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真是稀奇,太監還能叫小鮑主,那我這個夫婚夫,可不是該稱你為小甜心了。」
「我叫你放開——呀!」小文冷不防被他一踢,撞倒在木柱前,血立刻自嘴角流出來。
「小文!你有沒有怎麼樣?」蝶舞想抽回手來,這才驚覺不妙。「你……你對我使了什麼妖術?」
司徒勇仰頭大笑道︰「很驚訝嗎?公主,听說你略諳武藝,我豈敢掉以輕心,如何?這一招‘流脈點穴’,還過得去吧?」
從來沒有想過他懂武,而且功夫顯然不弱,蝶舞對自己的疏忽毀慌且惱,只得出聲求助。「小文,快去叫人。」
「但是……」他掙扎起身。
「我的話你听不懂嗎?還不快去!」
「沒有用的,我的公主,如果你夠聰明,又想保住顏面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只打發掉這個不解風情的小太監就好,免得待會兒那些人被叫來了,正好看到你我親熱、溫存的畫——」
「小文!你還不快去!」蝶舞幾乎是尖叫著說。
小文當然知道事態嚴重,所以縱有心不甘兼焦灼,眼前也都只能照著她的話去做了。
「敢賞我耳光。」司徒勇拉著蝶舞,把她推靠在柵欄上說︰「你還真是大膽。」
「像你這種人,人人皆可教訓,與膽子何干?」
「你!」司徒勇先怒後笑。「沒關系,你再神氣嘛,等我到手之後,看你還能神氣多久?」
話一說完,他便俯下頭來,但也立刻被蝶舞給躲開。
「你最好乖乖听話,以免待會兒吃更多的苦頭。」司徒勇惡狠狠的說。
「你才應該懸崖勒馬,省得待會兒後悔莫及。」蝶舞表面上依舊不慌不忙的瞪住他道。
「太好了,大爺我就喜歡這種夠嗆、夠辣的女人。」
「可惜你不配消受。」
「你睜大眼楮看看。」這一次他不急著吻她了。反手便撕開她的前襟。
「司徒勇,你……你在干什麼?」蝶舞堪稱氣急敗壞。
「司徒勇發出一陣獰笑聲。「我在干什麼,不是很明顯嗎?細皮女敕肉,果然值得一嘗。」然後他甚至伸出舌頭來,故做急色狀。
蝶舞是真的害怕了,但表面上仍不致示弱,只是深怕一開口顫抖的話聲便會被他看穿,干脆閉嘴不語。
「怕了?」豈料司徒勇仍然不肯放過這挑釁的機會。「太好了,尖叫聲可是上佳的催情劑呢。」
這話終于令蝶舞忍無可忍,顧不得穴道已為他所制。舉起手來就想再給他一巴掌。
不過這次被他輕易給扣住了,等于兩手都已落人他的掌握中。
「縴縴玉指,不錯喔,軟綿綿的,好。就從你的指尖舌忝起……」
他還沒真正親吻到,蝶舞已惡心到幾乎要暈死過去,連原來以為再掩不住的尖叫聲,也全部化做暗 的嗚咽。
司徒勇的笑聲愈發得意了,蝶舞萬萬料不到自己的名節會毀在這種小人的手上;都怪你!蝶舞也不曉得在這緊要關頭,為什麼浮上心頭的,竟是這樣的想法︰都怪你,都怪你啦,覺非,為什麼那天在馬車中,你不——!
「嘿,你做什麼?你是誰?」
隨著司徒勇的暴喝而來的,是蝶舞終于得以月兌口的驚呼聲,同時也看清了眼前最新狀況。
即使他蒙上臉,只露出一雙眼楮,蝶舞也知道他是誰,于是她不再驚慌失措,不再求助無門,一顆心又落回原來的安穩,只因為……他來了。
「你不必,也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眼前你只需要做一件事。」「什麼?」
「放開嫣然公主。」
「原來如此。」
「少自以為是。」
「難道不是?」
「不是什麼?」
「老兄,咱們明眼人前不說暗話,若非跟我一樣垂涎她的美色,你又何必前來?」
「我心底在想什麼,你永遠也猜不到,所以也不必浪費時間胡亂猜測,總之你立刻放人就是。」
「憑什麼?小賊,你可知道本大爺是誰?又是這女人的什麼人?」
「你是個不知死活的人,也是我最最看不起的畜生。」蝶舞開口嬌叱。
蒙面人忍不住發出了笑聲。「果然是個潑婦。」
「你!」蝶舞想要罵他兩句,偏偏時機、地點都不合,只好拿一雙美目直勾勾盯住他看,以示心中的不平與抗議。
「你……你們認識?」司徒勇畢竟不笨,已然炸開。「好哇,原來是一對奸——」
蒙面人自然不會讓他口出穢言,當下一手運氣推開他,一手勾住蝶舞的腰,再翻身上馬,即疾奔而去,只留下司徒勇在原地跳腳,結果咒罵的話都還未出口,便又遭趕到的映紅質問。
「司徒公子,咱們公主呢?」
「她……她被一個蒙面人帶走了。」
魯荻上前逼問︰「你當我們全是傻瓜嗎?」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柳青也出面了。「司徒公子,剛剛的事,小文已經都跟我們說了,現在換你說,請你告訴我們,咱們公主被你藏到那里去了。」
「你……你……」雖然武功不弱,但畢竟孤掌難鳴,心底難免膽怯,聲音便跟著顫抖起來。「你可別胡說八道,她明明跟個男人走了。」
「幫主,你看怎麼樣?」柳青索性問魯荻。
「這還用得著問嗎?」映紅干脆大聲嚷嚷開來,其實心知肚明,和魯荻、柳青一樣,大概都已猜出他們嫣然公主現在何處,又跟什麼人在一起。「當然是請司徒公子暫時留宿,直到找回公主為止。」
「你們敢軟禁我!」
「言重了,司徒公子,我夫人也說了,是想‘請’你留宿一晚,怎麼會是軟禁呢?」
「你們……你們……」話已經沒有機會講完,魯荻和柳青立刻一人一邊架住司徒勇,硬把他給拖回宴會場上去。
「到了,下馬。」聲音既冷且硬,真生氣了。
蝶舞貪戀他溫柔的懷抱,竟半天沒有回應,動都沒動一下。
「我叫你下馬,你沒听見?」
「凶什麼嘛。」就不會體貼她心有余悸,沒力氣下馬嗎?
「你下去。」
「什麼?」
她終于有所反應了,卻是一伸手便扯下他蒙面的黑巾。「這樣好多了,我不喜歡只對著一雙眼楮講話。」
覺非繃著一張臉說︰「下馬。」
「你只有這兩個字好說嗎?」
「對你這種驕縱任性、自以為是、胡作非為、不知死活的潑辣女,是的,我的確沒什麼好說的。」
「你!」想掄起拳頭來捶他,才發現了一件事。「還沒有幫我解開穴道?」
「我有義務要這樣做嗎?反正你走路的力氣應該還在。」
「你說什麼?」
「下馬.然後走回去,看在沙漠中走一晚,會不會讓你的腦袋清楚一些,以免下回又做出傻事來。」
「什麼傻事?」
「差點都遭狼吻了,還不夠傻嗎?」
蝶舞原本還想再跟他爭論下去的,但這時卻突然頓悟一事。「你在吃醋?」
「胡說八道些什麼?」覺非慌忙別開臉去。
「哈。我果然沒猜錯,你的確是在吃醋,吃司徒勇的醋,為什麼?因為我邀他來參加酒宴?你以為我真的有意嫁給他?所以受不了了?」蝶舞越說越興奮,完全忽略了他陰晴不定的狼狽神色。「為什麼受不了呢?難道說是因為你已經喜——」
「你少自作多情。」覺非一口打斷她,並翻身下馬。「既然你這麼厚臉皮,趕都趕不走,那好,換我走,算我服了你。怕了你了,行不行?」
他說到做到,還真的立刻往前走,連回頭看一下都沒,就邁開了大步。
蝶舞萬萬料不到他會來這麼一招。心下一急,再加上他下馬帶動的勁,整個人便跌下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