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生火呀!听說火光可以驅離禽獸。」
「不是所有的禽獸都怕火。」
「……我沒力氣爬樹。」珍寶拚命找理由。
「我可以背妳。」畢邏宣揉了她鼻尖一把。
珍寶望著大樹猶豫了許久,直到畢邏宣打理了野食用過晚膳,已不容她再遲疑了。
珍寶無奈的依從了他,繞到他身後,整個身子攀住了他的背。
「膽小表,我會保護妳的。」畢邏宣輕松的躍向樹梢結實的枝干。
她听著他寵溺的話,有感而發,「如果你疼愛我只因我像你弟弟……我寧願你待我無情一點。」
畢邏宣苦笑連連。他若再不表明心跡,她伯是會吵他一生一世了。
「小珍寶,其實,有句話我隱瞞妳許久了……」他故作深沉。與其和她講道理,還不如欺騙到她相信為止。
「什麼?」珍寶緊張的追問。
他抱著她柔軟的身子,躺在枝干間最安適的位置。「妳確實和春兒相似,我確實因此喜歡妳。」
「啊──你不要再說了!」
「不,妳沒听到重點。」他忍住笑,意味深長地道。
「還有重點?」莫非是他們兄弟見不得人的罪孽?
「重點是……妳比春兒更對我的胃口。」
「我不懂……」胃口?什麼呀?
「意思是,我只想吃掉妳,不想吃掉他。」他說著,邪惡的舌尖舌忝了舌忝她的臉頰。「懂了嗎?他怎麼能與妳相比呢?他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兄弟,而妳──小珍寶,妳是造福我人生的人。」
「當真?」她的胸口怎像開花似的綻放出喜悅了呢?
「我的身體可以證明。」
「你沒騙我吧?」
「小珍寶,妳在自卑。」這樹木應當夠穩固,足以承受一場激情吧?
「我自卑?」珍寶開啟的唇張成了一個圓。「我會自卑?」
「妳懷疑我會喜歡妳是因為春兒的關系,這不說明妳對自己沒有信心?」長夜漫漫,得找些事消磨消磨時間。
「哈哈哈!畢邏春算什麼,我司徒珍寶才不會輸給他!」
「說得好!」他為她鼓掌。「妳若仍舊不信任我──首先,請看天上的月亮,月亮代表我的心。」
珍寶听話的往上看。「呃?月亮被遮蔽了。」
「可惡,需要它的時候它竟然不在,改天找人教訓它。」他臉上無光的說。
「可我依然有個疑問!」
「妳問。」
「為何每次說到最後,你就只會月兌衣服?」她身子開始有些涼了。
「我是在揭示身體力行的真理,像妳一直纏著人追問是下策,像我依賴身體的行動才是上策!」
珍寶瞇起雙眼。「我覺得我受騙了。」
第十一章
樹下一陣交談聲,驚醒了畢邏宣。他穩住沉睡的珍寶,俯首巡視。
「附近有柴灰……你們再找一找!」一人坐在馬上指揮著人馬四處搜尋。
畢邏宣認出是自己的副將,開口提醒道︰「別找了,在上面。」
「大人?」眾士兵聞言大喜,望來望去卻不見人影,「呃──您在何方呀?」
「樹上!」遲鈍!
「誰?」珍寶听見耳邊有叫聲,嚇得睜開雙眼。
「是我的手下,別緊張。」他手指靈活的整理她的衣服。
「大人──」副將焦慮的稟告︰「令弟有難了!」
「你們幾時見到他了?」畢邏宣漫不經心的問。
「當時他被南天宮的高手擒獲,對方聲稱對您的愚弄十分不滿,要求您及早交出寶物,否則春公子小命難保。」
「他怎麼又被擒獲了?」珍寶叫著。
「這……」副將看不見問的人是誰,但仍一五一十的答復,「根據春公子的言詞推斷,似乎大人為了救誰,跳入山崖,棄他于不顧。因此,春公子寡不敵眾,遭遇不幸……」
珍寶訝然失了神。畢邏宣為了她丟下畢邏春……她全身都融化了。
畢邏宣意味深遠的凝視珍寶。
珍寶抖了抖。「你為何這麼看我?」
「我在等妳有所表示。」她總該知道他的心意了吧?
「哦……」珍寶難為情的低著頭,卻因為倦極而打了個呵欠,離題道︰「我有點累,好困……」
「妳沒別的話說?」
「好嘛!算我誤會你了,可你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態度不明確。」她害羞得不敢抬頭看他。
「妳沒反省別想下去。」畢邏宣抬起她的臉,非要看清楚她的表情不可。
「不,不……」她被他搔了癢,咯咯發笑。「哈哈……不要啦!」
「大人!」畢邏春生死末卜,大人竟還能尋歡作樂……副將仰望樹梢,不勝欷吁。
「得了。」寶物還在他手中,諒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畢邏宣指示道︰「去,給我請五方武林的盟主以及……這幾位俠士到我府邸一敘。」
氨將等畢邏宣說完,小心翼翼的回道︰「您的府邸被鏟平了。」
畢邏宣瞧了珍寶一眼,「改到司徒府。」
既然那麼多人搶著爭奪寶物,他就讓他們搶個夠──代價是拿命去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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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邏宣策畫了一個令全江湖沸騰的集會。
「武道會。」珍寶在涼亭內與知心姊妹互通一二。「據說武林盟主們全聚集在一起,放手讓所有想得到寶物之人一決勝負,最後的贏家能獲得寶物!」
「听起來像有陰謀。」香香嗅出危險的氣味。
「沒錯。」珍寶驕傲道︰「我家宣宣說,等他們打得筋疲力盡後,再一舉消滅他們。」
「卑鄙呀!卑鄙!」
「這叫謀略!」珍寶一心維護心上人。「國和天的門派是何等陰邪,人人得而誅之!」
「關于色和香,我听聞了一些不利于你們的傳言。」
「唉唉唉……」珍寶不禁哀嚎。「我們族長與秀色可餐有染,將他養在府內,不分晝夜總能听見秀色可餐嗯嗯哦哦的叫『不要啊!不要』,太可怕了。至于畢邏春,他被放回來了,目前也住在我司徒府……所以我不想回去。這時候宣宣一定在忙著籌劃,沒時間陪我。」
她說完,寂寞的嘆息,懷念起與畢邏宣在森林里相依相偎的日子。
「又籌劃什麼?」
「建立一套健全的賭博計劃。一旦開打,少不了各方武林高手的加盟。宣宣打算從國和天的身上榨取一筆錢,重新建造被他們鏟毀的將軍府。」
「听妳的說法,畢邏宣是個聰明人。」
「當然了。」珍寶與有榮焉。
「那……他怎麼會看上妳呢?」真令人匪夷所思。
「喂,妳是什麼意思?妳這樣還算是我的朋友嗎?」珍寶拍了拍香香的手掌。「坦白告訴妳,他算是我發揮家傳絕學騙得的呢……」
直到天邊布滿彩霞,司寇香香好不容易送走珍寶,才輕松須臾──
「香香!」敲門聲再度傳來。「香香!」
「什麼人呀?」她應門一看,頗為意外。「畢邏春,你怎麼也來了?」
畢邏春審慎地看她,口齒清晰的道出目的,「司徒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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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會即將展開,司徒府邸人潮洶涌,大伙忙得不可開交,唯有珍寶這群輩分稍低的人無事可做。
閑來無事跑到花園外,偷看族長與秀色可餐驚世駭俗的交歡之後,她滿心震撼的走回家修養神思。
想不到男人與男人之間也可以……
行走沉思之中,珍寶不慎撞著了一個人,倒退了兩步。
「你是誰?」她打量佇立在她家門外的陌生男子。
「姑娘,失禮了。」年輕男子出手扶起她,斯文道︰「小生是來拜訪畢邏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