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您衛老師相比之下,我們真不是人,可是不整這群小朋友,他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然後就把我們這……這種樣子拍下來,還請衛老師抽雪茄,另一個看起來也是個大人物的人則幫衛老師點火,可見像衛老師這麼偉大的老師,感動的不只是我們,也感動了別人。」平頭小子為了背這段台詞,他的頭不知道被衛可爵敲了幾百次。
柳浪的名號在這一帶是很響亮的,所有人都重新打量了一次衛可爵。
伍明嬋眼底閃著淚光,望著仿佛頭上已經有一圈光環的衛可爵,顫抖著聲音說道︰「柳浪大哥叫我們好好謝謝你,像這樣以德報怨的偉大事跡,就連孔子也做不出來的。衛老師,我們都錯了,請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說著,伍明嬋真的哭了,而且是大哭特哭。
其他的學生再也受不了,全都嚎啕大哭起來。
「哎呀!你們不要那麼煽情行不行?這是身為老師能略盡的棉薄之力呀。」衛可爵欣慰地雙手各抱了平頭小子和班長,慈愛地將他們抵在自己胸口,拍拍他們的背,「應該的、應該的。」然後各在他們的額頭印一個吻。
好一幅溫馨且賺人熱淚的畫面,見者無不偷偷拭淚,連老師們也不例外。
昂責記錄的何稚青鎮靜的發言道︰「武.....唐老師,您還有什麼要補充嗎?」
唐朝舞萬萬想不到事情竟會如此演變,難道看似莫名其妙的衛可爵,骨子里真的充滿教育熱血嗎?她不信,她無法相信。
一直居于首位不動的尤世力,眼中發出極慈祥的光芒,以渾厚的聲音說︰「呵呵,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人,唐老師該向衛老師道個歉喔。」
「為什麼是我?那麼多位老師撻伐他,像訓導主任不也是嗎?」
「別管別人怎麼樣,自己管好自己最重要。這不是你們這種老師的名言之一嗎?」衛可爵優閑地抱胸笑道。
「什麼你們這種老師?你不是老師嗎?」唐朝舞無法低頭。
「太好了,你終于承認我是老師了。」
唐朝舞對于自己中他的圈套,顯得十分懊惱。「你真狡猾。」
「利用自己的權威逼迫別人跟你站在同一線,那該用什麼成語形容呢?」
她正下不了台時,班長突然大聲一叫。
班長暗暗揉了一下剛才被捏的手臂。「我忘了一件事,柳浪大哥說……說他覺得柯嫚和衛老師很配,因為衛老師偷偷喜歡柯嫚,把她的照片隨身帶著,被柳浪大哥看到,就說他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以後誰敢跟衛老師搶柯嫚,他就帶隊去砍誰。然後……衛老師基于自己的身分有些卻步,而且龍頭也喜歡柯嫚,柳浪大哥就說……說……」完了!他真的忘了。
伍明嬋也突然大叫一聲,「哎喲!他說龍頭是個屁,有問題叫龍頭去找他柳浪。」她一看,衛可爵的手竟不知不覺放在她的後頸待命著。
「柳大哥這個人太好了,可是我是個老師,有好多傳統的束縛喔。」衛可爵假意說著。
只听到許多人敲擊著窗戶鼓噪,「別假、別假了,你不是那種人!」
何稚青偷偷向他挑了挑眉,表示成功了。
原來是何稚青自動要求入主校長室作會議記錄,然後依過去的經驗,重施故技裝了竊听器,再把黎傲前一天特別教她的電路配置派上用場,清晰且成功地把聲音傳送到每間教室。
當然全校每一班的學生都听見了,他們愈來愈佩服街可爵,就一起來到校長室外助陣。
「哈哈哈!我可是老師耶!」衛可爵仰天大笑,抓抓頭發。
還真好意思說啊?所有的學生都為他的厚顏無恥而啼笑皆非,熱烈鼓掌著。
第六章
垃圾桶里堆滿了被撕碎的照片,接著又有一迭碎紙被摔進去。
「操!以後不要說你們是跟著我的。」龍家威勃然大怒的狂吼。
「不……不是,他和柳浪不知道是什麼關系,他真的有點本事。」平頭小子一想起那天的過程,就不由得發抖。
「他的本事會比我大嗎?我家那個老番癲和公僕幫的侯爺是摯友,你知道公僕幫是什麼來頭嗎?你們這些小角色也不可能知道。那個幫里收的都是以前極盟的精英,柳浪是五閻又怎麼樣?還不是比侯爺小,而且侯爺和五閻好像特別過不去--」龍家威倏然住口,因為伍明嬋那群人似乎一臉茫然。
「龍頭,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嚴肅?」平頭小子突然這麼一問。
「你說什麼?」
「衛可爵就算要宰我們的時候,還是很滑稽的耶。」
班長也附和道︰「是啊,你沒發現你們班的人幾乎都開始欣賞他了嗎?」
「你開什麼玩笑?我們H三是集上流社會最財大勢大的貴族子女于一班,一個此一個還想當老大,而且也是最難纏、最驕傲的,竟然會被區區一個衛可爵收服?我才不信你的鬼話。」龍家威嗤之以鼻。
「因為他不論教什麼,還是說什麼大道理,都是輕輕松松的,雖然有時候也顛三倒四,引用錯誤連篇,但是,至少不像前三十一任的導師,一副苦口婆心的假道學模樣,把一本論語在我們面前背完就受不了的走人。」伍明嬋想起他那談笑風生的樣子,不由得對他一點恨都沒有了。
「賤人!」龍家威冷不防甩了她一巴掌,「連你也水性楊花,被他勾引了?還說你多愛我,結果一個衛可爵來,把你們整成這樣,你還在這邊春心蕩漾地說他好,你有被虐待狂啊?」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一直任由你辱罵三年嗎?」伍明嬋噙著淚嗚咽道。
「那是你不要臉、死纏爛打的,難道我有強迫你跟著我嗎?」
平頭小子出來打圓場,「對不起啦,龍頭,你今天不是找我們有事嗎?」
「哼!不知道現在我還能不能信任你們呢。」
「當然,我們是龍頭的人嘛。」班長連忙強笑道。
「下個月在廢鐵工廠的廣場,公僕幫借用地方,舉行幫主侯爺的金盆洗手典禮,順便讓接位的人在各幫派的老大見證下即位,如果他兒子沒有回來的話,就由跟了他多年的常岳接位。爺要帶我去,我呢,也順便帶你們去見識見識,讓爺替你們在柳浪面前討個公道,怎樣,夠意思吧?」龍家威向往著下個月那一場黑道盛會。
「啊?在柳浪面前討……公道?」平頭小子似乎有些不願。
「媽的!你怕什麼?有我和爺罩著,你們可以看到柳浪跪地求饒。」
「算了,我們應該秉持著衛老師的精神,不予計較吧。」班長也在怕。
「吃屎啦你們,你們真的被衛可爵洗腦了嗎?」龍家威用力推他的頭,怒道︰「你們演個改邪歸正的戲,把他帶到那里去,我要當場傍他難看。我龍頭是龍氏家族的長孫,也是老番巔的指定接班人,道上的人也滿會巴結我,我一聲令下,誰不搶著撕碎衛可爵?而且是他先對你們動手的,非整死他不可。」
他們不敢再多講一聲,只是欲言又止。
這個衛可爵敢放話說天底下只有他可以踫柯嫚?龍家威真的已經忍無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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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等到下課鈴聲響,衛可爵心急地把教室里的柯嫚拉出來。
「你又想搞什麼怪了?」每次見面,柯嫚總是又擔心又期待。
「嫚嫚,你愛不愛我?到底當不當我是你的人?」
「愛啊,當啊。」這樣的回答,連她自己也覺得很奇隆。
「那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我瞞你什麼?你連我內衣的尺寸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了,我還能瞞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