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我出面替你解决?”对于海桐这个朋友,他虽不至于会?他两肋插刀,但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帮助他。
他摇头。“别膛这浑水,我自己会设法解决的。”
“再不然,干脆你搬到我那住好了。”
“从此失去自由?”梁海桐轻笑着调侃,也调侃自己。“虽然我们情同手足,但我们的个性有如天壤之别。说真话,你那种严谨得近乎军校生的生活方式并不适合我;而我这种实时行乐的生活方式,想必也无法得到你的认同。所以呢!我们是交心的死党兼好友,却绝不适合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亭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海桐,既然我们有这等交情,就请你耐着性子听听我的劝。”邵亭宇选择了最含蓄的说法。“你对女人太过--随和,常会令她们会错意。你也了解女人的,又啰唆、又专制、又霸道,好话不听,祇听她们想听的话;而且一旦碰到不如己意的事,立刻就会露出更甚于我们男人的狰狞面孔,所以呀!我劝你还是远远避开那些红?祸水?妙!”
梁海桐?之失笑。“亭宇,要不是因?我认识你太久了,不然我真要以?你在『性向』上有偏差!你是男人来的!这?厌恶女人根本没道理!说真的,女人确实是很麻烦,但她们可也是咱们男人快乐的泉源!”他轻拍他的肩。“等哪天你身陷情网,被一个既『啰唆』又『霸道』的女人给霸住了,你就会认同我说的话。”
邵亭宇相信,自己永远也无法认同海桐的观点的。因?他的老爸不就是那个活生生的例子?表面上娶了个人人称羡的柔顺老婆,结果呢?个中滋味,祇有自己才能体会;他记得他老爸是一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才得以自痛苦中月兑身。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峃到让女人来绑住自己的。
“海桐,你将来也会有那?一天吗?”他静静的问:“执着于祇爱一个女人?”
被一个女人绑住?梁海桐开始想象,果真有那?一天,那他肯定会跳海自尽!
他立刻摇头,似乎想摇掉那个可怕的想象。“一个男人终其一生祇爱一个女人,似乎是个非常美好的梦想,但--那对我来说,却荒谬得不可思议。”
“你甚?都好,就是太滥情!”邵亭宇略带谴责的看着他。
“阮怡这?说,我倒认了,没想到连你也这?看我!”梁海桐难得?自己的感情论调辩解--“我确实有不少女性朋友,但她们多半都是跟我把酒言欢、互通讯息的朋友罢了。我不否认,我的生活态度是随性了些,但我祇招惹自己招惹得起的女人,在两厢情愿下,一起享受上帝赋予人类的快乐,这并不?过的!不是吗?”
在邵亭宇温和的眼神中,却有着深深的不以?然。他始终认?,一生一世挚爱一个人,那才是最美、最永恒的爱恋!
所以,对海桐的说词,他实在不敢苟同,祇好一味地摇头。“你这会儿不就招惹到自己招惹不起的女人了吗?”
想到伊雪雁,梁海桐的头不禁又痛了起来。这辈子,他最不想招惹的女人就是她,而且,眼看着这个麻烦的女人就要缠上身了,他该如何是好呢?
“别再提醒我了!”他开始感到呼吸困难,于是快步的朝外走。“我到外面透透气,清醒一下脑袋。”
邵亭宇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海桐之于他,其重要性不逊于他的至亲,因此,无论他发生了甚?事,他都会默默的支持他的。
***
气派、豪华的伊家大厅,如今充斥着一股风雨欲来前的沉寂与凝窒。
一向意气风发的伊达明,如今却茫然失措得跟个无知的老头儿没两样。他不敢相信的再看一次手中的信笺--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实在没有不接受这个事实的道理!
?甚??
他一向乖巧、柔顺的女儿究竟?甚?要离家出走?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一回事?”他飞舞着手中的纸笺,大声怒吼。
黄家彦静静的站在一旁,深怕首当其冲成了这场风暴的牺牲者;因此,他恨不得此刻能隐身变成透明人。
他的姑姑黄美纱,则是一派的镇定,悠然自得的啜着茶,彷佛甚?事也没发生一般;对于自己丈夫的怒吼,她更是视若无睹。
慌乱之下,伊达明顺口说出第一个跃至心中的想法。“美纱,该不是妳和雪雁之间发生甚?问题吧?”
黄美纱优雅的放下精致的茶杯,缓缓开口:“你怀疑是我逼走了雪雁?”
她并没有提高音量说话,但那冰冷的气焰,却充分表达出心中的不悦。
伊达明立刻后悔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祇是……”
“人家说,继母难?,果然不错!”黄美纱有点自怨自艾的打断他的话。“达明,你模着良心说,这些年来,我待雪雁虽然说不上情同母女,但至少我们相敬如宾,我也一直尽其所能的对她好;这下子她出了问题,你便立刻抹煞掉我对她付出的关爱和苦心,并一味将责任归咎到我的身上,这公平吗?”
雪雁五岁大的时候,他的元配便因病饼世。原本以?自己的爱也随着死去的妻子而埋葬了,因此,他将所有心思专注于教养雪雁以及发展事业之上,内心世界也因此一直是封闭而孤寂的。
直到他的事业愈做愈大,雪雁也长成一位曼妙的美少女后,他遇上了黄美纱,一直如死水般的心海才再度掀起涟漪。
黄美纱的美令他惊艳,令他痴狂。于是,伊达明对她展开了追求攻势,甚至不惜纡尊降贵地讨好她--他的一切作?,祇求能掳获她的芳心。
最后,他终于如愿的娶得美纱,这让他满足得彷佛已坐拥了全世界。但,他仍然没有忽略他唯一女儿的感受,所以,婚后,他一直努力的在妻子与女儿之间搭起沟通的桥梁。所幸,雪雁柔顺、乖巧,并不排斥美纱;而感情内敛的美纱,确实也在尽其所能的讨好雪雁。她们两人的表现,无疑地使他卸下了心中最大的包袱。
因此,他?自己冲口而出的质疑而心生愧疚,于是柔声致歉--“美纱,原谅我的失言,我实在是被雪雁给急得--哎!她是那?一个乖巧的孩子,从小到大,,她从没出差错过,我--我实在没办法接受她离家出走的事实,所以,情急之下,我才会平空猜想,别生气了,好吗?”
“雪雁看起来确实是很温顺,但愈是沉静的人,愈让人捉模不定她的想法。”黄美纱静静的评论着。
这些日子以来,雪雁表面上虽然对她和?悦色,也挺尊重她这个继母的,但以她黄美纱阅人无数的丰富经验,却也始终无法真正掌握雪雁的心思,尤其--在与梁家决裂之后,她对她变得更加疏离,似乎连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一样。
伊达明轻揉抽痛的额角,再度扬了扬手中的信笺。“她祇留了这寥寥数语,说甚?要去追求自我,其它的也没再交代了,这叫我怎?放得下心?”
他突然将矛头指向站在一旁的黄家彦。“你倒是说句话啊!家彦,你不是有心追求雪雁吗?难道你没发现雪雁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吗?”
面对姑丈的质问,黄家彦吞吞吐吐的回答:“我--没察觉到雪雁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这--这件事太突然了,事前根本就毫无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