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不是他要和我分手,而是我要和他分手。現在我回來了,他一定會乖乖的重回我的懷抱。」她神情高傲的說。
邢天舞才不會這麼容易認輸,「那就更好笑了。既然當初是你不要他,現在干嘛又回頭找他了?士翰又不是玩具,隨便你說要就要,說甩就甩的。」
「其實,當初我也是迫于無奈。我父母嫌貧愛富,認為士翰的家世配不上我,才逼著我們分手……現在不一樣了,士翰得了諾貝爾獎,要配我不再是問題了。」她信心十足的分析道。
邢天舞听了卻十分生氣,「原來你根本就不愛士翰,只是在找一個可以和你相提並論的對象而已,你不配愛他!如果你愛他,就不會輕易放棄他!」
凌霜霜也不生氣,反而嘲諷道︰「我只知道士翰愛的是我,這就夠了。別以為你天天接近他就佔了便宜了,其實他愛的還是我,知道嗎?那首<情人的眼淚>,就是分手時我送給他的曲子,到現在他還是天天听了又听,這不正表示他對我念念不忘嗎?」
是啊!那首「情人的眼淚」打從她認識狄士翰那天起,就常听他播了又播,難道事實真是如此?
見邢天舞不語,凌霜霜更加篤定的說︰「我說得沒錯吧?你爭不過我的,如果夠聰明就別礙著我們,到時候受傷的可是你!」
離去時,凌霜霜那得意的笑聲,令邢天舞失眠好幾個晚上。
***
「小舞到底在哪里?你一定知道的,快告訴我!」狄士翰一大清早便沖進邢家,見到邢天剛就緊張的問。
邢大剛卻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太好笑了,小姐姐是在你那兒弄丟的,卻來向我要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這麼肯定小舞弄丟了,那你一定知道她在哪了!」他以憤怒的眼神瞪著邢天剛。
「你瞪我也沒用,我什麼都不知道!」邢天剛心虛的別過頭。
「你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快說!」狄士翰沉不住氣,抓著邢天剛吼叫。
邢天剛也不甘示弱的推扯狄士翰,「我才沒有,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別扯到我頭上來。」
兩人爭吵的聲音驚動了邢家上下,大家全跑出來看究竟。
「你們吵什麼?」大哥和大姐夫合力把兩人拉開。
「這家伙把小姐姐氣跑了,卻跑來跟我要人,天底下有這種道理嗎?」邢天剛氣憤的指責道。
邢媽媽聞言嚇了一跳,「小舞跑了?士翰,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我們沒吵架。」狄士翰沮喪地道。
「那是你欺負小舞?」大姐擔心地問。
狄干翰極力否認,「我的沒有欺負小舞。」
「沒有?那小姐姐為什麼會被氣跑?」邢天剛在一旁忿忿不平的反駁。
「既然沒吵架,為什麼小罷說你把小舞氣跑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邢爸爸比較理智。
「我也不太清楚。昨天下班前,小舞就不見人影,我找了她一個晚上都找不到,所以才想問小罷知不知道她在哪。」他還是認定邢天剛知情。
邢天剛否認到底,「我說過,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對啊!小罷,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何以確定小舞是被士翰氣跑的?」大姐疑惑的問。
「大姐!你別扯我後腿行不行?你到底幫哪一邊的呀?」邢天剛抱怨連連。
「小罷,如果你知道就快說,別急死我們了。」邢媽媽拿出做母親的威嚴來。
邢天剛指著狄士翰委屈地叫道︰「媽!又不是我氣跑小姐姐的,你不會叫他說嗎?」
「我哪有罵小舞?」真是天地良心,他有多久沒罵她了。
「你敢說沒有?」邢天剛氣得跳了起來。
狄士翰沉住氣應道︰「沒有就沒有。」
邢天剛沉不住氣了,他指著狄士翰大罵,「你不是嫌她孩子氣嗎?她本來就是這個性的呀!你娶她的時候就該知道的,現在卻為了另一個女人而說她幼稚,實在是太過分了。」
狄士翰偏頭想了想,是有這樣的事沒錯,但她未免也太大驚小敝了吧?
他記得昨天吃中飯時,邢天舞問了他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是呀!」他想也不想的就這麼回答。
「那你不是很可憐,還要一直照顧我?」她又追問。
「還好啦!如果你乖乖听話,我就不可憐。」他半開玩笑的說︰「至于照顧你嘛……我答應過你爸媽要給你幸福的,我一定會做到。」
當時她就沒再說什麼,只說了兩句。「今天的湯好好喝,我要多喝兩碗。」
大姐听了邢天剛的話,忍不住蹙起眉頭,「難不成你有外遇了?」
「絕對沒有!」狄士翰捂著發疼的頭,重重的吸了口氣,「小罷,我知道你對我有誤解,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小舞一個人在外面,又不懂得照顧自己,況且她可能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萬一發生什麼危險,你擔待得起嗎?」
「你少唬人,她自己都不知道懷孕了,你又怎麼知道?」邢天剛擺出不相信的表情。
狄士翰氣急敗壞的叫道︰「你有點常識好不好?我是醫生,又是她老公,怎會不知道她的情況?」
***
終于,狄士翰看見日夜思念的人單獨從公寓里走了出來,原本想狠狠教訓她一頓的,可這會兒見到她,他只想上前緊緊的抱著她、親吻她。
邢天舞的心情糟透了。為什麼有些事記也記不住,有些事卻是想忘也忘不了?她一向都是忘性比記性好的呀!為什麼偏偏忘不了狄士翰?
她有氣無力的走著,突然,眼前有一雙腳擋了她的路,她頭也不抬的往左邊閃過,但那雙腳也跟著往左邊跨;她只好往右邊走,那雙腳也跟著往右邊站,她再往左……往右……咦?那雙腳干嘛老擋她的路,擺明是跟她過不去嘛!
她生氣的抬頭一看,便驚聲尖叫起來,然後拔腿往回跑。
這可不是狄士翰預料到的反應。原本以為她會激動得說不出話,或者感動的抱著他又哭又笑,要不就破口大罵,卻沒想到她竟然拔腿就跑。
他一個箭步的跑在前頭抱住她,「你跑不掉的,跟我回家。」
「不要!」她比他還大聲。
「為什麼?」至少他要問個明白。
「反正你和凌霜霜舊情復燃,我才不要……」她難過的哽咽著。
「我沒有和她舊情復燃!」他斬釘截鐵的說。
「她是你的舊情人,你一直都愛著她,她還說……」
「傻瓜,都是她跟你說的,那你有沒有听過我說的呢?」他低笑道。
「你還想說什麼?要離婚嗎?」她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很難過。
「你先看看這個。」他從口袋拿出一本小本子給邢天舞。
「這……是什麼?」
「記得我說過,如果你能如期畢業,我就會好好獎勵你的事嗎?」
當然沒忘記,邢天舞點點頭。
「你不是想玩遍全世界,這是我們去環游世界的機票,是我們兩個一起去,所以我怎麼會和凌霜霜舊情復燃呢?」
「可是!你們常常有說有笑的在一起……」
「因為她到處宣揚我們以前的關系,但我和她已成過去,和她維持朋友關系不過是表示應有的風度而已。」他解釋道。
「風度個頭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多委屈?」淚水在她眼眶中不停地打轉,連語氣也激動了起來。
「我……早就知道了。」他低聲應道。
「早就知道?那你還……」她委屈的看著他,大眼里滿是淚水。
完了!他竟然害怕看到她委屈、失意的臉,那無精打采的模樣不但會勾起他濃烈的罪惡感,連心也揪得死緊,這……根本是折磨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