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覺上他真的很像她養的狗!將他照顧得好好的,卻又不讓他自由,就連帶到外面也是。
「你看,漂亮吧。」朱殷殷捧著一堆花,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
陽光灑落下來,照在花朵、人兒身上,花美、人更美,彷佛那花朵的誕生,只為了襯托她的美麗,那粉女敕的臉頰比花瓣更有色澤,朱唇較花瓣更柔軟,一雙美眸閃爍著明燦的光芒。
他看得傻了、痴了。
「喂!你說好不好看嘛?」她跺下腳,嬌憨可愛,隨即才想起一件事,「唔,我忘了你被我點了啞穴,不會說話,那你點頭就好。」
必冀威用力的點點頭。
朱殷殷開心的捧著花跳舞,那俏麗的模樣像是花中的精靈,揮舞著透明的翅膀在跳舞、在飛翔,她手上的花瓣片片灑落,而她輕盈的站在上面。
明明之前對她很生氣的,她把他綁架到這里,還用鐵鏈銬著他,可是平心而論,他並不生氣,反而溢滿了心甘情願。
他拿起掉落的一朵雛菊,上面彷佛有她的余香。
約莫是跳累了,朱殷殷坐下來,額際有些汗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更為晶瑩,使她整個人像是在發光,彷佛要飛了起來。
必冀威站在她面前,將花朵插在她耳畔,朱殷殷心頭一動,小臉泛起嬌羞,想將花拿下來,卻又舍不得。
她看著他笑了,竟然感到得意。
「好看嗎?」她問道。
好看,好看得不得了。他點點頭。
朱殷殷別過身子,眼角嘴角都溢滿了欣喜,「我和大師姊、二師姊住在這里,但我跟她們玩不起來,啞婆婆的話,那就更不用說了。我一直想下山找人陪我玩,可是我不喜歡那些人,一直到我遇見了你。」她的臉上浮起淺淺的微笑。
必冀威胸口一熱,听她往下說。
「我知道我就是要你,所以才把你帶來這里,我要你一直陪我。」
他本來覺得她很可惡、很討厭她的,一直想要逃離她身邊,這時候竟然覺得她好可憐。
朱殷殷轉了過來,笑臉盈盈。
「只要你答應一直陪著我,我就把鐵鏈解開,並解開你的啞穴好不好?」明明主控權在她,她卻顯得小心翼翼,她那樣子讓他拒絕不了。
必冀威被自己打敗,他怎麼有想留在她身邊的?
「好不好、好不好嘛?」她抓著他的衣服,楚楚可人的問道,那明媚的臉蛋,天真瀾漫,像是初春的花蕊迎風搖曳。
終于,他點了點頭。
「太好了!」她興奮的跳了起來,雙手鼓掌,十足的孩子氣。
看她開心,他也高興了。
「你要陪著我喔!我們說好的,你要一直陪著我喔!我喜歡你,我要你陪我,你一定要一直一直陪我……」
朱殷殷果真遵守諾言,將他的鐵鏈解開,沒有了束縛的感覺真好,也讓關冀威更心甘情願留在她身邊。
咚!咚!
兩顆隻果從天而降,緊接著像雨似的嘩啦嘩啦的落了下來,他措手不及,被埋在隻果堆里。
「你沒事吧?」一顆頭顱從樹縫中露了出來。
「沒事才怪。」關冀威咬牙切齒。
朱殷殷一骨碌的從樹上滑下來,撿起地上的蕷果,拍掉泥土,邊啃邊道︰「我不是叫你接好嗎?你怎麼沒听到?嗯……好吃,這隻果真好吃。」她兩頰塞得鼓鼓的,「來,吃一口。」她將咬遇的隻果拿到他面前。
他的心頭一跳,一股異樣的滋味在心頭泛開來。
「吃嘛!」她不由分說的將隻果塞到他嘴中。
必冀威咬了一口,好吃,真的好吃,好甜喔!他接過她遞來的隻果,一口接一口的啃著。
見他吃得滿足,朱殷殷開心的笑了起來,有人可以分享她的一切,真好。
「對了,妳們住的是什麼地方?深山里怎麼會有這座宮殿呢?」
「听師父說,這是前朝的避暑行宮,改朝換代後,很少人知道這里,所以我們就住在這里了。」
「老是听到妳說妳大師姊、二師姊的,她們人呢?」
「她們都在練功,只有我偷懶不想練。」朱殷殷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其實我也不是不練,只是整天練功煩死了,還不如去玩比較要緊。」
「沒錯、沒錯。」他深表同感。「不過我看妳功夫不錯啊!」
「那是師父逼我的,師父不在了,我就偷懶了。」
「不在了」是什麼意思?關冀威正想問個清楚時,就听到──
「冀威……冀威……」
「小少爺……小少爺……」
咦?誰在叫他?吃得滿嘴都是汁的關冀威抬起頭,左右張望,朱殷殷看到他的反應不禁大感錯愕。
「冀威──」
那聲音……是大哥!
還有爹、娘,他們都來了是不是?
「大哥……大哥,我在這里!」關冀威興奮的朝聲音來源奔了過去。
朱殷殷大吃一驚,他要走了是不是?
必冀磊向前狂奔,口里不停叫道︰「大哥,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朱殷殷憤怒的看著他。他要走了,他要離開了!她的心頭為什麼像被關在冰窟中,寒冷了起來?
「大哥!大哥!」
他要去找他的家人,不再留在她的身邊了!怒意陡升,朱殷殷拿出方才為他解開的鏈子,以內力投擲而出,繞上他的脖子。
「大──」話還沒喊完,關冀威立刻感到脖子被套上鐵練,呼吸頓感困難。
「我不準你走!」朱殷殷嬌斥,忿忿的將他拉了回來。
必冀威猶如陀螺,被她轉回到身邊,看到她那張美艷的臉蛋倏然變得陰沉,迫人的氣息和著她痛楚的表情,和他頸項的鏈子般攪著他的心。
來不及給他喘息的機會,朱殷殷拎著他的衣領,縱身一躍,如天際翔鳥,直入雲霄。
「你自己答應過,說好要陪在我身邊,怎麼可以出爾反爾?」朱殷殷哭嚷著,忿忿的將關冀威關在她的房間。
「不是……不是這樣的。」關冀威撫著發紅的喉嚨,沙啞的辯解。
「要不然是怎樣?我知道你一定恨我、討厭我,才不願意待在我身邊。」隔著門扉,她嚎啕大哭。
必冀威深吸口氣,覺得喉嚨沒那麼燒疼了,才開口道︰「沒有,我沒有討厭……討厭妳,也沒有……不願意待……待在妳……身邊。」
「胡說,你胡說!」
「我……我哪里胡說了?」他覺得很委屈。
「你答應陪我,卻跑走了,我才放開你,你就跑得好遠好遠,你不要我了!」眼楮刺熟刺熱的,淚水不斷涌出來,為什麼他的離去令她如此難受?「師父說得沒錯,男人都不能接近,男人都不能相信,我……我好笨!笨死了!」
必冀威感到相當憤怒,她不相信他?他是心甘情願留下來,她竟然這麼說!
「妳講這什麼話?妳哪一只耳朵听到我要離開了?就在那里猜忌、自以為是,妳……妳的確是個笨蛋!」
門砰的一聲被打開了。
朱殷殷帶著一張淚顏走進來,小臉因憤怒而漲紅,「你說我是笨蛋?」
看到她的模樣令他心痛,他好想把她摟在懷中,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可是同時他也很憤怒。
「對,我說妳是笨蛋!我沒有說要離開,妳就以為我要離開,不由分說的把我勒回來,要是我死了誰來陪妳?所以妳不是笨蛋是什麼?我說會陪妳就是會陪妳,妳為什麼不相信?」大概是太久沒有說話了,所以一逮到機會就說個不停,關冀威說得是口沫橫飛、激動亢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