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矮。」若不膽小怎麼會被一輛小小的機車嚇到?VUVu為了她的反駁而微笑。
「比起你,我突然覺得自己變嬌小了。」
「感覺很幸福吧?」VuVu溫柔的道,「在我們模特兒這一行里,我的工作常常因為我不到一個好拍檔來和我匹配而受到局限,發展也受到影響。」
紅雲看著她,「你不像在為這件事苦惱,我看不出來。」
「哈哈!」她笑著,「那我隱藏得真好,對吧?」
「嗯。」紅雲人雖膽小,但觀察力卻很敏銳,她很少看錯什麼,不過對方不願坦誠,她也不好說破。
話題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打斷,兩人之間安靜幾秒,紅雲才又再度開口,「那是我家,離這兒很近,你可以不用送我了。」
VuVu循著她的手,眼光停留在約五步遠的一楝有著庭院的日式房子。「那是你家。」
「嗯。」
「你一個人住?」
「不單是。」紅雲回答得簡單。
「那這屋子誰做主?」
「我。」
「你?」
紅雲看著她。「有什麼事嗎?」
VuVu沒回答她,逕自轉頭叫喚著車內的黑五岩。
「小姐。」他應聲下車。
「五岩,你說蔣先生找的拍攝地點是楝什麼樣的房子?」
「紅磚堆成的古屋。」
「嗯哼!」她指指面前的日式和屋,「以上官嚴的構思來看,它是不是比較符合我要拍的CF的背景?」
黑五岩看了她一眼,「是的,小姐。」
「嗯,打電話通知蔣先生更換拍攝地點。」
「是,小姐。」黑五岩轉身入車。
看著他們、听著他們對話的紅雲在他進入車子之後開口「能告訴我現在的情形嗎?似乎你們的對話和「我的」房子有關。」
「是這樣的……呃?小姐,請問貴姓大名?」
「說重點。」她拒絕回答,只是簡短的說了三個字。
「今天我本來是要替一個化妝品拍攝平面廣告的,但是你的房子讓我覺得比原來的拍攝地點更為合適,所以,能不能和你商量,借你的房子給我們當拍攝場景。
當然,我們會支付租金。」
「拍攝地點可以由你決定?」紅雲見她點點頭,語氣是細聲細氣沒有半絲的多余情緒,「沒想到一個平圍廣告不是由化妝品公司或是拍攝人員來決定地點,反倒是由模特兒來決定,今天真是讓我又多添了件見聞。」
「我只是提出適當的意見,然後先知會你一聲,和你商談的人不會是我。」
「嗯。」紅雲微微一笑,「所以我不用現在急著答覆你,我有很多時間能慢慢決定,是嗎?」
VuVu的褐眸里閃過一道金色光芒,「也許吧!上頭的頭兒決定的事情一向會讓我這位小小的模特兒知道的。」
「嗯。」紅雲點點頭,眼楮閃過絲笑意,心想自己該住嘴了!不然一會兒人家會將她當成是什麼專業征信社的職員,被派來采訪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我要走了。」再不走,一會兒可能會惹來麻煩,這可不是她樂見的事情。
「我們公司會跟你聯絡。」
「嗯,再見。」她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VuVu看著她的身影隱入日式屋子內後才進到車內。
「您要做什麼?」黑五岩看著她拿出屬于自然門」八大戶長才有的通訊器,納悶的問。
「這女人不簡單,外表平庸,但骨子里可不一定,若是公司要和她合作,一定得先對她做足夠的了干。」她按著通訊器,然後沒一會兒的時間對方就發出了聲「海洋。」對方傳來海洋爽朗的聲音。
「我是狂風……」
黑五岩看了她一眼,發動車子向前呼嘯而去。他很擔心她,一個人分飾三角的人若沒有特別的腦部構造是無法駕輕就熟的,他可不想見到亦主亦友的朋友精神分裂!
第三章
「熱可可、餅干。」紅雲遞上食物給躺在床上的雲海,然後拉了張椅子就在他的床畔坐下,聲音雖輕輕淡淡的卻有著不容反抗的堅持,「留一滴或是掉一粒餅干渣都不行,我在這兒看著你吃。」
「媽咪,我吃不下,我……病了。」原本帥氣爽朗的雲海一副病慨佩的樣子,下巴布滿了久未剃的新生青髭,交錯縱橫更形狼狽,「我很難受。」
「你當我今天頭一天才開始當你的媽咪嗎?」她不帶任何表情的道。自小他就是小孩里頭最會要小聰明的一個,若是沒把小病小痛放大個一百倍,他仿佛就覺得白生病一場,可惜得很!她曉得他目的說穿了只是想引人關注罷了!「吃完它。」
對于這孩子生平第一次認真的暗戀起人來卻慘遭滑鐵盧,她心底是替他偷偷的心疼一陣子,但也從未開口過問些什麼,只因為她總覺得嘗過失敗的苦果才能讓人成長。雲海過人的智慧以及出色的容貌讓他一直無往不利,在愛情上摔上一跤對他也是好的。他也失魂落魄了好多天,對于一向沒啥心眼認真的他也算夠煎熬的
了,該是有人點醒他的時候了。
「有時候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你的兒子,在你身上我一點兒也看不出母愛的光輝。」他還是乖乖听話的喝下了可可,然後一口塞進四、五塊小餅干。
「這麼說能讓你舒服一點,你就盡量說吧!」她反正是不痛不癢。
雲海瞪了她一眼,然後快速的掃淨碟子中的餅干及可可,粗魯的將空杯子、空碟子塞進她手中,「你對我不慈,我可不能對你不孝!我生病了,你快出去,別被我傳染了。」
「你真的以為我相信你病得不能去上學了?」紅雲順手擱著杯碟,站起身走到身後的浴室端出了盆熱水以及刮胡刀、刮胡膏。
「你要做什麼?」
「還你本來容貌。」她走近他。
他反抗。「我沒力氣刮胡子,也不想刮胡子。」
「誰要你使力氣來著?」她輕撥額前的劉海,「坐直,我幫你刮胡子。」
「我說了不想刮!」
紅雲微眯起眼「由不得你!」她開始替他噴上刮胡青。
「媽——咪!」雲海哇哇大叫。
「別嚷嚷!蔽胡子這檔子事我從沒學過,你又是動又是吼的,你也知道媽咪天生就沒幾兩膽子,到時被你一嚇,人一慌,手一不穩,屆時你成了刮胡刀下的冤魂可別怨我、怪我。」
她三兩句話可讓他乖乖靜坐,半毫也不敢動。
「該怎麼開始?你只管教,別想拿回刮胡刀。」她拿起刮胡刀,對著一嘴刮胡膏的雲海問道,一副躍躍欲試。
「由下往上……媽咪,你可得手下留情,我還想多活幾年。」
「你盡避放一百個心,你媽咪學習能力高得很。」
雲海閉上眼,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以防他一會兒真的被她嚇出病來,可得不償失。
「知道害怕了?」瞧他一副待宰的羔羊模樣,紅雲抿起嘴偷笑,「為了個女人把自己搞得落魄又狼狽,你脾氣本來就又硬又臭了,現在更是耐心全無,讓零零見了你就避之惟恐不及,怕你怕得很!我不知道你對芙蓉的用情有多深,但是我敢跟你保證,以後你會踫到個讓你更愛、更值得你愛的女人。」
她頓了頓,用刮胡刀滑溜的滑過第一刀線,她能感覺到他輕微打顫,「為了一個結了婚的女人不上學、裝病,她看到、知道的話也就罷了,偏偏人家正和她的夫婿在國外歡度蜜月假期,打得正火熱。你覺得你的所作所為值得嗎?」
「我……」
「前提還有,這個女人並不一定是你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雲海,你自己仔細想想,值得嗎?」她又刮了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