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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回西安的飛機上,沈羽菁精神不濟,頻頻打盹;坐在她身旁的美君卻不打算讓她好眠,拚命騷擾她。
「沈羽菁,坦白從寬,說!昨晚你半夜溜出宿舍到底做了什麼壞事?」美君咄咄逼人的問。
「什麼……」沈羽菁迷迷糊糊呢喃,突然被吵醒,頭腦一時不大清楚。
「告訴我!」
美君一張大餅臉湊近她,那表情就像個探人隱私的狗仔隊記者。「整個晚上都沒回來,是不是有艷遇啊?」
會意過來美君到底想知道什麼,沈羽菁揉揉眼楮,心想該怎麼敷衍過去。
「這個嘛……」
「不說?」美君眯起眼楮。「不說我就……」
她作勢傾身向坐在前座的郭華教授,一副想當爪耙子的模樣。沈羽菁沒轍,趕緊拉住她。
「好啦好啦。」真受不了,這麼喜歡听八卦喔。
「快說,你最近有點怪怪的。」達成目的,美君露出可愛的笑臉。
「喏,給你看,昨晚的艷遇。」
沈羽菁把手機遞給她,秀出葉競宇的照片,一邊解釋昨晚的遭遇,美君一看照片,立刻驚為天人。
「天哪,真的好帥!」
她望著合照中那張眉目俊朗、英氣逼人的帥哥,羨慕到想流口水,為什麼那個帥哥不來找她撞車?
「他叫什麼名字?」美君興致勃勃追問。
沈羽菁轉了下眼珠子。「國王。」
美君愣住。「啊?什麼?國王?」
「因為我是安娜嘛。」沈羽菁吊兒郎當的聳聳肩,美君臉上出現三條黑線。
「沈羽菁,很冷耶。」受不了的冷。
「呵呵……」她當然知道啦。
「他做什麼的?」
「不知道。」這個,沈羽菁也不隱瞞。「我只知道他好像來中國談生意,應該是商人,不曉得做哪一行。」
美君的兩道黑眉毛幾乎要擠在一起了。
「沈羽菁,你跟這個男人混了一整晚,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做什麼工作,你到底在干嘛?」難道干瞪眼一整晚?
「就天馬行空聊嘛,反正我也不是很care他是做什麼的,可能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也說不定。」如果結果真是這樣,她一定會很後悔沒強拉他去開房間。
美君模模自己的嘴唇,試探地問︰「有接吻嗎?」
沈羽菁搖頭,美君翻白眼。可想而知,那也就沒「更進一步」了,真是暴殄天物的笨女人。
「總有留電話吧?」
沈羽菁點頭。「早就輸進手機里了。」
這下美君總算樂了。
「順便給我一份。」她想打開手機的通訊錄,沈羽菁一把搶回手機。
「給你干嘛?」
美君嘆息。
「親愛的學妹,我身為你的好學姐、好姐妹,是擔心你的安危,害伯你被男人的外表給騙了,到時候克制不住去一夜,染上性病、愛滋病,到時我可以幫你跟這個男人討回公道。」
「好學姐、好姐妹,我太感激了,不過依照優質男人的比率太低這點,為兔日後反目成仇,就算是最好的朋友都要提防的,對不住了。」
「沈羽菁,我是你學姐!」
沈羽菁趕緊閉眼楮假寐,當作沒听到美君的威脅。
開玩笑!她都沒把握追到他了,怎麼可能給自己多制造一個情敵?不行不行!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跟他在街上偶遇?
想著他,她真的在睡夢中作了個短暫的美夢……
而另一架飛往日本東京的飛機上,有個男人正陷入跟沈羽菁同樣的沉思……
葉競宇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凝望窗外靜謐晴朗的天空,心思卻想著Anna秀麗的眉目,即使秘書小林不斷在他耳邊報告關于日本雕刻家山本映見的最新消息,他卻一丁點都沒听進去。
小林察覺到老板的恍惚,干脆放下手邊的資料,暗忖老板最近的狀況似乎愈來愈怪異。以前老板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專心一致,現在卻老是分神,眼神縹緲,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館長,你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小林忍不住問。
突然在深夜把他叫醒,緊急協調辦理一些重要證件,害他差點急白頭發。
葉競宇回神,口氣淡然地說︰「我不是已經解釋過了,我遇到小偷。」
「小偷?難道連心也被偷走?」
小林難得會調侃老板。葉競宇一听,忍不住炳哈大笑。小林說的沒錯,他是連心也一起被偷走了。
每回見到Anna,總讓他有種很奇特的感覺,像是久別重逢的懷念。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他們也不過才見了三次面,會有這種感覺實在很詭異。但兩個人能在短短幾天內連續踫面,該說是偶然?是巧合?或者真是命中注定?
他拿出放在西裝內袋的黑盒子,打開盒蓋,凝睇盒中青白色的鳳玉。一切就是從這塊玉開始,難道是這塊玉牽引了兩人的緣分?
這將是什麼樣的緣分?是否會有結果?
不知道此刻的她是否也在想念他?
第四章
鮑元前七百八十七年
秋風瑟瑟,吹去夏的氣息,捎來秋的涼意。
滎姬縴白的十指輕輕撥弄面前的古瑟,細弦發出典雅的樂音,與她柔美的嗓音唱和,譜成動听的天籟。
一排侍女安靜地站在她身旁隨侍,個個面露沉醉。滎姬的歌喉遠近馳名,加以娟美秀麗的容貌,早有不少鄰國的公子前來求婚。滎公近來正因為考慮要如何從中挑選一個最適合小女兒的丈夫而傷腦筋。
不過,眼前滎國出現一個比選親家更嚴重的危機——位于南方的強悍蠻族突如其來進犯,滎公親自領軍,和幾個將士正率領大批兵車前去迎擊,目前輸贏未知,生死未卜。
滎姬蒙朧的眼眸穿過窗欞,外頭種植的大片竹林染上了橘紅色夕陽光芒,燦爛耀眼。
包遠處,煙霧在天空中冉冉竄升。
戰亂頻仍的年代,沒有一個國家能長治久安,戰事早已成家常便飯,即便不招惹他國,也會被他國以莫須有的理由攻掠。
叮!滎姬手中的弦驀然斷了,她怔愣,望著自己的手指和那根斷弦。
這……莫非是不好的兆頭?
「郡主……」侍女見著滎姬蒼白的臉色,不禁上前慰問。
「你們退下,我想靜一靜。」滎姬眼神淒楚,遙望遠方的煙霧。
侍女們不敢違抗郡主命令,紛紛退出滎姬寢室。
她身為滎國郡主,像是國家的籌碼,即使父君如何疼愛她,終究還是必須用她鞏固與另一國的關系。
她沒有半點選擇,也無法拒絕。
每回爭戰總讓她提心吊膽。若是這一仗輸了,那麼她的命運又會是如何?
嬌弱的身影斜倚窗邊,直至日落月升,仍是動也不動。
天邊一朵黑雲掩蓋了月亮的光華,夜風吹來遠處的花香味,滎姬眉頭深鎖,陷入愁苦不安的哀思;為了滎國百姓的將來,也為了自己未知的命運。
黝黑的室內突然亮起燭光,一抹頑長的身影不知從何時起便伴著她。
「飄,你怎麼沒退下?」滎姬詫異地凝睇身旁站立的俊影,豐清秀的眉目蘊含著關切。
「郡主……」他斟酌著用詞,眸光一反以往的淡漠,顯得清亮溫柔。「君主一定會勝,請您寬心。」
豐一眼看穿滎姬的憂愁,他曾親身經歷過國破家亡的滋味;當年他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孩童,親眼目睹娘親被殺害,只能跟隨侍女倉皇逃出,那種無力感深深烙印在他心中,難以忘懷。
此刻滎國遭到蠻族侵襲,滎姬除了暗中祈禱勝利外,其它亦無能為力。她的痛苦他感同身受,油然而生一股同病相憐的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