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會遷就縱容她的男人,常常惹得她火冒三丈,完全不像三皇子對她百依百順,她要如何忍受?
穆檀悅是那麼的強硬霸道,讓她每次看到他,都有一股擊垮他的,然而,他給的柔情又讓她心動,忍不住沉陷……
「張開眼楮,看著我。」他又開始命令她了。
羅炎兒睜眼,仰望著穆檀悅。他有一張英俊的瞼,雖然不是她見過的男人中最好看的一個,卻是所有人之中最令她在意的一個,讓她又愛又恨,也讓她迷茫得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羅炎兒無意識的嘆息。
「留在我身邊,就這麼簡單。」穆檀悅溫暖的手掌在她柔女敕的肌膚上游移。
她繃緊了燥熱難耐的身子,雙手不受控制的環繞上他的頸項,讓他制造出來的熟悉快意,淹沒了她的理性。
「叫一聲『夫君』給我听。」撩撥得身下的人兒欲罷不能之時,穆檀悅提出了甜蜜的要求。
羅炎兒漲紅的臉蛋仍有抗拒之色,但半睜半閉的雙眼已一片蒙朧,仿佛酒醉的人陷入夢境當中。
穆檀悅欣賞著她動人的表情,心里十分滿足,感覺得到她對他也是有情意的,總有一天,他能取代三皇子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接受我並不代表你輸給了我,炎兒,快,叫聲夫君。」
「嗚……」她受不了他要命的撫弄。
「什麼?」使得驕傲的女人變柔弱,穆檀悅的心情更加愉悅,好像回到小時候,喜歡什麼人就愛去欺負對方那樣,把喜歡的一切牢牢控制著,為所欲為。「不要!」瞼蛋皺得好像包子皮的羅炎兒,突然用盡力氣大吼。
穆檀悅挑了挑眉,「真拿你沒辦法。」
他笑了笑,使出十八般武藝在她的驚呼聲里,盡情的佔有她。
洞房內,除了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響之外,偶爾還傳出一寫不合時宜的斗嘴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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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
「你這個混蛋——你這麼可以這樣——」
「你這是驚嘆,還是抗議呢?」
「快停止!」
「言不由衷,你明明露出比上一次更舒服的神色。」
「你這個該死的家伙,住口、住口!」
「我若是死了,還有誰能如此討好你?」新郎終于不耐煩了,用一個深切的吻,堵住新娘喋喋不休的嘴唇,心里無奈的想著,並不是他在欺負人,而是她太叛逆了,誰教她這麼不乖、不配合不溫順,害得他失去風度,變得和她一樣任性——果然是近墨者黑啊!她該怎麼辦?
羅炎兒眼著眼楮,身子很疲憊了,精神卻是異常清晰。躺在身邊的穆檀悅似乎在沉睡,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滿室的燈光仍璀璨如火焰,她有些困難的轉頭去看他的側臉。
他入睡的容顏顯得很柔軟,好像個安逸的孩子。雖然平時他也表現得很柔和,但言行舉止透露出的霸道是掩蓋不了的,那高高在上的態度,總是帶給她氣憤與屈辱感。
假如穆檀悅能夠事事以她為先,敬重她、不勉強她,那麼她是不是就會心甘情願的陪在他身邊,和他相戀,並且相信他是真的喜愛她,而非看重她王女的身份能給他帶來的許多利益?
燈光漸漸的黯淡了,羅炎兒想不出答案,唯一知道的是,就算穆檀悅是這個死樣子,也還是有辦法令她動情……為什麼她這麼沒用?
「你,睡了嗎?」羅炎兒不由自主的開口發問,聲音有點沙啞。
穆檀悅一動不動,沒有回答。
羅炎兒支起身,低頭看著印滿肌膚上的斑痕,每一個都是穆檀悅留下的痕跡,印證了他們有過的激情。
她趕緊彎,撿起地上的衣袍穿好。
旁邊的他似乎睡死了,毫無動靜。
這很反常,武藝高強的穆檀悅警覺性非比尋常,不會這麼放松。羅炎兒愈看愈不對勁,穆檀悅不會是剛才太「出力」,出了什麼問題吧?
一想起不久前的激烈纏綿,羞恥的紅光頓時爬滿羅炎兒的瞼頰。
她記得穆檀悅的手掌和身體都是那麼的溫暖,暖到她心底最深處都在發燙……她知道除了穆檀悅,她是不會忍受別人這麼對待她,肆意的侵佔她的一切,從心到身體。
即使是死去的未婚夫,她也未必能忍受如此霸道的掠奪。「穆檀悅,你還好吧?」羅炎兒輕聲問。
他也輕聲的應了一個字,「嗯。」
原來他並沒有入睡,但是明知她清醒了,他眼楮也不睜開,應完話又繼續裝睡,他不擔心她乘機逃走嗎?
如今她體內的藥效已經退得差不多了,雖然身子被他「折磨得酸疼不己,但還是有力氣跑路的……」
羅炎兒穿上繡花鞋,躡手躡腳的走出新房,把門關上之前,多看了床上的男人幾眼,他還是文風不動。
那麼,她偷溜了,不客氣了!
門外沒有守衛,四周異常安靜。
羅炎兒小心翼翼的東躲西藏,出了院落,繞過園林,走出長廊,越過廳堂,來到王府大門前,一路走得異常順利,沒有任何阻礙。
人都到哪里去了,怎麼連個守衛也沒有?羅炎兒感到十分懷疑,懷疑是不是穆檀悅又安排了什麼陷阱,正在等著她自投羅網?
她心生疑慮,停滯在門前,進退不得。
這時,大門忽然被打開來。
「抬進來,輕一點。」兩個小廝一人搬東西,一人拿著大鎖和鑰匙走進門,冷不防的放眼一看,就見到羅炎兒站在前方。
兩人嚇得驚呼出聲,倒退三步!
羅炎兒納悶的看他們,不曉得自己披頭散發,鬼氣森森的樣子有多嚇人。
那兩個小廝打量了她半天,確定她是個活人,這才回過神來,站穩腳跟。
「姑娘,三更半夜的穿一件白袍子杵在門邊,你想嚇死人啊?」
「……你們不知道我是誰?」羅炎兒問他們。王府里的下不,不是每一個都見過她,她卻覺得人人都該認識自己。
小廝們聳聳肩,大半夜的,也看不出她的氣質有多麼高貴不凡,或是她究竟是主子還是僕人,只能搖著頭,從里面把門鎖死,自顧自的去干活。
走過羅炎兒身邊時,其中一人順口告訴她,「姑娘,快去休息吧!」
羅炎兒無言,看了門上的鎖一眼,忽然萌生幻覺,自己似乎在這一刻被鎖住了。
大門外,同樣沒有護衛,然而她卻沒有逃跑的,目光一轉,發現小廝手里的籃子,羅炎兒發問︰「你們在做什麼?」
她看見了,籃子里裝滿了花,一朵朵都是她熟悉的玫瑰。
「听說是剛成為王妃的郡主喜歡這種花,所以王爺老是叫人去采買鮮花,來更換那些已經凋謝的。」小廝又道,不再搭理羅炎兒,快步而去。
羅炎兒愣在原地,腦海中流竄過一陣奇異的光芒,她想起自己經常能看到窗外的玫瑰鮮艷如新、花開不謝,永遠是那麼嬌美
那其實不是真的,花兒怎麼可能永遠不枯萎?
那其實都是穆檀悅為她安排的,為了讓她看得安心,卻從沒說過他做了多少事來討好她。
肩膀的箭傷仍隱隱作痛,然而她已擠不出對抗穆檀悅的決心了,羅炎兒轉過身,慢慢的順著原路走回新房。
房里有幾盞燈燒盡了,光亮又減弱了幾分,羅炎兒走到床邊,看著穆檀悅一成不變的睡臉,心里頭暖暖的,又有點悶。
她賭氣的捏住他的鼻子,不讓他呼吸。
穆檀悅無奈的張開眼楮,拿開她的手,「怎麼不乖乖睡覺,你不累嗎?」
「少來,你知道我出門了。為什麼裝睡?為什麼府里沒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