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灯……”
“我来处理!嗯?”
“祸是我闯的,我该……”
“我说过,我会处理!”
“阿洛!你……不嫌我?”唐婥伸手,轻触他的温暖大手。
靳洛摇头,灼热盯住她。
“你只要记住,你永远属于我,永远不准在任何人面前,解衣宽带!”
“你!”唐婥俏脸乍红。
“听着!记牢了!”靳洛激动的握住唐婥小手。“不准再呕我!不然我会杀人!”
“哎哟!”唐婥冒冷汗的点点头。
“唉呀!对不起,我忘了你的手!懊死!我要重重处罚王常!”靳洛起身。
“不要!王爷!请听我说!”
靳洛重又坐下。
“王常是位难得的忠贞护主之人,他心急龙灯失窃,心急王爷……”
“难道你不心急我吗?怎能对你下这么重手……”
“谁教我不说出实情?他只是秉公处理!”
“对你不信,不就也是对我不尊?”
“王爷!我那时是嫌疑犯,事实上,我的确偷了龙灯,是该受些惩罚。”唐婥低下眼,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这样的惩罚,还算轻的。”
“婥儿!”
“谁教我做出伤害你的事——”
“婥儿,如果不是你受伤,”靳洛感动的说:“我现在就——要你!”
“嗳!你……”
“被你呕了几天,看你怎么补偿我!”
唐婥羞赧的笑了。
“对了!我还要办另一件事!”
“什么事?”
“青青和小红,我准备遣她们出府!”
“为什么?”唐婥惊讶的反问。
“我不知道你的脚伤,竟然是青青故意害你。”
“王爷!她只是跟我开玩笑。”
“不管怎样,我不准任何人伤害你!”
“王爷,请您饶过她这回,好吗?她曾向我道歉过,就算了。”
靳洛轻叹一口气,不以为然地。
“这次,你偷龙灯的事,是她向我密告,原来,她一直在监视你!”
唐婥讶然的睁圆美眸,一会,才说:
“这样才好,多个人监视我,我才不敢再做出对不起王爷的事!”
“那我更该把她遣走!”
“王爷!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千万不能送走青青!”
“你有更好的理由?”
“如果王爷纳她为妾,我当然会嫉妒她,但是,她今日,只不过是一名舞姬,我为何要同她斤斤计较。”
“哦?”靳洛相当意外。
“咱们的精力,不必浪费在这不起眼的小事上,”唐婥振振有辞地说:“眼前,最重要的,是龙灯!”
“想不到,你有如此远见,佩服!佩服!”
“王爷夸奖了。祸是我闯的。”
想了想,靳洛说:
“这趟,我一定要带你进京!”
唐婥俏脸微变。
靳洛笑了。
“我要皇上见过你,请皇上允准我们的婚事!”
“进京?见皇上?可是我怕……”
“别怕!我会安排你住在裴布衣家里,我先觐见皇上,看情况再带你入宫。”
“裴布衣是谁?”
“裴相国的侄儿。我和他很谈得来,每回进京,我都会在他家盘桓数日。”
“很奇怪,我是武职,他呢,不折不扣的文人,我们俩竟会惺惺相惜,他喜欢问我武功、招式,我呢,就问他文史、经略。”
“喔?听起来,像是有才学的人哦?”
“聪明!一猜就中。裴布衣,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饱学之士。许多文人、雅士的聚会,都争相邀请他,就连裴相国,也很以他这侄婥儿为傲哪!”
“裴相国难道没有儿子?”
“有!不过都不成材。好几次,裴相国将布衣带入宫觐见皇上,皇上相当欣赏布衣的才学。”
“真的?那……我倒想见见他。再有才学,也一定比不上我的阿洛!”
“不!不!不!”靳洛摇摇手。“你可别这么说,布衣小时候,有个称号:‘小神童’。由此,你就知道,他有多厉害!”
唐婥轻笑,还没见面,不知道布衣有多厉害,但也不必跟阿洛争辩,便转问:
“你想,龙灯该向子冀硬索?或是软求?”
“这……我倒还没想好。”顿顿,靳洛反问:“我一向不知道他在外面作威作福,欺压百姓。”
唐婥轻蹙黛眉,不响。
“想不到,他还是你的……杀父仇人。”靳洛小心的说。
“也是你的表兄!”
靳洛一怔,由口气,分明听出,唐婥深恨着子冀,这事,可怎么处理?
看他不说话,唐婥明白他一定很为难!
若是普通人,唐婥会要求靳洛,一刀杀了他,然而,他偏是靳洛的表兄!
唐婥扪心自问:忍心让深爱的人为难吗?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靳洛叹了一口气。“说吧!你希望我怎么处署他?”
“他贵为王爷,享有封邑、封号,你怎么处置他?”唐婥故意反问。
“我不能处置他!但是……我可以奏明皇上,由皇上下令……”
“这不是要把龙灯失窃一案,全给抖出来?”
“你说,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唐婥闪闪慧黠的双眸,想了好一会,叹道:
“只要索回龙灯,别让你受到任何牵累,就好了!”
“你爹、娘的仇呢?”靳洛小心的问。
“不是子冀亲手杀的,何况,这事过了近一年,证据只怕都找不到了。要怪,”唐婥眼眸含泪:“只能怪我,一切祸源,都是我。”
靳洛顿然离座,向唐婥掉深深一揖。
“多谢婥儿深明大义!”
“唉!纵使杀了子冀,我爹、娘也回不来……”
“你放心,我会代替唐婥老爷、夫人,加倍的疼爱你!”
“还有乳娘!”
“是!是!我会更加孝顺她……”
“乳娘在冀王府,受了不少惊吓。”
“我知道,我一定待她像我的亲娘!你放心!”
“阿洛!”唐婥又哭了。“为什么我们不早点认识,那么,这些灾难就不会发生。”
靳洛轻轻的替她拭泪。
“一切是命吧!别哭!你哭了,我会心疼。”
正在此时,小银匆匆奔进来。
“启禀王爷!冀王爷求见。”
唐婥与靳洛对望一眼,靳洛站起来。
“该来的,总要来。没想到这么快!”
“阿洛!”唐婥忙唤道:“一切以大局为重!”
“我明白。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望着他高硕身影,消失在殿门,唐婥仍不禁深切担心着……
???
靳洛一踏入大殿,子冀就慌忙跪了下去。
靳洛脸容冷峻的坐在正殿台上,低眼看着子冀。
只见子冀未着王爷服饰、袍带,背后还绑了一根马鞭。
“你这是干什么?!”
“王爷没听过‘负荆请罪’吗?”
原来,子冀平常虽然游手好闲,旁门左道却懂得不少,歪脑筋更是高人一等。
唐婥被靳洛带走后,子冀估计,靳洛早晚会知悉一切内幕。
子冀忖量,目前,自己绝非靳洛的对手。不提靳洛那一身本领,光有皇上当靠山,“广陵王府”的势力,远远超越冀王府太多、太多了!
尤其糟糕的是,他不该让靳洛带走唐婥龙灯的重要窃贼。
他后悔不迭,那天,唐婥自投罗网,就该杀了她,不然也该把她关起来。
他来个抵死不认帐,龙灯之事,就跟他毫无关系,而靳洛也将失窃龙灯而获罪!
后悔已晚,他立刻寻思补救之道,那就是……
“冀王爷请起,靳洛受当不起。”
“阿洛表弟!你不肯原谅我,我怎么起来?”
“你负什么荆?请什么罪?”靳洛表情冷肃。
子冀一怔,旋即磕头说:
“唐婥姑娘一定都向你说了,不是吗?她一定唆使你杀我……求求你饶了……”
“住口!”靳洛大喝:“就凭你这句话,该打一百大板!”
子冀慌得大吼:
“不要!阿洛!我是你的表兄!你不体恤我,也该想想,你死去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