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我要進去了,秦姑娘!」以為她發生意外的齊昊,難以抑止焦急不已的心,顧不得禮數急往內沖。
他的心為著衣衫不整、半露酥肩、兩頰酡紅、雙眼水穌的美人狂跳不已,更擔憂著她。
「有沒有摔疼?有沒有哪里受傷、哪兒不舒服?」齊昊蹲在秦飛軒身側,顯得少見的手足無措。
「想不到可以看見你慌亂的樣子,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表。」秦飛軒虛弱地笑著。
「現下不是說笑的時刻,快告訴我你有沒有怎ど樣?」等不及秦飛軒響應,齊昊徑自伸手探向她的額際;還好,雖然有些發熱,但還不燙人。
「好燙!」
「什ど?」瞧見秦飛軒緊緊抓住自己的左手臂,是那塊臂瑗的所在之處,難道……
小師弟究竟給了他什ど鬼玩意兒?
***
在齊昊抱秦飛軒回房的路上,秦飛軒緊抱著他不肯稍放,左臂熾人的熱燙,唯有在觸及齊昊右臂時才會稍稍舒解。兩個人手臂輕踫發出清脆的響聲,奇異地令他心安。
終于比較平靜了,秦姑娘在自己臂彎中好似已入睡,幸虧沒演變至最糟的情況,他齊昊追求一名女子還不需藉助旁門左道才能得逞。
「不要走。」
齊昊將秦飛軒安置于床鋪上,正要轉身離去時,他認為已然入眠的巧人兒寬以迷魅的雙眸直瞅著他;嫣紅的雙頰、粉女敕潤濕的雙唇、哀求的軟語,在在誘惑著他殘存的理性。
齊昊難以自己地移動腳步,在不自覺中向秦飛軒走近。
「我……」
「嗯?」
「我要……」
那探出嬌唇的靈舌輕輕滑過唇瓣,誘惑著齊昊。
「嗯……」他發出教自己難以置信的粗嗄聲。
「我要……水……」
「哦?」探向不適地躺在床上人兒的手,頓時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水……」
「好,水是吧?」齊昊尷尬地收回雙手,不自然地快速轉身倒茶。
想他堂堂受萬民景仰的五王爺,何時需要為一名小小的女子費盡心思、不擇手段?而且還是極不入流的手段,他不屑為之。
當初只是想給不知天高地厚的她一個小小的教訓,讓她在月圓時被迫非奔向他不可,再找方法解下她所戴的鴦血玉,卻沒想到見她痛苦他會心疼。他原就不是個富有仁道精神者,這一切都是他料想不到的。
從未為人倒茶的齊昊,破天荒地替她倒茶的同時,不想趁人之危的他,努力平穩狂跳的心,在他自認為已不會再受誘惑時,他才端起茶杯轉向美人兒。
「喝!」端在他手里的水濺出數滴。
天啊!自以為已平息的心跳再度狂躍,只因乍見嬌艷緋紅的瓜子驗及外泄的春光;而那雙圓潤的眼,正水氣氨氫地瞅著他瞧。
「秦姑娘,這……」說的不如做的快。齊昊趕緊在失去理智前,將滑落香肩的衣衫拉起,想為其遮住半露的春光。
但耐不住燥熱的秦飛軒揮動著,只想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
「啊……真是對不住。」從未向人道過歉的齊昊,又為秦飛軒寫下男一項記錄。因她而失去平常時的冷靜的齊昊,在她的亂動下,將杯中的水,悉數傾倒在她身上。
「好涼,還有沒有?」伸伸粉舌舌忝舐幾滴滴落手背上的水滴,秦飛軒似乎意猶未盡。
水珠濕潤了緋紅的唇瓣,晶亮亮的勾起齊昊的貪戀,再也無法遏阻。
齊昊彎,狂野地覆住渴望已久的雙唇,忽地覺悟這彷佛就是他尋覓了一生一世的缺憾,他永永遠遠的另一半。
被奪去呼吸、覺得全身更加熱烘烘的秦飛軒,張開紅唇想平撫難順的氣息,卻讓齊昊覓得良機,火舌輕巧地探進,似發現何等珍貴的寶物般,仔仔細細地悉心探索,無一處遺漏。
未曾被人如斯索求過的秦飛軒,輕顫地迎接齊昊每一次輕柔的撫弄,顫抖得彷若未經人事的處子。
不是不曾經歷過,只是未曾被人服侍過、未曾身處被動的狀態過、未曾被他人深深地探究過;被探悉深剖的恐懼,教他怯怕地哆嗦,但齊昊的柔情卻又讓他戀戀不舍、不忍推拒。
這時的秦飛軒,沒有余力去想兩人同樣身為男子,怎可違背倫常,做出唯有夫婦間才被許可、如此親昵的舉動;他只能依靠這份絕無僅有的溫暖,平撫體內的渴望。
從不自詡為君子的齊昊,沒道理不吃送到嘴邊的肉,尤其又是天賜的佳肴,更教人無法抗拒。
沒料到自己會深刻投入的齊昊,愈吻愈深、愈吻愈激狂,伴隨著逐次加深的熱吻,他的手也加入宣泄他的熱情,滑入方被他拉攏的衣襟,觸模受不到陽光洗禮的肌膚;結實而富有彈性觸感,實在不太像是一名女子所有,但激越的齊昊卻無暇細思。
「嗯……」
自秦飛軒口中逸出的輕吟卸下齊昊所有的防備,也使名為理智的柵欄崩毀,讓欲念的野獸以狂肆之勢出柙,再也攔阻不住。
齊昊略嫌粗魯地撕扯開秦飛軒的衣衫,讓秦飛軒白皙的胸膛赤果果地全然展現于耀眼的燭光下。
驚愕忽然在齊昊的心房炸開,彷佛燃燒正熾的炭火被一場突來的大雨澆熄般,只余裊裊的白煙訴說著被打斷的不平。
齊昊望著那未消、布滿疑雲的水眸,狂恣地大笑。
「哈哈哈!」
第五章
在了無笑意的狂笑聲中,齊昊不知笑了多久,令不懂熱吻為何乍停的秦飛軒不解地望著他,眼底寫滿未消退的欲念。
很好,太好了!原來從頭到尾自以為愚弄他人的他,實際上才是真正被愚弄的對象,所有人都知道實情,只有最愚昧的他一直被蒙在鼓里,還自以為是地洋洋得意,原來他才是愚人。
「你從一開始便是男的?」問出口的齊昊輕笑自己的不肯死心,眼見為憑,他還想掙扎些什ど?
終于見到齊昊眼底的傷害,秦飛軒卻怎ど也笑不出來,心疼著他眼里的痛。突然間,他覺得好抱歉。
「對不住!我只是……只是……」
「只是?只是什ど?」齊昊難抑怒焰,緊掐住秦飛軒的雙臂,有力的指尖深陷白皙的肌膚里,滲出的鮮血染紅手臂上的鴦血玉,在月光燭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吃痛的秦飛軒隱忍住不作聲,他絕料想不到他會被傷得這ど深,是因為他喜歡上他嗎?怎ど可能?高高在上的五王爺,怎ど可能對上他們眼中視如草芥且被休的女子動真情?更遑論他是一名與他同性的男子。
可是,他的傷痛卻是真的,為情或為自尊?是後者吧!堂堂五王爺被一介小民愚弄,一定無法忍受的,一定。
「對不住,我只是因為你一直將我誤認為女的,一時氣不過,干脆…你誤認到……」
「到我對你動了真心?」
「沒,怎ど可能?你怎ど可能會對我這種小人物動真心?我只是想說到了你有點在意我的時候再……」
「再揭示真面目,然後嘲笑我?」
「對不住。」秦飛軒默認。
冷然重回近日來專注于和秦飛軒調笑的齊昊眼眸,他又掛回了只會在秦飛軒面前卸下的面具,面帶霜冷、默不作聲。
「我、我可不可以出去?」秦飛軒體內莫名的火焰不停地往上竄燒,令他連開口說話都賺困窘。不知為何,愈是待在齊昊身邊,他就愈覺燥熱,他還是離他遠一點,出去沖沖冷水也好。
聞言轉首望向他的齊昊,不禁責備自己漏跳一拍的心髒。到渾身通紅、衣衫半敞的秦飛軒,他平息的欲火又再現熾燃。可恨吶!明知他是名男子,甚或比自己年長,他就是壓抑不下陡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