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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偷走你的心 第5頁

作者︰汪孟苓

「需不需要我出面替你解決?」對于海桐這個朋友,他雖不至于會?他兩肋插刀,但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幫助他。

他搖頭。「別膛這渾水,我自己會設法解決的。」

「再不然,干脆你搬到我那住好了。」

「從此失去自由?」梁海桐輕笑著調侃,也調侃自己。「雖然我們情同手足,但我們的個性有如天壤之別。說真話,你那種嚴謹得近乎軍校生的生活方式並不適合我;而我這種實時行樂的生活方式,想必也無法得到你的認同。所以呢!我們是交心的死黨兼好友,卻絕不適合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亭宇,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海桐,既然我們有這等交情,就請你耐著性子听听我的勸。」邵亭宇選擇了最含蓄的說法。「你對女人太過--隨和,常會令她們會錯意。你也了解女人的,又唆、又專制、又霸道,好話不听,祇听她們想听的話;而且一旦踫到不如己意的事,立刻就會露出更甚于我們男人的猙獰面孔,所以呀!我勸你還是遠遠避開那些紅?禍水?妙!」

梁海桐?之失笑。「亭宇,要不是因?我認識你太久了,不然我真要以?你在『性向』上有偏差!你是男人來的!這?厭惡女人根本沒道理!說真的,女人確實是很麻煩,但她們可也是咱們男人快樂的泉源!」他輕拍他的肩。「等哪天你身陷情網,被一個既『唆』又『霸道』的女人給霸住了,你就會認同我說的話。」

邵亭宇相信,自己永遠也無法認同海桐的觀點的。因?他的老爸不就是那個活生生的例子?表面上娶了個人人稱羨的柔順老婆,結果呢?個中滋味,祇有自己才能體會;他記得他老爸是一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才得以自痛苦中月兌身。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到讓女人來綁住自己的。

「海桐,你將來也會有那?一天嗎?」他靜靜的問︰「執著于祇愛一個女人?」

被一個女人綁住?梁海桐開始想象,果真有那?一天,那他肯定會跳海自盡!

他立刻搖頭,似乎想搖掉那個可怕的想象。「一個男人終其一生祇愛一個女人,似乎是個非常美好的夢想,但--那對我來說,卻荒謬得不可思議。」

「你甚?都好,就是太濫情!」邵亭宇略帶譴責的看著他。

「阮怡這?說,我倒認了,沒想到連你也這?看我!」梁海桐難得?自己的感情論調辯解--「我確實有不少女性朋友,但她們多半都是跟我把酒言歡、互通訊息的朋友罷了。我不否認,我的生活態度是隨性了些,但我祇招惹自己招惹得起的女人,在兩廂情願下,一起享受上帝賦予人類的快樂,這並不?過的!不是嗎?」

在邵亭宇溫和的眼神中,卻有著深深的不以?然。他始終認?,一生一世摯愛一個人,那才是最美、最永恆的愛戀!

所以,對海桐的說詞,他實在不敢苟同,祇好一味地搖頭。「你這會兒不就招惹到自己招惹不起的女人了嗎?」

想到伊雪雁,梁海桐的頭不禁又痛了起來。這輩子,他最不想招惹的女人就是她,而且,眼看著這個麻煩的女人就要纏上身了,他該如何是好呢?

「別再提醒我了!」他開始感到呼吸困難,于是快步的朝外走。「我到外面透透氣,清醒一下腦袋。」

邵亭宇擔憂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海桐之于他,其重要性不遜于他的至親,因此,無論他發生了甚?事,他都會默默的支持他的。

***

氣派、豪華的伊家大廳,如今充斥著一股風雨欲來前的沉寂與凝窒。

一向意氣風發的伊達明,如今卻茫然失措得跟個無知的老頭兒沒兩樣。他不敢相信的再看一次手中的信箋--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他實在沒有不接受這個事實的道理!

?甚??

他一向乖巧、柔順的女兒究竟?甚?要離家出走?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一回事?」他飛舞著手中的紙箋,大聲怒吼。

黃家彥靜靜的站在一旁,深怕首當其沖成了這場風暴的犧牲者;因此,他恨不得此刻能隱身變成透明人。

他的姑姑黃美紗,則是一派的鎮定,悠然自得的啜著茶,彷佛甚?事也沒發生一般;對于自己丈夫的怒吼,她更是視若無睹。

慌亂之下,伊達明順口說出第一個躍至心中的想法。「美紗,該不是妳和雪雁之間發生甚?問題吧?」

黃美紗優雅的放下精致的茶杯,緩緩開口︰「你懷疑是我逼走了雪雁?」

她並沒有提高音量說話,但那冰冷的氣焰,卻充分表達出心中的不悅。

伊達明立刻後悔的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祇是……」

「人家說,繼母難?,果然不錯!」黃美紗有點自怨自艾的打斷他的話。「達明,你模著良心說,這些年來,我待雪雁雖然說不上情同母女,但至少我們相敬如賓,我也一直盡其所能的對她好;這下子她出了問題,你便立刻抹煞掉我對她付出的關愛和苦心,並一味將責任歸咎到我的身上,這公平嗎?」

雪雁五歲大的時候,他的元配便因病餅世。原本以?自己的愛也隨著死去的妻子而埋葬了,因此,他將所有心思專注于教養雪雁以及發展事業之上,內心世界也因此一直是封閉而孤寂的。

直到他的事業愈做愈大,雪雁也長成一位曼妙的美少女後,他遇上了黃美紗,一直如死水般的心海才再度掀起漣漪。

黃美紗的美令他驚艷,令他痴狂。于是,伊達明對她展開了追求攻勢,甚至不惜紆尊降貴地討好她--他的一切作?,祇求能擄獲她的芳心。

最後,他終于如願的娶得美紗,這讓他滿足得彷佛已坐擁了全世界。但,他仍然沒有忽略他唯一女兒的感受,所以,婚後,他一直努力的在妻子與女兒之間搭起溝通的橋梁。所幸,雪雁柔順、乖巧,並不排斥美紗;而感情內斂的美紗,確實也在盡其所能的討好雪雁。她們兩人的表現,無疑地使他卸下了心中最大的包袱。

因此,他?自己沖口而出的質疑而心生愧疚,于是柔聲致歉--「美紗,原諒我的失言,我實在是被雪雁給急得--哎!她是那?一個乖巧的孩子,從小到大,,她從沒出差錯過,我--我實在沒辦法接受她離家出走的事實,所以,情急之下,我才會平空猜想,別生氣了,好嗎?」

「雪雁看起來確實是很溫順,但愈是沉靜的人,愈讓人捉模不定她的想法。」黃美紗靜靜的評論著。

這些日子以來,雪雁表面上雖然對她和?悅色,也挺尊重她這個繼母的,但以她黃美紗閱人無數的豐富經驗,卻也始終無法真正掌握雪雁的心思,尤其--在與梁家決裂之後,她對她變得更加疏離,似乎連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一樣。

伊達明輕揉抽痛的額角,再度揚了揚手中的信箋。「她祇留了這寥寥數語,說甚?要去追求自我,其它的也沒再交代了,這叫我怎?放得下心?」

他突然將矛頭指向站在一旁的黃家彥。「你倒是說句話啊!家彥,你不是有心追求雪雁嗎?難道你沒發現雪雁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嗎?」

面對姑丈的質問,黃家彥吞吞吐吐的回答︰「我--沒察覺到雪雁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這--這件事太突然了,事前根本就毫無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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