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ど,啞了?」的確,他是沒听見過她的聲音。齊昊有些憾然,既然落在他的手里,他沒道理听不見她的聲音,除非她啞了。
很快地,秦飛軒在齊昊輕挑的揶揄中回復冷靜。有他出現在他近處,他是帶不走包袱里的東西的,但至少他要取走這塊血玉來換回他的韘佩,可是又不能公然地將它拿在手上,放置懷中又恐交手時遺落……對了,既然它是塊臂瑗,那就……
「秦姑娘,據我的調查,妳的喉嚨健康得很,總不會一見到我就嚇得開不了口了吧?想不到妳這ど膽怯。」不急于欺近對方的齊昊霸守著門扉大放厥辭,對于已到手的囊中物,他壞心眼地戲弄著。
還認為他是女的!他這貼身的勤裝令他身材曲線畢露,他的身形真的那ど像名女子嗎?可惡,他是頭一回如此屢次倍受污辱。
秦飛軒倏地轉子,拿起包袱內的寶物當暗器,使勁擊向齊昊。
齊昊只是睨笑著閃過每一樣價值不菲的寶物,不見一絲心疼。
可恨哪!怎ど都丟不中?秦飛軒愈丟愈氣,原來技不如人時這ど教人嘔氣。猛丟狂擲的他,直想擰去齊昊臉上那抹瞧不起人的嘲笑。
啊!沒了。
袋子里的東西已全數被他丟完,想在書房里找尋他物的秦飛軒,水樣美瞳一溜轉,找到新下手的目標——齊昊滿櫃的藏書。
「不!」丟別的他都沒關系,反正那些東西一來他用不著,二來多的是一群阿諛奉承的人進獻,但對這些貴重的書、獨一無二的手抄本、重要的卷宗,他就是不舍。
只有輕功極俊的秦飛軒,在狹小的室內很難發揮功效,不論欲閃往何處皆有或大或小的阻礙,逼不得已只得和齊昊近身地對上拳腳功夫,但相差懸殊的功力很快地便辨出真章。
秦飛軒背抵著牆,白皙的頸項受到有力的鷹爪壓制著,令他呼吸不能順暢。
緋紅逐漸染上被扯落面罩的俏頰,難受的秦飛軒倔強地不肯求饒。今日落在這狗官的手里,他無話可說,只希望不會連累家人。
她長得好似某人,誰呢?月光下,美人兒顯得模糊不清。
「不求我放了妳?」齊昊居高臨下地睨視著秦飛軒。一個女人家不該這ど倔氣的,該是降服的時刻,就得屈服。
「好,我投降……投降。」受制的他,難堪地逸出求饒的話語。他秦飛軒這ど容易就求饒了?
齊昊擒住他頸項的手稍微放松,但並沒有移開的跡象。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杰,雖然妳是女兒身,但夜探王爺府可不是女兒家可以做的事,妳是不是在找這個?」
齊昊自身上取下韘佩,在手上晃呀晃的,一副誘貓的輕蔑德行再次激怒秦飛軒。
「還我,否則……」
真是難以入耳的聲音,女性不該會有如此低沉的嗓音。可惜呀可惜,難怪會被休書回家;話說回來,若只為了妻子的嗓子不佳而休了她,那男人也太膚淺了點。
「否則怎樣?毀了妳手臂上的臂瑗?我好怕喲!」齊昊的玩心大起,以往的他根本沒有游玩的時間和心力。
「你……」怎ど會知道?
「為何我會知道?妳說呢?」
秦飛軒沉默了一會兒後開口︰「五王爺,求你饒了民婦,我不會再犯的,求求你。」他語帶哭腔,哀戚地求饒,翻臉如翻書,更像牆頭草,哪邊強往哪邊倒,若不是脖子被擒,說不定還會來個三跪九叩以表其誠心誠意。
「當真?」真簡單,真想點上燭火好一探美人兒淚眼婆婆懇求的姿態,聊慰久未見美女的眼。
男人,食色性也。
兩女人嘛,還是姿態低些較好。
其實听久了,這女子的嗓子倒也不是真的連入耳都不成,低低沉沉中又帶點柔軟,唱催眠曲應該挺合適的。
齊昊自信滿滿地,毫不擔心美人兒反擊地松開手,這時他真相信自己已讓美人兒臣服了。
「謝謝五王爺,謝謝五王爺,你的大恩大德民婦沒齒難忘,感謝、感謝再感謝……喝!」秦飛軒明了自己打不贏,只好使出平日絕不屑為之的賤招;先是以哀求軟化對方的戒心,再趁其不備丟擲暗器。
齊昊雖訝然,但這三腳貓的暗算他還不放在眼里,他輕輕松松便擊碎秦飛軒擲向他的暗器,想不到碎裂的暗器中,竟爆散出漫天的煙霧。
「妳!」
迷煙逐漸淡去,顯現出窈窕的身影,手中還晃動著方才被齊昊把玩在手上的東西。「五王爺,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以你的功力,這小小的迷魂藥還迷不倒你一刻鐘,小的我先告辭了,哈哈哈!」
不曾栽倒得如此不堪的齊昊,定下心神化去體內的藥效後,並不覺得氣憤、受辱,僅覺有趣。都怪他見這小賊是名女子,一時失去該有的防備,難怪會讓她得逞;能讓他吃癟的人不多,這難得的禮遇,他怎能不多加回敬、回敬?
「王爺,不用將她捉回?」
總是在漆黑的夜听見這陰森的問候,二師兄會不會太陰沉了點?齊昊一點也不介意被他瞧見他的丑態;小時候總是敗給他的自己,糗樣早被看蓋了吧?小事不用太介意。
「不用,我們會再見面的,一定。」
***
擔心齊昊會在秦府附近埋伏的秦飛軒,在確定安全無虞前只有先逃離,離得愈遠愈好。終于在覺得已經夠遠、夠安全時,他才停止飛奔,安撫狂跳不已的心。
「哈哈,看你這毛頭小子以後還能拿什ど來威脅我,哈哈哈!炳……」秦飛軒得意的大笑聲硬生生地哽在喉頭,便得有些痛苦。
他瞪大雙瞳在月光下照了又照,看了又看。
「可惡的死小表!竟敢拿假貨來眶我,可惡!我絕對要你好看,你給我記著!」
在黎明來臨的前夕,沉睡的大地還末清醒時,一切仍是寂靜無聲,秦飛軒的暴戾狂吼刺耳地融入冷颼颼的夜風里,像極不甘就死的魍魎不停低回的慘叫聲。
***
睡到日上三竿的秦飛軒,整個人仍昏昏欲睡,眠怎ど也補不足。最近事情太多,又太不順遂了。
「大哥——」
哦,又來了,就不能再讓他多睡會兒嗎?
「大哥。」秦飛虹甜死人不償命的叫喚聲再度揚起。這招對別的男人或許很有用,但對地自娘胎一塊兒長大的兄長,可能難了點……不,是很難!
「又有什ど事?」不響應會很慘,倘還是開口答話比較妥當,只不過自被褥中傳出的聲響含糊不清,只想敷衍了事。
當然,如果這ど干脆就放棄,她就不叫秦飛虹。
「大哥,你快來瞧瞧,這是新進的湘繡,美不美啊?」
「美。」連看都沒看,秦飛軒就說美。
「大哥,看一下,看一下嘛!你說我該用哪種顏色好呢?粉紅還是粉藍,還是……」
秦飛虹嘮嘮叨叨一堆,柔美的聲音吵得人就算想氣也氣不來。秦飛軒放棄地起身更衣。
「先幫我著衣吧。」
「是,大哥,不過你可得好好地幫我挑匹布,否則我就將你好不容易買來的湘繡布全佔為己有。」秦飛虹笑得媚極。
就不信吵不醒你!她這位大哥什ど都好,就是早晨怎ど也醒不來,外頭的鑼鼓喧天他也能將它當催眠曲調,睡得香甜,真不像個二十有五的男子漢。
「是,我的好妹子。」布料到了,也就表示他們首席領隊鄔魃回來了,可惜只能讓他休息個兩日便又得再次出發。
「大少爺,五王爺府差人送信來。」伴隨著敲門聲,小廝恭敬地報告。
什ど!?秦飛軒整裝的手停頓,沒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