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游戲你要不要斷續?」她抬起頭。
「呃?」
不讓他有回答的機會,她解開他襯衫的鈕扣,揭露出他古銅色的健壯胸膛,然後在上頭落下數個細吻。
海洋微眯起眼,由胸前傳來的細微搔癢很快的就引起他感官的反應,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她拉著他,向後翻身,改變她上他下的位置,讓他壓在她身上,然後執起他的手,帶領著他由額頭一路向下滑的瀏覽,然後停留在她裹著被單的胸前,眼波轉著嫵媚,讓海洋倒抽了口氣。
「你要我嗎?」她軟軟柔柔的問著,聲音柔軟得就像他手中的觸感。
海洋以行動代替了他的回答,他扯開她身上的被單,雪白的肌膚馬上呈現在他眼前,他再次抽了口氣,「你有令男人發狂的本領。」
展芙蓉甜甜的笑了起來,「你有讓女人感覺是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的本領。」
海洋埋入她的胸前,從她身上散發出的牛女乃味撩起了他原始的欲火。
「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女人會不會一早就‘性’致勃勃的話題。」
「嗯……」
「我想,是有的,不過女人善于隱藏,她們寧願當听覺上的動物也不願意當上的動物。」
「嗯……」
「所以我也不能免俗,我只要知道你要我就行了。」她笑著,「我要睡了。」
「呃?」他停止動作。
「我要睡了。」而且說睡就睡,她開上眼,側過身體,進人假寐狀態。
「展芙蓉!」他抗議著。
第二次!她第二次撩起他的欲火,然後棄他于不顧!
「浴室在外頭轉角。」
海洋瞪著她,「你是故意的!」
展芙蓉對他的指控沒有反應,只是含笑人夢。
「沒有第三次了。」他忿忿的離開床。
是嗎?她微場嘴角。無三不成禮,會有第三次的。
***
「是你要吃的東西我為什麼要幫你煮?」展芙蓉豎著眉,老大不願意的將面條下鍋。
「女人幫男人下廚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海洋坐在流理台上,含著笑。
「世界上沒有什麼絕對的天經地義。」她給了他一記白眼,若不是怕換他掌廚會把她的屋子給燒了,她早就拍拍閃人了。
「我同意。」他點點頭,「芙蓉,你哪里人?在哪兒長大的?」
她瞟了他一眼,「我們的關系還不到盤問祖宗八代、身家調查吧!」
「我以為這是做朋友的基本認識,和關系深淺無關。」他撥了撥發。
「由此可知我們倆生活的背景不一樣。」她撈起面,將它放進事先準備好的冷水中,然後迅速撈起放置盤中,淋上紅色的番茄肉醬,「我是台灣人,從小在育幼院長大的。喏,我只會義大利面,乖乖吃,不準有怨言。」
「謝謝。」他食指大動,「有沒有辣椒醬?」
展芙蓉看了他一眼,「你把我當佣人使喚啊?」她將辣椒塞進他手中,然後擦了擦手,準備去沖個澡。
「你要去哪兒?」
「洗澡。」
海洋端著盤子跟著她,「你幾歲了?」
「三十二。」她淡語,仿真似假。
「呃?」他停止腳步,三十二歲?!
「你呢?你幾歲?」她回過頭。
「三十。」海洋吶吶開口,她看起來不像三十二歲。
「喔,三十啊!」展芙蓉挑挑眉,「你很在意我比你大?你看起來彷佛受到驚嚇。」
「我是受到驚嚇沒錯。」
展芙蓉收起笑容,「後悔和我在一塊兒?沒關系,我們之間什麼都還沒發生,只要你馬上滾離我的屋子,一切都可以恢復得和平常一樣。」
她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死守著中國五千年來遺留下垃圾的人,誰規定女長男幼就會生活得不幸福?男長女幼就會幸福來著嗎?食古不化!
「我說了後悔兩個字來著嗎?」他放下叉子,「听到你三十二歲我會驚訝是人之常情,因為你的身材、外貌,一切一切都像二十出頭的小女生…!」
「你是在暗示我很幼稚?」
「不是!」海洋心急的道〔我的意思是…唉—,就像廣告台詞上說的,外表的年齡不等于身分證上的年齡,你懂嗎?」
展芙蓉微笑,「你不介意?」
「介意什麼?區區的兩年之差?哈!我自信我駕馭得了你。」
駕馭?他竟然用駕馭兩字?她在心底竊笑,直至目前一直落于下風的男人竟然說駕馭得了她?她真期待呢!
「其可惜,我是二十三歲,不是三十二歲。」
「呃?」
「我只是個黃毛丫頭,不是風情萬種的成熟女人。」她關上浴室的門,隔著門板月兌上的襯衣。
黃毛丫頭?他笑笑,他可以用人格擔保,她是個十足的女人,絕不是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
「海洋。」她打開門,探出頭。
「做什麼?」
「你什麼時候要離開安德列斯?」
「沒有計畫過,有事嗎?」
「唔,沒有。」
海洋不相信的看著她,雖然他模不透她的性子,但他知道,她的心里若沒打著什麼鬼主意是不可能輕易開口。
「我喜歡你。」她一臉的天真無邪。
「我該說什麼?受寵若驚嗎?」他展開笑。
「你喜歡我嗎?」
「喜歡。」
「嗯,那好。」展芙蓉點點頭,「我們來談戀愛吧!」
他在心底苦笑著,他能回答什麼?「好。」
展芙蓉點點頭,關上門,沒多久又探出了頭,「做任何事情,我不愛先聲明的,一經聲明就表示事態嚴重,懂嗎?」
「說重點。」
「重點就是談談戀愛可以,但是就是別愛上我。暗,我就像外頭的緋牡丹,很美麗,但是一不小心就會扎得你疼得哇哇叫,很淒慘。」
「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你已經警告過我了,我也牢牢記住了。」
「那就好。」她關上了門,沒多久水花聲隔著門傳了出來。
站在門外的海洋撥著發,額頭抵著門。
有可能說不愛就不愛嗎?他听著自己的呼吸,感受自己的心跳,他能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為了她而活躍,很不可思議,也很真實。
別人能,但他海洋不能。當他決定喜歡一個人時,同時也愛上了她,除非感覺淡去,不然愛是不會停止,他在電梯開啟的那一剎那間就決定要愛她,即使會被扎得傷痕累累,他也心甘情願。
做再多聲明也沒有用,他就是要愛她。
***
台灣
展陸華坐在仿十九世紀的古董辦公桌前,雙眼直視著電腦營幕,一張張的資產負債表、財產目錄、損益表……各種報表全出現相同的赤字訊息。
表面上他是不動聲色,但撫著鍵盤的手卻微微顫抖著,眉心也跟著蒙上一層陰影。二十年的努力,難道全在一場暴動之後宣告付諸流水?
他憤恨的用力捶擊了下桌面,他不甘心啊!二十年來他辛苦的力爭上游,花了好大的心血才爬到現在的地位,這之中他失去了妻子,惟一的子嗣處處跟他做對,這些他完全忍下來了,因為事業所帶來的財富、名利、美人、高級美酒與一支跳不完的舞,全都是他一生中所要追求的。
如今,事業若垮了,這些個伴隨而來的附加利益也會宣告結束,商場如歡場,每個人戴的全是處情假意的面具,沒有人是真正的朋友,沒有人會同情失敗者,展睦華清楚得很。
「我只需要一筆錢周轉,有了一筆錢,我就能重新再來,彌補虧損,錢……一筆錢……」他煩躁的捉著發,抓著頭皮費盡腦力的想著要去何處弄一大筆錢。
不能向銀行貸款,不然公司虧空、負債的消息很容易就泄漏出去,屆時引起股東、債主的驚慌,只會議公司一蹶不振,到達無法挽救的地步,這不是他要的結果,所以他只能向私人企業借款,這是惟一可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