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們幫我們準備些什麼……」齊雲震興奮的取出野餐盒,「我叫她們隨便做,能吃就好。」
「是嗎?你這位公爵哪這麼好伺候?」河樂豐不可置信的挑了眉,「你們家每天都吃山珍海味吧?」
「都吃可怕的東西!你一定沒吃過道地的英國菜吧?」他邊說還皺起了眉,「我最喜歡中國菜!」
「知道啦!」河樂豐一點也不訝異,因為公爵夫人是華人嘛!之前也看他吃過面包夾蘿卜干,「那你最喜歡哪道?」
「干麼?你要煮給我吃?」寵溺的啄了她的鼻尖,他記得她說過不會做菜。
聳了聳肩,她沒打算說破,要她當個賢妻良母她做不到,也不願意委曲求全。
而且,她相信齊雲震的眼光跟心態,並不會依煮飯來評斷她。
河樂泛箏效著他,大口咬下簡單的花生醬三明治,結果味道竟出奇的美味,打開來瞧,只是兩片吐司夾花生醬而已咧!
「想不到我也很好養。」她再大咬兩口,仰著頭閉上雙眼,「啊啊……好舒服的天氣。」
他瞧向她,她雪白的頸子正伸長,那漂亮的雙眸正輕輕闔著,他愛憐的帶著笑,湊上前去,俯頸吻了她。
被嚇到的河樂豐睜開雙眼,但對到他的雙眼,他卻持續凝視著她,毫無移開視線的意思。
她愉悅的淺笑著,撒嬌般的往他胸膛偎了過去,一陣徐風拂至,她覺得自己幸福得像空中飛舞的蝴蝶。
「好安靜……竟然都沒有別艘船或是游客呢!」她望著綠色的河面,柳樹相映,姿態曼妙。
「因為我包下來了啊!」齊雲震滿不在乎的回應著,「我給每個船夫一百六十英鎊,在我們的旅程結束前請他們去休息,不能開船。」
「什麼?」她再度為他的大手筆吃驚,「你還真喜歡安靜耶,這麼多錢也亂花!」
「我不是喜歡安靜。」他斂了斂下巴,才能吻上她的眼睫,「我是喜歡跟你在一起,不想受到任何打擾。」第二次主度吻上他!她從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熱情的人,她貪戀他的唇、他的吻,還有舌與舌交纏的美好。
也從來沒有,為一個男人如此心跳加速,不曾歇止過。
難分難舍的吻依舊在船夫高亢的歌聲中進行,船夫不知道這對情人身份,但至少對方是有錢人家,否則不會一趟船給了他鉅額薪水,還讓從不唱歌的他願意開金口咧!
在他看來,這鐵定是對天造地設的小倆口。
河樂豐捧著齊雲震的臉龐,泛著迷蒙的雙眼凝望著他,她依舊含嚙著他的唇,想繼續繾綣在這種氛圍當中。
「萬一我愛上你怎麼辦?」她順著自己激動的心,索性一古腦兒把心里話全給拋了出來。
「你還沒愛上我嗎?」他瞪大了眼,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這樣對嗎?」她問著他,也問著自己,「因為我不懂你的心意,我怕我把這份關系搞僵了。」
如果齊雲震只當她是過路女友,那她就不能自以為是的深陷,因為他們可以甜蜜的膩在一起直到婚禮之後,但離婚卻是必走的道路。
她不想這樣!她並沒有把他當成玩樂的對象!
「我的心意?」齊雲震有些失落,但還是輕柔的撫模著她的頭,撩過長發,「我沒有帶女人去過莊園、我沒有為誰心急如焚,我更沒有帶誰共游康河……」
「可是……」河樂豐突然想起自己屢屢失敗的戀情,心頭便是一驚。
「我沒有遇過能跟我話題投機的女人,也沒有遇過品味相當的對象。」他真情的望進她眼底,「我不打算放過你,我想我們應該正式交往。」
看一個人的作品可以看出一個人,而河樂豐的風格,瞬間就抓住他的目光,他早該知道她是個能吸引他的女人。
河樂豐的淚水不自禁的滑出了眼眶,雙手捧著他激動的又親又吻,她沒有如此的歡喜過,他願意跟她正式交往,而且是在指月復為婚的前提之下!
她想,過去她並非沒有付出真愛,只是沒有遇到對的人。
「雖然我們的關系已經超越交往,不過我想更加了解你,」他故意逗她,「就是我們得花少一點時間在床上!」
「齊雲震!」她大發嬌嗔,使勁的推開了他,「每一次還不都是你不讓我下床……呀啊!」
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河樂豐從以前物理就不是很好。
她听見船夫大叫小心,然後齊雲震慌張的朝她伸出手,接著她就感到水進入她五髒六腑,一大片水花濺了上來!
「天哪!」幸好水不深,河樂豐也會游泳,很快的就攀著船沿浮了上來。
只是當她抹去臉上的水時,卻發現船上只有緊張兮兮的船夫一人而已?
「齊雲震?齊雲震?」她焦急的左顧右盼,趕緊用英文問船夫船上另一個人跑哪去了?
船夫掩不住笑,伸長手要拉她起來,才準備開口回答她,這時突然一股力量圈住她的腰際,差點把她往下拉!
「哇呀呀──」她的尖叫聲幾乎要響徹雲霄,結果兩岸草坪上的大學生笑聲還更大。
「你這女人,到現在還在喊我的全名,一點情調都沒有!」她身後竄出另一只落湯雞。「而且還敢把我推下水……」
「你……哈哈,我也下來了嘛!」河樂豐意會到他們雙雙落水後,開懷大笑起來,「誰叫你愛亂說話。」
「真是……」他無奈的笑著,一頭濕發向後撥去,呈現另一種性格美。
一旁的學生口哨聲四起,他們儼然成了落水表演者。
「怎麼那麼多人啦,剛剛明明都沒人的!」她害羞的一縮頭,攀住他的肩膀。
「你不知道劍橋的入學儀式就是要跳康河嗎?他們對跳河的人都很有興趣!」齊雲震大方的跟學生們高聲打招呼,拉著她往岸邊游。
他們兩個上岸時,模樣實在狼狽不堪,河樂豐不僅濕透了,身上甚至還掛著水草,這可以說是她有生以來最邋遢的一次!
可是,卻是她覺得心里頭最暢快的一次!
船夫把船劃到岸邊,他們在眾目睽睽下再度搭上小船,她不停的抹著發絲滴落的水珠,笑個不停。
不遠處正是嘆息橋,彷照威尼斯,連結著兩棟建築物,齊雲震突然吩咐船夫緩下速度,一臉神秘兮兮的瞧著她。
「怎麼了嗎?」河樂豐挑高眉,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你可別再來一次,我對于再下一次水敬謝不敏。」
「一個小驚喜。」他指向前方,那詭異的水面。
嘆息橋的下方一片陰暗,但可以看得出水面上似乎有著什麼東西,他們的船持續緩緩前進,直到河樂豐瞧清楚那飄來的東西是另一艘小船。
紙扎的小船中放了朵玫瑰,她狐疑的拿起花,赫見上頭系了枚戒指。
她詫異又驚喜的回首看向齊雲震,他卻只是閑散地瞅著她,嘴角掛著柔情的笑容。
「幸好你答應跟我交往,要不然我就要把那小船給沉掉!」他雙眼熠熠有光的注視著她欣喜的笑容,「快點戴上吧!我希望大家等一下都看得到。」
「震……」她感動得無以復加,一顆心都快因愛而化開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
「說我愛你就好了。」這廂倒是大方,充滿邪氣的笑容忽地顯現。
「……」河樂豐滿臉通紅,掩不住笑意的戴上戒指,「我愛你。」
她望著手中的戒指,雖然這只是象征著他們正式交往的紀念物,但望著在陽光下燦燦發亮的光芒,讓她興起了執著感──無論如何,她都要讓這段戀情長長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