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喔。”这可难倒了他。“该死,我也想你”
收线后,侯纤纤带着微笑走回屋里,没有注意到自己晕陶陶的,脚步都快飘起来了。
这时柯雨央总算伺候大老爷吃完药,开了电视看卡通。
“说完啦?”
“嗯,他要延后几天的飞机回台湾。”
“是不是事情办得不顺利?”
“不是,香港有几件生意要谈,所以他要多留几天。”
本来专心在电视萤幕上的张澄修转过头来。“香港我不记得最近有什么案子值得合作的,上怀怎么没有跟我讲?!”
“他早就独当一面,哪里需要事事跟你报备,你专心在家静养就是了。”柯雨央不准丈夫在休养期间还分心操烦公事,脑子不歇息的话,伤跟病都好不快。
张澄修乖乖坐好,嘴巴却还不肯闲。
“他是独当一面了,不过儿子是你肚子里蹦出来的,你别忘了,他定性不足。”说苦,他瞅一眼此刻正大着肚子却一派优闲的侯纤纤,哼笑道:“该不会有女人没断干净的,在那儿给缠住了吧。”
“老公!”
“紧张什么,开开玩笑罢了,你看,她一点也不担心。”
侯纤纤突然瞠着一双错愕的眼睛看他。
“你……呃,我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她睁圆的眼睛立刻弯起,甜甜地一笑,“当然啦,我知道爸爸最爱开玩笑了。您看电视,我再去给您切些水果来。”
现在换成张澄修瞠眼了。
柯雨央则好整以暇的继续看卡通,喝她的玉露茶。
“所以说我喜欢这媳妇儿,一见面她就投我的缘,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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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窗外,就是维多利亚港的璀璨夜景。
点点灯火,在夜里如同七彩宝石般闪耀。张上怀走到窗前,俯瞰东方之珠的艳丽。
“电话讲完了?”一只玉手搭上他的肩膀,腕上叮叮当当,串着闪亮的宝石。“我们要到楼下的酒吧,还是叫roomservies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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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上怀千叮万嘱,要她别到机场接机的。
机场人潮淘涌,空气不太好,
机场还有噪音污染,对孕妇也不好。
嗯,她完全同意。侯纤纤穿上外套,准备接机去。
她等不及了早晨起床后一颗心就卜通卜通兴奋地跳着。明明才分离几天,明明每天都通电话,思念却像急速发酵的面团,从心口膨胀起来。
她迫不及待想见到张上怀,想给他一个惊喜,想要对他承认她真的想他,告诉他,这几天她胎动得好厉害……
“爸爸”一下楼,侯纤纤便看见父亲站在公寓门口打量着,似乎怕自己记错了地址。
“你要出门?”
“到机场去,上怀出差回来,我正要去接他。”
“是吗,那真不凑巧。”
“爸爸,您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忽然想看看你而已。别这么惊讶,做父亲的关心女儿、来看看女儿很正常。”女儿脸上的表情让侯存渠很心虚。
侯纤纤还是有些怀疑,父亲整天像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以前在家的时候都难得见上一面,她小学时的家庭联络簿总是纪嫂代签,每次家长会也是纪嫂出席,就连她的颁奖典礼、毕业典礼等等重要时刻,父亲也抽不出空来,现在却会特地过来只为了看看她,实在很令她讶异。
“爸,您要不要紧真的没事吗?!”她担忧地问。
“没事。”从来都将医疗工作摆第一的侯存渠终于深刻明白,他对父亲这角色的经营有多失败。瞧瞧已经嫁为人妻、即将为人母的女儿,孩子一眨眼就长大,他再没机会弥补了。
“你变胖,变漂亮了。”
她微笑。“嗯!”
“那小子……他对你好吗?”
“嗯。”她这次的回答,含着幸福与娇羞。
他本来以为,女儿会不快乐。
本来以为,她很快就会回家的。
现在,那幢空荡荡的大屋子,只能冀望女儿带着小外孙来探望他这个老父时才会多些声音了。
“那就好。坐爸爸的车吧,我让司机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爸爸不是还要到医院去吗我自己可以开车。”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我走了。”
侯纤纤望着父亲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什么催促着她,片刻间,她忽然明白了父亲的想法。
“爸爸?!”
侯存渠回过头。
“晚上,我和他回去看您,好不好”侯纤纤知道,父亲对张上怀的观感,一如张澄修对她的看法,所以从未曾要张上怀陪她回家,现在想想,她觉得是自己疏忽了。
“不用。”他断然回绝。
“可是……”
“带他到我最喜欢的那问餐厅,爸爸请你们吃饭。”
侯纤纤笑了,上前搂住案亲。“谢谢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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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机误点,张上怀搭的航班延迟半个小时降落。
没关系,在台湾,对于陆海空不管哪一种交通工具的准时性都应抱持宽大的包容心,她可以先去喝杯饮料,优闲地等待。
但是走了几步,侯纤纤又折回机场大厅,痴痴望着时刻表。她走一会儿,坐一会儿,又走一会儿,等着班机号码后的状态显示转为“抵达”,在来来往往人群里等待着张上怀的身影出现。
如果见到她,他会很惊讶吧,会骂她不听他的话,当然也会开心地抱住她,然后,她得告诉他,晚上要去接受她父亲的“指教”。
想到张上怀可能出现的表情,侯纤纤忍不住微笑。当然,她也要老实坦白自己对他的思念……
呵,她是傻瓜。
班机降落后,乘客一一出关,侯纤纤终于在最后零散的人潮中看见张上怀。
他不是一个人,身边伴着一位女郎,很眼熟,是温英。两人双双出关,张上怀人高腿长,步伐又直又大,温英落后了些,他注意到她没跟上,回头牵住她的手,走到机场外搭计程车。
张上怀没有看见侯纤纤,她也没有出声。
是,她是大傻瓜。
形单影只的回到车上,坐在驾驶座,侯纤纤没有发动引擎,只是默默望着前方发呆,然后低下头,趴在方向盘上。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手心发汗,她觉得呼吸困难,这时手机响起,她喘着气,好一会儿才接听。
“喂……爸爸……不,没有……我……没……爸爸,我、我的肚子……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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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上怀赶到医院时,侯纤纤已经从恢复室被送到病房。
病房外,侯存渠与张澄修各据一端,气氛剑拔弩张,柯雨央正困在中间当夹心饼干。
张上怀一出现,侯存渠立即转移目标扯住他。
“纤纤呢”张上怀苦急地问道。
“你还有脸问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为什么害她早产!”
“姓侯的,你少栽赃,我儿子不在台湾,不关他的事。”
“护短也没用,你生的好儿子,我下午看见纤纤时她还好好的,说要去接机,结果就在机场出了事,我不问他要问谁?!”
纤纤去接机那她……
“让我进去,我要看她。”张上怀急着见人,要确定她安好无恙。
“你先给我说清楚——”
“放开我”此时张上怀已顾不得对岳父的尊重,用力欲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