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不到?”白羽霏一时傻眼,“你真不是普通的变态!凭什么你可以自己风流快活,却不许她寻找她的幸福?”她气得直跳脚,恨不得砍了他,造福天下女性!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用你费心。”查尔斯转身扭开门把,表示谈话结束。
“你、你给我站住!”白羽霏按住他的手,阻止他进入病房。
“我警告你,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准!她曾经爱得那么无怨无尤,默默吞忍你带给她的所有屈辱与伤害,若说要报仇,也该是她向你这残忍无情的前夫报仇才对!”
对白羽霏的指责,他只是抱以轻蔑的挑眉,抿唇一笑。
白羽霏气极了他的挑衅,用力扯住他的衣袖,阻止他进房骚扰好友休息。
“不准再去骚扰她!她的命是我救的,除非踩过我的尸体,我绝对不准你再接近她一步。”怒极攻心,她开始口不择言了。
“你救她!”查尔斯顿住脚步,高高蹙起的眉峰有着不容白羽霏含糊带过的压迫感。
“你不知道?!”白羽霏有些愕然,总是表情冷然的他,脸上倏然掠过的惊慌,真实得不像做假。
她转念一想,随即发出轻蔑一笑,“哼,难怪你不知道,那时的你可能正跟那个叫什么夜夜安的女人快活着,哪有心思想到被你以不忠罪名诬陷的小妻子!”
好友身上插满管线,躺在病床上与死神奋斗的那两个月,是她这辈子绝不会忘记的!
当年,两人的离婚闹得人尽皆知,男主角在事件曝光后,自己躲着风流快活,独留楚沐云受尽讪笑。后来楚子明不甘蒙受这样的羞辱,连夜将女儿送到楚家位在蒙大拿的牧场,放任她孤单地在冰天雪地的牧场承受丈夫背叛、家人唾弃的痛苦。白羽霏找到楚沐云时,她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医生说是感冒并发肺炎,加上严重的营养不良。她知道楚沐云那时是不吃不喝在那里等死,若不是她及时赶到,只怕找到楚沐云时,也就是替好友收尸之时了。
白羽霏的嘲讽让查尔斯一时怔然,思绪回到过去,诉请离婚是他一时愤怒之下作出的决定。而离婚后那段荒唐酗酒的日子与她,都是属于封印在他记忆深处的禁忌幽魂,不能也不许释放,一切只因他不愿回想碰触。
“说完了吗?说完你可以走了。”
“你下地狱去吧!”他不痛不痒的态度,让白羽霏的怒火霎时熊熊燃烧。
“就算下地狱,我也会拖着她一起。”这次说什么他都不放手了。
“作梦!地狱的门只为像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渣而开。”
“对不起,病人需要安静休息,你们可不可以到外面讨论?”白羽霏的音量引来护士的关切,出面制止。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往房里床上的身影看去,确定楚沐云没有被吵醒,白羽霏立刻将门关上,用眼神示意查尔斯到外面。
两人不知道的是,当门关上后,楚沐云眼角滑落了两道泪痕,久久未干。
☆☆☆☆☆
满室昏暗的灯光,一杯苦酒,一支香烟。
走廊上,孩童嬉笑追逐声不时自门缝传来,查尔斯知道是今天住进他隔壁房间的那一家子。
放下手中刚刚传真进来的调查文件,他起身站在窗台前,两手斜插在裤袋,盯着下方绵延的车龙,一向深沉的蓝色眼眸露出少见的迷乱。
若没有这些事,他们也该有好几个小孩了吧!
你果然越来越像你爸爸了。说来真可笑,你痛恨他的残酷冷血,可是到最后,你却将他的冷血学了个十成十!
这世界上,唯有她才懂他,也只有她才能这样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盲点与虚弱。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伤她如斯,他真该死!懊死该死该死……
查尔斯猛然将额头撞向玻璃,力道猛烈,却是怎样也无法减轻心中的懊悔。
最了解他,最能一眼看透他的人,还是她!
只有她,只能她……
第七章
有神秘人物在追求楚经理。
耳语如野火快速地在公司内部蔓延,成为众人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自从楚沐云告完病假回来后,她的办公室每天早午晚,定会有专人准时将礼物送达。不管她如何回绝,价昂精致的礼物总是准时送到,有时是一朵躺在透明水晶玻璃盒中的长茎玫瑰,有时是GODIVA巧克力,有时则是TIFFANY手工打造的珠宝首饰,它们共同的特征是都附有一张署名C.D的卡片,以及龙飞凤舞教人脸红心跳的倾慕爱语。
好奇心杀死猫,越神秘的事越容易引起人性的偷窥欲,事情发展到后来,有人甚至愿意捐出茹丝葵牛排一客,以换取神秘人物的真实身分。只见鲜花与珠宝依旧每日准时送抵,而当事人依旧不做任何回应与解释。
几个礼拜下来,众人虽然还是雾里看花,不过也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白羽霏非常讨厌这个神秘人物,只不过,这神秘人物到底是谁啊?众人想破头,依旧毫无头绪。
渐渐地,开始有不利楚沐云的耳语传出,一会儿是瞿拓在大陆包二女乃,楚经理才会琵琶别抱;一下子又是有不知名企业家第二代正在包养楚经理;更离谱的还有其实那些礼物是楚经理买来送自己的,理由是要向瞿拓逼婚。
谣言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原本明快的办公室气氛丕变,暗涛汹涌,诡谲极了,大家都想看看事情后续发展如何。
罢下飞机,瞿拓神情带着疲累,踏进香气薰人的办公室时,看见满室的花与礼物,不禁微微蹙眉。
“沐云,你的手还好吧?”
“别担心,快好了。”楚沐云抬起头,对上司露出欢迎回来的笑容,举起包着绷带的手挥了挥,示意他不要紧。
“警察怎么说?”三个礼拜前,当属下告诉他楚沐云路上遇劫,被歹徒弄伤了手时,他人在上海,然后是南京、成都、北京……无止境的视察和与各地方政府的协调清通几乎令他筋疲力尽。
“还在查,没事就好了。”她淡淡说道,不想和精明的上司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保母有没有告诉你,璟璟最近在感冒?”她昨晚才去看过干儿子,璟璟圆胖可爱的小脸拖着两管鼻水,不复平日活泼可爱的模样,病恹恹的样子教人不舍。
瞿拓点点头,“小家伙昨晚还发了高烧,闹得保母一家人仰马翻的。”他今早接到保母的电话时,恨不得赶快回来看望宝贝儿子,只是──
既定行程不得更改!
这句前妻常挂嘴边的话,让瞿拓嘴角的笑显得无奈而苦涩。
“去看过他没有?”
“呃,还没……”瞿拓深感罪恶,回避楚沐云的目光,“事实上,我是来找你商量一件事的,你知道璟璟的保母……”
“要请假?”
“没错,而且要请两天,刚好我又要飞到高雄去,所以……”
“所以,我等一下下班后会去接璟璟到我家。”楚沐云善解人意地接下他的话语。
“真是太感谢你了。”他那个有个性的拗儿子只愿意给保母、他和楚沐云照顾。说实话,要是楚沐云不帮他,他真的得携带个小女圭女圭一起出席那场柄际会议了。
“不要谢我,赶紧为儿子把妈找回来比较重要。”
瞿拓闻言,下颚一紧,眼里的光彩顿时消褪。
楚沐云叹口气,瞿拓的前妻梅琳是个极有名气的画家,两人结婚后,梅琳一年约有一半的时间在世界各地巡回展览。原本瞿拓倒也可以接受这样的情形,但后来因为璟璟的出生,瞿拓开始要求梅琳减少在外展览的时间,夫妻俩因此开始日有争执。夫妻间的事,本不足以为外人道,然而离婚后这段日子,瞿拓过得不好,这也是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