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多了,謝謝你嘍。」
「別客氣,我自己也不曉得自己在說些什麼。好啦,你自己看著辦,展大哥來了,再見。」
翼揚反覆思考小鳳的話,心想︰是啊,如果連我都懷疑她不是女人,那我怎麼找回她那顆女人心呢?
這麼一想,翼揚泛起笑意,撥通電話找凌竹,敲定下次的約會。
「好漂亮的小玫瑰呀!」一打開門,曼珊便看見翼揚懷里抱了盆小花樹。
「她呢?她今天不是休假?」翼揚走進松竹居後張望著。
「她在樓上,大概還在睡吧。」
曼珊伸手要接過那盆花,卻被翼揚閃掉。
「這是要送給小竹的,你想要的話,叫你老公送。」翼揚看向凌松。
「老婆,等會兒我們自己去買來種。」凌松起身將曼珊拉到他懷里。
「可是……這一盆好特別呀,我從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玫瑰,粉女敕粉女敕的樣子,好像嬰兒的肌膚。」
「這是有錢也難買得到的寶物,是我跟我未來嫂子訂做的。」翼揚看曼珊那麼喜歡,心想凌竹應該也會很喜歡。
「盆栽也能訂做啊?」曼珊接著問︰「你在哪訂的?快告訴我們。」
「來,我把地址寫給你……」
翼揚正寫下地址時,凌竹走下樓來。
「小竹,這盆粉紅色的非洲野薔薇送給你,它代表清爽的愛。」翼揚記下這花的花語,在凌竹面前賣弄著。
凌竹掃了小薔薇一眼,的確是可愛的花,心里有些高興。
「你怎麼有辦法弄到這些討人喜愛的東西呢?不會是你哪位女友在開花店吧?也介紹她給我認識吧。」
「那可不行,你別動歪腦筋,那位花店小姐是我老哥的女朋友。」
「還沒結婚,每個男人都有追求權哪。」凌竹走到小薔薇前,仔細欣賞它的花姿。其枝態纏繞曼妙,甚是嬌巧嫵媚。
「不打攪你們了,我們去買花啦!」
曼珊見他倆之間似乎有些進展,自己在這也有點礙眼,勾著凌松的手往外走。
待曼姍和凌松出門後,翼揚湊到她耳邊,溫柔地說︰「你比花還漂亮。」
「是嗎?我倒覺得花的美是無人能比的。」凌竹平心而論。
「看來你也喜歡花,不如我們找個時間去賞花吧!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是座竹子山,里邊有片楓樹林,林子附近還有幾叢白色山茶花,那兒好像叫做稜……」
「稜山凹,那里我知道。」凌竹垮下一張臉,說話有些抖音。
「對、對!稜山凹!你怎麼知道?你去過嗎?」
何止去過,我還在那受盡煎熬!凌竹心里吶喊著。那個地方就是凌竹爺爺女乃女乃住的地方,也是七年前凌母訓練她當淑女的地方,所以對凌竹來說,稜山凹就算擁有天下最多的美景,仍被她視為禁地。
「那是個鬼地方!」凌竹可不想自找麻煩。
「鬼地方?怎麼會?我哥和他女友去過耶,還拍了照片回來,那是個很美的地方啊。那里有口泉,名叫‘定情涌’,不曉得名字是誰取的,據說只要情侶雙雙喝下那口泉穴涌出來的水,就能成雙成對,長相廝守。」听翼飛提起時,翼揚就很想帶凌竹去那里。
什麼「定情涌」,那明明是爺爺鑿井時不小心鑿到的自流水,還好意思和女乃女乃取蚌這麼「濫情」的名字,惡……
凌竹吐吐舌頭。
「你真的這麼討厭這個地方?」翼揚好失望。「那就別去那,換個地方吧。」
「我工作很忙,沒空。」
「是嗎?Miss汪告訴我,醫院放你三天假,這三天你既沒演講,也沒受害者要輔導。她還叮嚀我,要我務必帶你出去玩。」
這個Miss汪啊,真是胳膊肘往外長,看她哪天不把她換掉才怪!凌竹心里暗罵著。
「你別怪她,她是為你好,怕你耽誤了青春。」
「男人是年紀愈大愈有條件。」凌竹反駁著。
「OK,你是條件很好的人。明晚去我家吃飯,可以賞臉吧?」
「為什麼要去你家?我不想!」凌竹斷然拒絕。
「我哥想見見你呢。你還記得他吧?」
「我不認識。」
「那就介紹你們認識,OK?」
「沒必要!」
「……」
兩人唇槍舌戰地一來一往,最後是死皮賴臉的翼揚獲勝。
棒天,翼揚一下班就開著他的休閑吉普來接凌竹,凌竹正好牽著她的機車從車庫里出來。
「幸好我早來了一步,不然你就落跑了。」
「我騎我的,你開你的,如果非要我搭你的車,那就由我來開。」凌竹知道翼揚有個怪癖,就是絕對不搭別人開的車,連坐計程車他都要先和司機商量,說服司機讓他來開車。凌竹明知他這弱點,偏要往這點戳。
翼揚吞吞口水說︰「不行、不行!」
「不行拉倒。」凌竹發動機車。
翼揚趕緊解釋︰「我自己開的話,若有什麼閃失,最起碼還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事的,讓人載我會睡著,說不定怎麼死的都不明不白。」
「歪理。」
凌竹已將車子騎出大門,卻被翼揚攔下來。
「OK,請吧!」翼揚手指微顫地將車鑰匙交給凌竹。
「真沒用,讓人載有什麼好怕的?」
凌竹上了駕駛座後,等翼揚坐定,便開始發動車子。
「拜托,別讓我睡著,我怕一睡不醒。」翼揚扣緊安全帶,右手緊握住車門上的手把,口里念著阿彌陀佛。
「安啦!待會兒就算你想睡也絕對睡不著。」凌竹看他怕成這樣就愈想捉弄他。
「翼揚,你臉色怎麼這麼菜?受了什麼驚嚇嗎?」
翼揚和凌竹一進門,嚇愣了翼飛。
「哥,她是凌竹,希望你還認得出她是個女人。」翼揚有氣無力地說著。
凌竹則笑道︰「你弟不習慣坐我開的車,嚇得差點跳車呢。」
「翼揚肯讓你載?」翼飛訝異地問,接著說,「你看起來沒什麼變嘛!」說罷便走進廚房。
「沒什麼變?她變得可多了。」翼揚全身癱軟在沙發上,輕撫著餓扁的肚子叫道︰「哥,你煮好了沒呀?」
「快好了,等這鍋湯滾了就可以開飯啦。」翼飛從廚房里傳出聲音。
等了五分鐘,翼揚沒耐性了,遂起身走向廚房。
「快快快!讓出一條路,玉米濃湯來嘍!」
翼飛穿著圍裙,捧著熱騰騰的湯走出廚房,不料腳一滑,整鍋湯飛了出去,潑了翼揚一身。
「哇——」翼揚慘叫一聲,翼飛則怔在當場,只有凌竹鎮靜地立刻將翼揚拉進浴室里沖冷水。
「拿著!」凌竹要翼揚把蓬頭舉在胸前,她手腳俐落地替翼揚月兌去外衣,緊張地問︰「腳有沒有燙到?」不等他回答,凌竹又迅速褪下的長褲。
讓冷水沖了一陣後,翼揚覺得舒服多了,這時才發覺……向來對他冷漠的凌竹,此刻不再那麼遙不可即。
「你腦袋也燙壞啦!別發愣,快進浴白泡冷水。」
凌竹K他的頭一拳,這才喚回他的注意。
一泡進凌竹替他放好的水里,直打哆嗦地說︰「很冷耶!」
「少羅嗦,要命的話快泡!」凌竹邊說邊走出浴室。
翼飛、翼揚倆仍是驚異地盯著她。
「凌竹,你的動作好快,」翼飛贊賞著,邊把手中的急救箱交給凌竹。
凌竹笑而不答的點著藥品。
翼揚泡了半小時後,凌竹幫他擦干身體,再敷上燙傷藥。「有沒有灼熱感?」
「有。」翼揚聞著她的發香,不曉得全身的灼熱感是來自燙傷,還是來自凌竹輕撫著他的手指。
「這幾天你衣服盡量穿寬松些,起水泡的話別壓破,讓水泡自己干掉,以防感染。」凌竹將紗布輕盈的繞覆著翼揚的胸膛、月復部等等燙傷處,既不讓患處曝露在空氣中,也不至于悶住患處,包扎得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