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河岸,望着深绿色的河水。维奇说道:“这一路骑马令我又热、又满身尘埃,我们游个泳。”
安妮后退几步。“不,你游吧!尽避有太阳,河水可能还是很冰冷。”
“别当个懦夫了,一点冷水伤不了人的。”维奇朝她踏出一步。
安妮明白他的意图时已经太迟了。他坚定地握住安妮的手腕,将她拉向水边。
安妮尽全力往后退,但要抗拒像维奇这样健壮的人根本是不可能的。所有的直觉告诉她,维奇就要月兑下她的衣服。他的手抓住她的衬衫时,她狂乱地挣扎,跟着感觉到一只强壮的手掌托住她的乳峰。
维奇愣住了,他的手上握的是曾抚过最浑圆的乳峰,但在他能够完全相信之前,他知道他还必须亲眼目睹他的手所告诉他的真相。他拉开她的衬衫时,她同时往后退,衣料破了。
维奇发现自己怀抱着个半果的女性,她的一头黑发凌乱地披散下来,绿眸闪动,鲜艳的红唇似乎想要咬他,她看起来就像刚由丛林中走出来的性感野猫。
安妮的心狂跳,明白到那对锐利的眸子终于揭穿了她的秘密,她的双峰暴露在他冰冷的注视下。
“你该死的是谁?”维奇咄咄逼问。
“蓝安妮,你该死的以为我是谁?”她呜咽道,奔上了山丘,回到城堡。
第十三章
安妮回到她在塔楼的房间,身躯颤抖不已。自从维奇公然地以轻蔑的眼神望着蓝安利爵士的那一天,他们之间就有一场风暴在酝酿,他们的个性冲突造成了不少次的小飓风,但她知道即将爆发的这次灾难会更激烈。她看见了他的表情,那只有“野蛮”两字能够形容,大多数的时候他已够咄咄逼人了,但在他真的生气时,那才是骇人!
她月兑下被扯破的衬衫,自行李中取出一件女性的衣服。她的头发狂野地披散在肩上,门突然地被撞开,沙维奇大步走了进来。
她急转过身,抓着那件绿色的洋装,掩住自己的赤果。那张黝黑的脸庞上的黑色狂怒令她后退了一步,他仿佛是恶魔的化身。她感觉到火焰,并闻到硝烟味!
维奇煞住脚步,并试着控制住狂怒,模糊地明白到他已不能再随意闯入她的卧室。
“下楼去,女士,在你除上可怕的长裤之后。”他旋过脚跟,再次关上门,用力得墙上的烛台架都为之震动。
安妮虚软无力地靠着衣柜门,眼里盛满了泪水。她用力深吸一大口气,稳住自己。她必须在下楼前,将自己打扮得女性化及诱人,等她向他解释了她的困境后,他就会了解,而且会极为悔恨他以前野蛮的脾气。
他发现了真相也好。现在他得保护她,不受到她那邪恶的堂兄的伤害了。
安妮穿上上衣及底裤,坐在床边,用颤抖的手指拉好丝袜。她套上那件淡绿色的洋装,结好袖口的蝴蝶结。她梳好一头黑发,检视着镜中的自己。泪水沾湿她的睫毛,使之显得更加上翘,但她的嘴唇却苍白、毫无血色。
她取出胭脂涂抹在唇上,强调其女性的丰满,她考虑过在发上系条缎带,但那可能会做得太过火。她趿上高跟软鞋,增高一点可以给她些许的勇气下楼去面对沙维奇。现在他的脾气应该比较冷静下来了。
维奇站在宴客厅的大壁炉前,走过整个大厅需要许多勇气。她慢步走向前,维奇庞大的身躯像是遮住了整个壁炉,他的脸庞似乎是以黑色的橡木雕就,衬托得他嘴角的疤更加狰狞。
“你在玩什么游戏?”他的声音像鞭子般地刷了下来。
她咬着下唇,哽着一口气说道:“非常简单,在海上那场可怕的暴风雨中失踪的是安利,不是安妮。我代替了我双胞胎哥哥的位置,为的是不要失去蓝庄。”
他显得惊讶不已。“你这个狡诈的婊子!”
她无法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不了解,如果安利死了,一切的头衔及财产就归到蓝伯纳手中。”
“我了解得太清楚了。你是个满月复心机的婊子,而且唯利是图。”
她几乎被愤怒呛住,她掴了他一巴掌。
他狂怒地耸立在她面前。当她明白自己所做时已经太迟了,恐惧令她一切都顾不得了。“动手呀,像你相信我使桃莉怀孕时一样地打我呀!我还以为打女人违背了你强烈的道德感!”
她讥刺的话更加刺激了他的自我厌恶,他最厌恶的是被愚弄,而且是被一个女人所愚弄。
“该死了!我怎会以为你是个男的?”
“要我来告诉你吗?你从没真正地瞧过我,你用那对冰冷的蓝眸轻蔑地看了安利一眼,决定他毫无用处!你表现得像头自大的猪,对他毫不隐瞒你的轻蔑,因为你认为他永远达不到你对男人的标准!”
“安静!”他吼道。“你的用词及举止真是可怕,难以置信!”
“我是以你为榜样!是你教我骂脏话、喝酒,并拖着我到伦敦的每一家妓院!”
“老天!”维奇喃喃地道,回想起他是怎么教导年轻的蓝安利爵士的。
“你对男人的准则是每天晚上有一个妓女围绕在身边。但,对我来说,男人的准则是勇气。我有勇气向那个杀人凶手堂兄提出决斗的挑战,天地为证,只要你有那个胆子,我也敢向你挑战!”
维奇紧握拳头,以阻止自己出手打人。他一辈子从没这么地被激怒过,他转过脚跟离开。他必须在他们之间隔开一段安全的距离,以免自己杀了她。
维奇一直走到布莱克瓦河边,月兑下衣服,跃入水中,让河水冷却他的愤怒。她是他的被监护人,伊芙的孩子,一度他以为会成为他的女儿。但她根本不是孩子,她是个成熟的女人。一名道地的黑发美女,但却有着野男孩般的教养及举止。她需要被好好揍一顿。
她让他成为了个大傻瓜。他为她点雪茄、倒白兰地;她和凯顿宫那群浪子混在一起,赛马、打赌。老天,她还在男人上厕所时在场!
她惊世骇俗的举止已违犯了所有的礼仪,她的行为是可憎、可鄙、可恶的!维奇的嘴角抿得更阴郁了。更甚的,她还向一个男人挑战决斗,这种行为对一名年轻贵族都算是过分了,更何况是年轻女士。想想当初他还得把她偷偷弄上船出海。他的脸色一白,想起“飞龙号”上和她在一起的那些粗鲁同伴,特别是麦克文。老天!
维奇离开水中,抖掉身上的水珠,他将湿透的黑发往后拢,穿回衬衫及长裤。现在他已经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了,他会回去找蓝安妮,为她订下规则,他是她合法的监护人,负责她的金钱及道德。老天!如果这项惊人的丑闻有一丝一毫传了出去,她的名誉会被抹黑得不可救药。所有的良家妇女会排斥她,男人也不会再尊敬她,更没有绅士会向她提出求婚。她正走在毁灭的边缘上,他从没遇过比她更需要坚定的管束的女人。
他步伐坚定地走向宴客厅。瞧见她仍留在原处,他感到一丝小小的满足。
“安妮。”他的声音深沉而坚定,不容争论。
她自壁炉前转身,旋开了一片绿裙。他无法置信地看着她。她在抽着雪茄!他辛苦得回来的镇静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他大步向前,将她手上的雪茄打落到炉火中。
“你怎么敢?”他怒吼道。“你是个淑女,不是妓女!”
“你似乎偏好妓女!”她傲慢地道。
“住口!”他吼道。“我是你的监护人,你再出言不逊,我会好好打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