接受法律制裁。”
“不行!”在高瑜信誓旦旦的口气中,盛子薇急了,她不要他冒险。
“你——可有一些在乎我?”从她着急的神态中,高瑜看出了她对自己的关心,不禁感到安慰。
“我在乎啊!所以才不要你去。”急忙中,盛子薇以直觉回答他的问题,随即羞赧的低下头,抽回自己的手,捂住了颊。
“我也在乎你,所以不愿你去涉险。”她的回答让他笑咧了嘴,坐到她身旁,用着几乎可把人淹没的温柔凝望着她。
“拜托!两位如入无人之境,把我们都当做木头吗?”盛子蔷感动地猛吸着气,口中却不忘开玩笑。“麻烦注意一下旁边还有会脸红的人。”
“咳!”清了下喉咙,辈分最长的盛清怀郑重发言,“听完了子薇的话,我不反对她去找到那个混蛋,同时,我也不介意子薇独自‘拿’回烛台……”
“爷爷!”盛子蔷抗议的大叫出声。
“耐心点,听我说完。”盛清怀允诺似地向孙女点了下头,“爷爷怎么可能让子薇涉人危险之中呢?”
“那爷爷的意思是……”高瑜问道。
“我的方法其实很普通,却是最安全的。”盛清怀不疾不徐地说着,“刚才大家都过于激进了,好似忙着争议谁该牺牲。不过高瑜、子薇夫妇情深,爷爷很是心满意足,要知道家和万事兴,夫妻本该是……”
“爷爷,说重点。”盛子蔷申吟出声,打断了爷爷离题的长篇大论。
“好,回到重点。我想一时半刻间,那个家伙还不会离开美国,因此,与其让子薇或高瑜前去孤军奋战,倒不如请人帮忙找出那家伙的下落。”
“高徇!”高瑜突然叫出弟弟的名字。
这两年来,他没有前去寻找盛子薇,只是为了给她一个清楚思考的空间,一段不受影响的时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盛子薇的行踪。
因为他的弟弟高徇有一套得知消息的秘密情报网路。
“我已经要高徇去找出那个人渣的下落。”尉赫哲戾气地说。
“各位年轻人,请不要再打断我的话好吗?”盛清怀喝了口茶、佯叹了口气,“反正,结论就是在我们还没掌握住那家伙的行踪前,子薇还是留在家中,而高瑜也不必急着行动,一切等掌握了那个家伙的行踪后再说。”
“那烛台怎么办?”盛子薇悄悄地往沙发另一侧挪了挪,对于身旁与自己过分接近的高瑜仍感惶惧。
“烛台又不会长脚跑掉。”盛清怀耸了耸眉。“等那个家伙的事解决后,再去‘拿’回来也不迟。”
“萧家的烛台不卖吗?”久未开口的尉赫哲问道。真怕他好动成性的小妻子一时兴起,又要跟着飞檐走壁,吓破他的胆。
“萧君约说萧伯伯从未转卖家中的物件,因为萧伯怕认为除非败家了,否则东西该是有进无出。”盛子薇回想道。
她的话让高瑜的危机意识一古脑儿地蜂拥而上。
在他好不容易盼到盛子薇时,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情敌。
萧君约,这家伙是谁?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半皱起了眉,高瑜很努力地思索着。
“萧君约是个摄影家。”尉赫哲的答案伴着嘲弄的笑容,没想到这个迷倒办公室成群女人的高瑜也有吃醋的一天。
“我想起来了,我在云龙艺廊看过他的摄影展,展出主题好像叫做‘人间’。”高瑜有些粗声地反应。
盛子薇笑着接口道:“对,那是萧大哥的作品展。‘人间’是他最喜欢的系列主题之一。”
萧大哥!
斑瑜的眉更拧了。她都还没叫过自己高大哥之类的称呼,怎么可以亲热地叫别的男人“大哥”?他不是滋味地抿起了唇,决心努力改变局势。开什么玩笑!老婆只有一个,他再不积极些,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二度出走,投人别人怀抱吗?
“回主题!回主题!”盛子蔷跳到桌子上,登高疾呼,“怪盗一号呼叫高瑜,没事不要胡思乱想。”
“若忍不住会胡思乱想时,也请不要一脸酸腐之气。”尉赫哲抱下了“高”人一等的妻子,口中不忘消遣着高瑜。
在姊姊与姊夫的一搭一唱下,盛子薇偏过了头,有些纳闷地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高瑜,“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好看,要不要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