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那麼久的冷水,我不擔心起水泡,倒要擔心會不會感冒。」翼揚悄悄地再靠近她一些,覺得她好溫柔。
凌竹隨手抓了件浴袍,輕柔的披在翼揚身上,沒注意自己也快貼上翼揚。
「待會兒送你去醫院讓醫師看看你的傷,我只不過是先幫你做緊急處理。」
她說話時呼出來的氣息噴在翼揚的腮邊,令翼揚呼吸急促起來,不自禁地攔腰抱住她……
「啪!」
突然間听到一個清亮的巴掌聲從浴室傳出來,翼飛看向浴室時,凌竹正捂著嘴巴跑出來。
「送你弟去醫院!我先回去了。」凌竹匆匆丟下話便離開了。
「謝謝你。」翼飛喊了一聲。看她那個樣子,大概能猜出剛才她和翼揚在浴室里發生了什麼事。
「翼揚,你發瘋啦?還捂著臉傻笑?」
翼飛走進浴室時,發現翼揚靠著牆壁站,一動也不動,只是痴痴地笑著。
她……她有反應了……女人的反應……翼揚心滿意足地想。
偌大的黑幕籠罩著,郊外的馬路上綴著點點螢光,頗有鄉野的氣息。凌竹在這空無一車的筆直大道上加足馬力勁飆著,這是她回家必經之路。
當她正沉浸在速度的快意中時,突然自她左後方來了輛汽車,緊靠著凌竹人車,刷地超過去。雖然凌竹反應快,微微側了車身,仍被那輛車擦撞到左後方。
汽車上傳來一陣叫囂︰「好狗不擋路!炳哈哈……」
凌竹尾隨著他們,突地超到他們車前,緊急煞車——
「呀!」車上的三個小伙子驚訝地看向眼前不要命的男人,接著下車問︰「有什麼事咧?」
「你們剛剛撞壞我的車。」凌竹指向後車燈,左方的車燈蓋破了。「幸好車燈沒壞,不必賠太多。」
那三人互看著,接著哈哈大笑起來,說︰「騎進口車有啥了不起?撞壞了哪里啦?」他們一副找碴的屈樣,圍在凌竹的機車旁打量著。
凌竹見其中一個蹲,正覷著後車燈時,她馬上立好車,以左腳為支點,右腳向後旋踢,正中那家伙的下巴。
另外兩個人被她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正發愣時,他倆的月復部也挨了凌竹一腳,三人全倒在地上「哀爸叫母」地喊痛。
凌竹沖過去,正想每人再補一腳時,一部休閑吉普到達現場。
翼揚邊下車邊鼓掌,凌竹驚覺的回過頭,全身處于防備狀態。
「踢得好哇!姿勢又漂亮又正確。」翼揚走向他們。
「你怎麼會在這?」凌竹冷冷地問。
「送朋友回家,現在正打算去找你。」
翼揚沒說是送男的還是女的朋友,但是凌竹從他臉上明顯的吻痕,便知道他送的是女人。
凌竹不理會他,轉頭對那三人說︰「看你們還是學生吧。」她從口袋里拿出紙筆,直接將他們的車牌、姓名、就讀學校抄下。
「你們惹錯人啦,她可是跆拳道的三連霸,識相的話,看要賠多少就賠了吧。」翼揚在一旁說風涼話。
凌竹眼角余光掃到其中一個正伸長腳要拐倒她的少年,她立刻狠狠地往他的小腿肚踩下去,令他慘叫一聲。
「我告訴你們,我是不怕打死人的,像你們這種敗類愈少愈好!」剛剛要不是她閃得快,說不定那輛車會撞斷她的左腳。他們竟還以此為樂,追上他們時也不見悔意,才令她想先揍他們一頓消消氣。
三個小伙子意識到凌竹的狠勁,遂怯怯地問;「要、要賠多少錢?」
「我現在不要錢了,你們互相打十巴掌。」凌竹斥喝著。
他們不敢違逆,只有乖乖照做。
啪啪啪……一二十個巴掌聲落定後,凌竹又吼著︰「不夠大力,重來!」
「小竹,你別整死他們了。」翼揚提醒她。
凌竹這才悻悻然地放了他們。
等他們蹣跚地走回車子里,凌竹又大聲說︰「我的車是這一輛,改天我要看它又傷了哪里?就算在你們頭上!」
待他們離開後,翼揚憂心地問︰「你有沒有撞傷?」
凌竹不回答,對他臉上的口紅印有些介意。
「你不怕他們反過來告你傷害罪嗎?」翼揚擔心她。
「待會兒我會去警局備案。剛才如果換作是別人的話,早就被他們撞傷了,給他們這點教訓,還太便宜了些。」
「的確太便宜他們了,年輕氣盛不學好,不過……剛剛要不是我及早出現,你大概是想踢斷他們的鼻梁吧?」凌竹徑自跨上車,翼揚走過去拉住她說︰「別做得太絕。」
凌竹不發一語的發動機車。
「你這渾帳!就不會安分的當個女人嗎?」翼揚對她又氣又不放心。他緊抱著凌竹強吻她。
凌竹僵冷的反應,令翼揚感到十分挫折,跟那天在浴室里被他強吻的凌竹不同。那時的她……唇是熱的、身體是暖和的、一顆心怦怦地跳著,像個受驚喜的少女,眼神慌亂而帶有感情地看著他,連打在他臉上的巴掌也是火辣辣的。
「小竹……你到底要怎麼折磨我?」翼揚氣得張口要朝她脖子狠咬下去,卻只是輕輕啃了一下。
放凌竹急馳而去後,翼揚沮喪地回到車上,看見後照鏡中的自己,他叫了出來︰「天啊!早就要她們抹不月兌妝唇膏的呀!」擦擦臉上的口紅印,竟然擦不掉。「呵!還真是不月兌妝唇膏,難怪小竹不理我。」翼揚哀叫著。
這下凌竹愈來愈難追了。
凌竹一進門,凌松和曼珊馬上聞出她身上的火藥味,曼珊向凌松使個眼色,躲進房里了。
「媽的!不長眼,敢撞人!」凌竹進門後才月兌掉頭上的安全帽,重重地把它摔向沙發,差點擲中凌松。
凌松硬著頭皮問︰「又跟人打架啦?」
「有人欺負善良百姓,把那善良百姓的車給撞壞了。」凌竹便把那三個人的惡行惡狀告訴凌松。
「你哪算‘善良百姓’啊?說來說去,他們為何不去惹別人,偏挑上你?坦白講,你騎的那輛進口拼裝車實在太招搖了,車臀還翹得老高,像在跟人挑釁。重型機車款式那麼多,你卻不挑普通一點的,偏要……」
「老媽子,念夠了沒?」凌竹打斷他的話。「我一眼就看得出那三個混球不是好胚子,才多‘關愛’他們。」
「你又記下他們的資料了?真雞婆!你又不是警察,人沒事就好了,干嘛到處結怨?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凌竹口氣已恢復平常。「你不覺得我已經改很多了嗎?要是以前的我,早揍得他們進醫院了。」
「看我以前去警局保你幾次了?你在念書時鬧事,也是爸壓下來沒讓校方開除你,不然你畢得了業嗎?能順利考到開業執照,當你的大醫生?」
凌松平時溫文少語,只有在訓妹時才見其魄力。
凌竹連忙說︰「晚了,睡覺吧!」
「還沒十點呢,你何時這麼早睡?」凌松很少如此威風,怎會放過這個威風的機會?
「凌松,你再翻舊帳,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凌竹亮出拳頭朝凌松晃著。「去睡吧,你老婆暖好被子在等你呢!」
凌松聳聳肩,識相地走進新房里。
凌竹回自己房里時,一進門映入眼中的景物,便是翼揚送的那盆小薔薇。她不自覺地一手模著嘴唇,一手模著剛剛被翼揚啃咬過的地方,全身暖烘烘的。
看著非洲薔薇,想起它的花語︰清爽的愛。可是此時此刻的凌竹,一點也不覺得愛是清爽的,反而是復雜紊亂得攪動她平靜的心湖。
第四章
星期天對翼揚而言是個慵懶的日子,既然是個慵懶的日子,就更不適合窩在家繼續懶下去。所以他總會在周日挑出時間,自己開車去兜兜風,享受一個人自由瀟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