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因讶异他突然转好的心情,半因他的威胁奏效,楚沐云的牙齿不自觉地松开──
她错了!他的话根本不可信。被查尔斯丢入超大鹅毛绒垫内的楚沐云,眼冒金星之余愤恨地想着。
“你这个可恶的骗子,不要脸!”再顾不得任何形象,她举起双手,张开十指,想在他脸上抓出一些痕迹,以泄心头之恨。
“现在的你可真是够火辣。”查尔斯轻而易举将她舞动的双手扣住,定在她的头上,双唇蛮横贴上她的樱唇,舌头强势进入她柔软的口中肆虐翻搅。
他的话重重劈进楚沐云慌乱的脑海,提醒她越扭动,查尔斯就越兴奋的事实。她倏然停止挣扎,全身僵直,表情冷然地躺在他身下任他亲吻。
许久──
“这么倔强?”查尔斯的鼻呛篁地在她唇边摩挲,大掌在她的胸上揉捏着。
怎会这样?她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楚沐云惊慌中试图理出头绪。
她的默然激起查尔斯眼里的残佞,一双大掌渐渐往她的月复部下方游移,直探她的女性部位。
“放开我。”她心下一惊,猛然抬脚朝他的要害踢去,却在半空中被他拦截,顺势轻轻一拨,他已挤进她大张的修长双腿中。
“小心一点,别太急躁。”查尔斯故意将她的攻击解释成男女暧昧的动作。
“为什么?”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微小,楚沐云开始试着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欠我一次新婚之夜。”他将脸凑近她,吸嗅着她秀丽白皙的脖颈,凌厉进攻的唇火热得似要将她灼伤。
“你……”她愕视他深邃的蓝眸,突然感到一阵晕眩。
“我们已经离婚了。”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样吗?
“无所谓,该我的,我一定要讨回。”查尔斯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入他的身体。
“你休想!”她用力推抵着他,试着自他身下挣离,激烈的动作让她面泛红霞,气喘咻咻。
“我喜欢你下的战书。你可以继续挣扎,但我保证最后赢的人一定是我。”查尔斯忽然放开她,翻身滚落一旁,噙着笑,观赏她收势不住的身躯,往床边掉落的狼狈模样。
“何以见得?”跌下地板的楚沐云因他狂妄的自大,更加怒火中烧,不假思索的又爬上床与他理论。
“你不会想看到你父亲的公司垮掉吧?”查尔斯睨眼斜睇,笑得无情。
“这样强取豪夺,你真会快乐吗?”她真想一巴掌打掉他脸上讨人厌的笑。
“我只知道我还想要你。”他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闻言,楚沐云感到战栗,抬起头迎视他冷魅的眸子,“你知道我恨你。”
查尔斯唇边泛起诡异的笑,“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在我停留台湾的这一段时间内陪我就行了。”
这算什么?香港黑帮电影中的大哥与女人的剧情对白吗?
她暗吸一口气,平静的开口:“如果我不答应呢?”对于不可能的事,不必要动怒。
因着她一脸的淡然平静,他眸中的兴味增加了。
“那就等着看你爹地破产,被送进联邦监狱吧。”查尔斯坐起身,点了根烟。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对于她爹地,她已无话可说了。
棒着袅袅烟雾,查尔斯回视她冷然的娇颜,在光影照映下,她依然美得教人目眩神迷,甚至比以前更美了。现在的她比以前坦率也勇敢多了。
“你不知道你爹地在监狱里有很多仇家吧?”
楚沐云知道他指的是当年楚阳企业涉及的一桩司法弊案,牵连甚广,上至参议员、法官,下至检察署的法警都有人涉案,而她爹地则是在获得起诉后,经过调查,最后无罪当庭开释。
“你真以为你爹地是无辜的?当年的证据既然可以造假,要翻案自然也是易如反掌。”按熄手上的烟,查尔斯唇角上扬,笑意却未达眼中。
啪!
他的左颊出现清晰的掌印。
空气中,迅速冷凝的冰冻教她感到心慌,勇敢握紧泛着烧灼热痛的掌,她准备接受他接下来的毫不留情反击。
出乎她意料之外,查尔斯只是发出沉缓的轻笑,锁住她的目光,修长的手指勾起她小巧的下巴。
“不准再动粗了。”
楚沐云惊愕地望着她,眼前的查尔斯,冷绝睥睨的神情,下三滥的要胁手段,活月兑月兑就是唐霸天的翻版。
“没想到这几年的时间,除了让你更加噬血无情外,并没让你增进多少智慧。你果然越来越像你爸爸了。说来真可笑,你痛恨他的残酷冷血,可是到最后,你却将他的冷血学了个十成十!”
“说够了没?”查尔斯目中精光一闪,大手倏然扣住她细瘦的左手腕,毫不留情地施力着,几乎让她失声痛呼。
楚沐云豁出去了。
“没!我要继续说,以前的你待人虽不亲切,但还算体贴,可是自从唐伯母过世后,你──”
“别再说了!”查尔斯低喝一声,手上使力一扳──
楚沐云大声尖叫,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让冷汗一颗颗自光洁的额头上冒出,她的手……好痛!
“唔……好痛……”剧烈的疼痛霎时让她泪眼迷濛,她微弯子靠向查尔斯,试着保护自己受伤的手腕不再受到他的拉扯。
查尔斯急忙放开手,她的手腕处红肿成原来两倍之大。
“该死的!”他懊恼低声咒骂自己的不知轻重。
楚沐云闻言,心一颤,他的指控教她心碎。
“对,我该死!你现在可以让我离开了吧?”泪,盈出眼眶,成串掉落。楚沐云只能以右手轻扶着被折断的左手腕,火热的撕裂感一阵痛过一阵,她已分不出到底是心痛还是手痛……
“我说该死的人是我,我警告你他妈的不准给我昏倒!”
楚沐云痛昏前,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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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惊人的阳光自玻璃砖透进长廊,为寂静注入光亮的温暖。下午三点的医院走廊上出现罕见的安静,不仅少有探病的亲友,连医生和护士也不见走动。
转角处一间病房门前,一男一女似乎正起冲突──
“离她远一点,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十分钟前赶到的白羽霏直指着查尔斯,轻喘的声音,微微颤抖的手泄漏出她内心的愤怒。
今早才从韩国搭机回来,中午一进公司,经由同事告知楚沐云这次获得“钦点”,被D&MG总裁指定为双方合作计画的专员,她心中即暗叫不妙。没想到,过没多久,果真就接到楚沐云自医院打来的电话,请她过来帮她办出院手续。
查尔斯果然是个瘟神,合作案都还没正式开始,楚沐云就已经挂彩了。
“我没有恶意。”查尔斯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威严,天生王者的气势展露无遗。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就将她的手折断了,真有恶意的话,是不是要了她的命?”白羽霏并未被他吓退,提高声量指责他的暴行。
“白羽霏,如果你要叫嚣谩骂的话,恕我不奉陪。”他不想浪费时间与白羽霏做无谓的争执。吃了镇痛剂正在昏睡的楚沐云,苍白的面孔一阵阵地揪着他的心,让他感到莫名的心烦。
“那好,我也不屑跟一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说话。言归正传,她现在过得很好,希望你不要再来搞破坏。”她指的是刚从同事那儿得知的“女圭女圭认母记”,对于瞿拓和楚沐云,她是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只有瞿拓那般优秀的男人才配得起楚沐云,至于眼前这个男人,就让他下地狱去吧!
“办不到。”餐厅中她与瞿拓亲密相拥的情景涌上心头,叫他妒红了双眼。说他自私也好,吃回头草也罢,要他放手让她和瞿拓双宿双飞?下辈子吧!既然让他再度遇见她,她就要面对他所做出的反击。她不能忍受他碰她,却愿意让瞿拓对她做出那般亲密的拥抱,她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