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我又不是說你,我是說酒店里的安妮耶。」
「是嗎?那楊昭問你是不是跟青青,你為什麼還補充說功夫怎樣怎樣?根本是狡辯。」
衛可爵哈哈大笑,「拜托!世界上每個女孩子都可以被叫卿卿,好不好?哇哈哈……笑死我了,難不成昭他最近把你當豬頭一樣嫌棄,就是為了這個啊?哈哈哈!」他笑得無法自抑。
何稚青這才恍然大悟,這個小小的誤會竟會造成她和楊昭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十天就互相散布謠言,她左思右想,愈覺得不值得。
「哼!既然那個死豬頭這麼不信任我,平白無故讓人家受這麼多委屈,如果不將錯就錯的話,豈不是太吃虧了?」她咬牙道。
「哈哈!那你想怎麼樣呢?」他還沒笑完。
「他老是說我水性揚花,那我花給他看算了,難道白白被罵會很爽嗎?」
「呵呵呵!我真想看看那個準備給楊昭先生下必死金牌的倒楣鬼是誰……對不起,我實在不想笑的。」
豈知何稚青竟然踮起腳尖,很快地拉下他的頭,兩個人嘴對嘴的親吻。
柯嫚正好在此時走過來,要提醒衛可爵上他們班的體育課不要再遲到。
但是,她臉上的柔情倏然變為錯愕,然後趨于失望妒憤。
「嫚!」衛可爵腦中只有亂七八糟的圖案,連忙推開何稚青,迎上柯嫚。
柯嫚甩開他緊緊抓住她手腕的手,心緒紊亂地快步走著,什麼話也罵不出來。
「其實是她強吻我,嫚嫚!你相信我,才不到三秒而已。」他急急地跟上去。
「真不過癮喔?」
他大為失措,立刻拉住她,「嫚嫚--」
「老師,這里是學校!」她什麼也不想說,甩開他徑自向前走。
眼看是不能再纏著她了,但回頭要找何稚青算帳,人又早就溜了。
天啊!怎麼樂極就會生悲?難道像黎傲說的,他真的很可悲嗎?
*****
又過了一個漫長的禮拜。
「學姊,你理我一下嘛。」何稚青仍對她死纏爛打。
柯嫚無神地瞧了她一眼,又回過頭走自己的路。「真羨慕你,什麼事都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一樣。」
「學姊,沒想到你看似沉悶,講話竟然這麼刺。」
「如果不是你心虛的話,根本不用怕會刺到你。」
「不過也無所謂啊,任何話都刺激不了我的,哈哈!」
「因為失戀已經是你最大的打擊了,是嗎?」
「等一下,學姊,讓我想一想該怎麼招架你。」何稚青雙手放在太陽穴上發功。
「如果沒事的話,可以不要讓我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嗎?」
何稚青又為她的直接嚇了一大跳。她跳到柯嫚面前,嘟起唇說道︰「要不然我讓你親回來,算是你和可悲的間接接吻嘛,來!」
「不用了,你跟那個怪人真是一對。」柯嫚的口氣頗為酸冷。
「你客氣什麼呢?我吃點虧無所謂的,來呀、來呀。」
「你可以不可以閃遠一點?」
「那我就不客氣啦!」突然楊昭不知從哪冒出來,十分準確地在她唇上印下去。
「你可不可以閃遠一點!」換何稚青罵這句話了。
「那我和柯同學就先閃了。」楊昭真的不怕死地打開車門道︰「請上車。」
柯嫚無精打采地勉強笑了笑,「你們斗你們的嘴吧,我不想加入。」
「你不是在生可悲的氣嗎?我保證給你一個好看的。」
「他又怎麼了?又跟哪一個女學生上床了?」
「來就知道啦,咳咳!」楊昭有意無意地揚著聲音說︰「要搭便車的趕快喔。」
何稚青握拳死瞪著他,還是一臉怒色的坐了上去。
不久後,他們在「浪」的小鐵皮屋外停車,楊昭躡手躡腳地叫她們兩個跟隨。
「哎喲!」突然傳出男子渾厚淒厲的叫聲。
「死豬頭!你是什麼玩意兒投胎轉世的啊?笨死了。」柳浪怒吼道。
「你才是雷神轉世的咧!火那麼大干?可不可以用愛的教育啊?」
「你們老師不是常說一句話,『現在我打你,你一定會恨我,可是等到你懂事以後,你就會感激我了。』這不是你們老師千年不變的台詞嗎?」
「可是你也不必用麥克風,把我的頭當木魚一樣猛敲嘛!你看,都凹了。」
「遇到你這麼笨的人,就算是石頭也會碎掉。」
「啊?浪,你太過分了,竟然說這種話來傷害我……」衛可爵十分感傷。
柳浪這次是用木吉他直接朝他的頭揮下去,「不要再演戲了,要不要練,一句話,不練,我就走人。」
「練練練!我練、我練。」衛可爵可憐兮兮地吸鼻子。
「不是這樣拿!姿勢再錯的話,小心我剁掉你的手。」
柯嫚礙于牆上的破洞太小,又必須躲躲藏藏的,實在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搞什麼,但是三番兩次听見只會教訓學生的衛可爵,竟然又抽噎又想學習地求柳浪教他,不禁心軟地問道︰「他在學什麼?」
「誰懂他在想什麼?」楊昭接口。
「認真的男人最迷人。」何稚青欣賞地自言自語著。
楊昭和柯嫚互相有默契地對望一眼,然後悄悄走到她的背後,一個掩住她的嘴巴,以防她尖叫,一個伸手去呵她癢,何稚青果然慘受極嚴酷的笑刑。
*****
偌大的活動中心里坐了滿滿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掌聲和歡呼幾乎快把屋頂震垮了。這是一向嚴格的聖者難得的放松日,熱門音樂大賽已經從初賽、復賽一直到決賽,舉行快兩個月的時間了,冠亞軍之爭也開始白熱化。
聖者的學生在音樂上的表現一向為各界有目共睹,不僅培養的環境和名師是他校所沒有的,連樂器都是進口的,而且只要在比賽中獲得前三名,就可代表學校參加各界的比賽,各唱片公司還會來挖人。
「謝謝二年C班黃佩鑫和徐奕珊為我們帶來的二重唱,接下來是……喔,一年級的何稚青同學和她的樂團為我們演唱的快節奏歌曲『一個人』。她真的有那種功力唱那麼高難度的副歌嗎?連楊乃文都幾乎很少在現場唱呢。現在就讓我們安靜下來仔細聆听吧。」資深的音樂老師身兼主持人,在出賽者表演之前先介紹給大家。
何稚青一路唱來,都是以第一名之姿晉級,全校的師生早巳在等待她的演唱。而新生也只有她一個敢報名,而且成績非常出色,完全打破了過去參賽者不是,唱些「海里來的沙」、「再回首」,要不就是「不告而別」那些抒情歌,她每次都向有些搖賓或另類的歌曲挑戰,加上她自己特別的詮釋,所以大家都期待听她決賽唱什麼歌曲。
反倒是坐在台下第一個沖進來搶座位的衛可爵,懶洋洋地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腿大刺刺地蹺著,用手肘撞了撞旁邊的楊昭,問道︰「奇怪,她怎麼今天看起來這麼沒力啊?一副一推就會倒的樣子,你們昨天搞到多晚啊?不要害她好不好?」
「請你尊重一點,我和她可是清清白白的,我說好不到結婚那天是不踫她的,要是我眼里一出現歪念,她就一個巴掌甩過來了。」
「誰教你前陣子把她當牛當馬一樣嫌棄?愛她就要信任她,不是你說的嗎?」
「還不是你害的?再說,那些甜言蜜語說說就算了,要是讓我再看到哪個該死的豬頭踫她,我馬上砍了那個豬頭煎給青青吃。」楊昭意有所指地忿恨道。
衛可爵故作認真地轉移話題,「啊!我對嫚嫚也是一樣。」
不過楊昭也暗自歉疚,昨天他和柯嫚合力攻擊她,害何稚青笑到腰酸背痛,臉和胃差點抽筋,眼淚流個不停,快要口吐白沫了,難怪今天如此無力,不過誰教她要欣賞衛可爵,拜托!衛可爵可是他們五個里面智商最低、學歷最低、價錢最低的一個笨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