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講到我的手。」他淡淡的說,竟然有人把剛剛才說過的話馬上忘記,真是太健忘了吧!
「對啦!講到你的手。」她這才記起,「理風,你現在既然是我的書僮,那我有些習慣你要遵守。」
「什麼習慣?」
「第一,不能隨便踫到我,包括我的手、頭、身體,只要是屬于我身體的一部分都不能踫……」
「如果踫到了怎麼辦?」向理風好奇的截斷朱曼妮的話。
「罰錢呀!踫一次手一百、踫一次肩膀兩百、踫一次頭五百,看你踫哪里來罰錢。」
哇!這跟電影「胭脂扣」里的女主角有哈不同?向理風好笑的說︰「小姐,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像一種行業里的人?」
「什麼行業?」朱曼妮天真的反問。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真的。」
「那你當我沒說過這話好了,我對這行業並不是很清楚。」向理風敷衍的說,假如讓她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過今天中午。
「喂!到底是什麼行業?」朱曼妮扯著他的衣服叫道,她最厭惡人家說話說一半了。
「不知道,我忘了。」向理風看著她嬌小的身材拉扯著他的袖口,便說道︰「小姐,你這樣拉著我,我要不要給你錢?」
「不用。」她松開手,「你真的不說?好!不說就算了,我不希罕。」她自顧自的繼續向前走。
「嘿!你生氣啦!」他伸長腳,輕而易舉就追上她,手自然的就搭上她的肩。
「兩百塊,加上剛剛的,你現在欠我四百塊。」朱曼妮面無表情的說著,「數到三,你再不把手挪開,我就繼續算錢,一、二、三,你又欠我兩百塊。」
向理風其實並不在意這幾百塊錢,但是如果依照她的方式繼續算下去,他絕對不出三個小時就會傾家蕩產,于是便識時務的收回手。
「你生氣啦!曼妮?」他又再問一次。
「誰生氣了,我才沒有!」她嘴硬的說,其實心里是氣得快要爆炸了。
「真的?」向理風才不信,她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明顯的在告訴他——她很生氣。
「煮的。你很煩!我有沒有生氣你那麼關心做什麼,走你的路啦!」朱曼妮低著頭不願看他的面孔。
「那你笑一個給我看。」他自問為什麼那麼關心她有沒有生氣,但是卻找不到答案.只知道他喜歡看她笑。
「不——要。無緣無故傻笑,實在很像白痴。」朱曼妮仍然是面無表情。
「你不笑那就表示你在生氣。」
「我沒有。」她氣得牙癢癢的,仍然嘴硬著。
「那就笑呀!」
朱曼妮盯著向理風,強忍著怒氣,面對比她還要「番」的人,最明智的作法就是照著他的要求——笑!
朱曼妮緩和著怒氣,直認為自己將要做一件全世界最白痴的事情,但她又不得不去做,這真是一項奇恥大辱。
她抬高頭,豁出去了!傍了向理風一個極度炫目的笑容,笑得四周的空氣頓時凝結,時間為之暫停。
「這樣你滿意了吧!」如果他敢在她笑得像個花痴一般之後還說「不滿意」,她一定會送他幾拳,打得他滿地找牙。
「滿意,當然滿意。」向理風見到她的笑容,整個人頓時舒服愉快起來,嘴角也跟著上揚。
朱曼妮抬高下巴,斜眼看著他,心里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哎喲喂!我不會大清早就撞上神經病了吧!自己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傻笑著,怪恐怖的!
「喂!你發神經呀!無緣無故笑什麼笑?」朱曼妮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才稍稍微推動他一下,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向理風低頭看了她一眼,投以笑容,然後用手在她的頭頂上輕揉著,「沒事,我們走吧!」
「喂!你又欠我一千塊錢……」
「算在帳上吧!」他滿不在乎,繼續揉著。
「當然。喂!你又欠我一千!」朱曼妮瞄了他一眼。
「算在帳上吧!」向理風仍然是這句話。
「喂!我不是在和你說著玩的!我是真的會記在帳上的,喂!你到底有沒有听進耳朵里?」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朱曼妮叫道。
「有呀!小姐,我剛剛不是回答你說算在帳上了嗎?」
「那你干麼還拚命揉我的頭發?你現在又欠我一千了!」她邊說邊不忘還算帳。
「我說過沒關系了,這一點錢我付得起。」
「四千六。」朱曼妮用力推開他大叫,這個人還真的有點神經失常,竟然無緣無故損失四千六百元還不在乎,他當自己是印鈔機呀!朱曼妮天真的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像她一樣愛錢。
「你不要揉我的頭發,都被你揉得亂七八糟了。」
「曼妮,你的頭發好柔喔!不知道味道如何……」向理風說著。
廢話兩字差那麼一點點就自朱曼妮的嘴巴月兌口而出,但是她的話被向理風突如其來的舉動給硬塞了回去。
向理風情不自禁的彎下腰,將她擁入懷中,將鼻子輕靠在她的發上,吸取她發上的味道.清清淡淡的。
一股燥熱自朱曼妮心中竄出,直竄耳根,她滿臉通紅,心髒急促的跳著,太可惡了!竟然沒經過我的許可就抱我……有也不可以!這算……五千塊,他現在欠我九干六百塊錢!
朱曼妮心中暗暗盤算著他欠她的錢,其余該做的事她全部沒有做,只是呆站著,任他擁著、心里狂喜著……
九干六,天!我的銀行戶頭又多了九干六百塊錢,噢!空氣是多麼新鮮、世界是多麼美好、人生是多麼幸福、未來是多麼光明……
第四章
「真的?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老覺得她的名字耳熟,沒想到竟然是……太好了!那我們就照原計書進行,我媽咪那邊我會向她說明,你先去辦,吼兒她起來了,我不和你說了,就這樣,再聯絡。」原劍澤匆匆忙忙的掛上電話,方才坐正,向吼兒就推門而入。
「劍澤.你在做什麼?一大早就在書房里讀書啊!」向吼兒走近他身邊,整個人坐進他的懷里.用著充滿睡意的語氣說。
「那你呢?這麼早不睡覺,爬起來做什麼?」他避不回答,反問。
「看你在做什麼呀!劍澤,你在做什麼?」向吼兒詢問的道。
「我……」
「你什麼你!死老公,你是不是又把公事抱回家里來做了啊?你忘了你答應我什麼了,不要……」
「在家里談公司的事是不是?好老婆,對不起麻!罷剛有一通國際電話,非得要我親自處理。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你別生氣啦!」原劍澤低聲下氣,心中心虛的想,好加在,沒穿幫!
「這還差不多,啊——」向吼兒說著說著,打了一個大呵欠,不知不覺地伸了個懶腰。
「老婆,你要不要回去補個美容覺?我陪你。」他給她一個建議。
「等一會,劍澤,這幾天我一直很忙,忙得都忘了問你那天理風來的時候,你是用什麼法子把他拐到市郊那棟房子去住的?」
「簡單。我告訴他說在這附近有一棟房子非常的清靜,很適合他畫設計圖,比他們在台北市買的房子好上太多了,于是他就去住啦!」原劍澤笑道。
「那你沒有跟他提到曼妮住在地下室嗎?」
「有!而且我還特別警告他說不能到地下室去打擾她,否則曼妮會把他大卸十八塊再對切、對切、對對切;總之我把曼妮形容得非常古怪、不懂人情事故、尖酸刻溥,一百年過後也不會笑的女人。對了,我還告訴理風,曼妮被男人拋棄了九十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