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雙手握拳,正想發表意見,卻听狄士翰平靜地說︰「對不起,各位,我有事想單獨和小舞談談,失陪一下。」
「對嘛!你們可要好好聯絡感情喔!」大家異口同聲的叮嚀。
「我……」邢天舞還沒有機會說話,就被狄士翰「架」到院子去。
「你這只卑鄙的癩蛤蟆!不要臉的陰險小人!」
狄士翰一松手,她便暴跳如雷地狂吼,一點也不顧淑女形象。這時候她才發現,在陽光的照映下,他的身形好高大。
狄士翰挑眉看她又叫又跳的樣子,「女人果然善變,昨天才說我是個君子,這麼快就成了陰險小人?」
「哼!女人之所以善變,全都是男人的錯!」她豎起中指對著他罵。
他不喜歡她用中指對著他,于是一把抓住她白女敕的手,「我哪里錯了?」
邢天舞甩掉他的手,指尖直對著他的鼻子,「哈!你還好意思問?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卻一直不表明身份,到底有何居心?」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能有什麼居心?」
未婚妻?!這不是真的吧?
「等等,誰是你的未婚妻?少作夢!」她惡狠狠的瞪著他。
「當然是你,昨天不是還求我讓你搬來我家嗎?」
「沒錯!我是遭小人暗算,搬不搬由我。」她才不是那種說話算話的人。
「恐怕由不得你。看看,他們比我還要認真。」他用眼神示意邢天舞看屋里的人。
雖然听不見屋里的那些人在說什麼,但看他們喜上眉梢的表情,活像訂婚的是他們似的。
「那又怎樣?我不願意,誰也逼不了我。」她篤定的回道。
「話可別說得太滿了。」狄士翰的表情有些不屑。
「哼!那我們走著瞧,懶得理你。」她很有個性的轉身要走。
但她才走了兩步,隨即又疑惑的轉過身來,「你……你該不是當真的吧!」
「我是認真的。」他言筒意賅,臉上沒啥特別的表情。
這男人……邢天舞仿佛像看怪物似的把狄士翰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
她不得不承認,以他的外表、品味和家世,應該有許多女人搶著要他當老公,既然這樣,他想找個女人結婚並不難啊!吧嘛非要找她不可?
「你這麼認真做什麼?又不是要領諾貝爾獎。」邢天舞不安的說。
「因為我爸媽很喜歡你。」他神情孤傲的看她一眼。
「放心!我可以讓他們立刻厭惡我、憎恨我!」搞破壞對她而言太簡單了。
「你別亂來!」他警告。
「不然怎麼辦?要是他們喜歡我弟弟,你也會娶他?神經!」她才沒空跟他扯。
狄士翰在手機上按了一組號碼,而後將手機遞給邢天舞。
「干嘛?」她神情戒備,並沒接過手機。
他把手機塞進她手里,「祥伯、樣嫂要跟你說話。」
「喂!」她遲疑的應了一聲。
電話那頭果然是祥嫂的聲音,而且她的語調很興奮,「是小舞啊!真是太感激你了,如果不是你和狄先生,我們真的會無家可歸呢!那群流浪貓狗也不會被人道毀滅,是你救了我們,願上帝保佑你。」
「哦——不用客氣,祥嫂,我還有事,下次再聊,再見。」她匆匆掛了電話,轉身看著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祥伯、祥嫂和那群流浪貓狗無處棲身,我就找了一塊地給他們作為‘流浪動物之家’,還打算成立一個基金會,提供生活經費給他們。」他簡單扼要的解釋。
「你跟蹤我?」她居然遲鈍到現在才察覺。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不能安定下來,這全看你的了。」他三、兩下就轉移話題重點。
「條件是要跟你訂婚?」她猜他話中的意思。
「不是訂婚,是結婚。」他更正她的錯誤。
他的要求也未免太過分了吧?她望著天空,一個頭兩個大。
想到剛才祥嫂愉快的聲調,她實在不忍心讓他們又步入絕境,可是,要和一個陌生男人結婚,和他共處一個屋檐下……對她來說,簡直是一大酷刑。
不過,反過來想,這表示她可以離開現在的家,那豈不是再也不必遵守家里的規矩了?反正在他面前她也不用裝淑女,也不用念書給父母看,從此可以過著夜夜笙歌的頹廢日子了。
想到往後的好日子,她不禁眉開眼笑。「好吧!我答應你!不過我有個條件。」她當機立斷地說。
他考慮了幾秒鐘,「說說看吧!」
「我現在還是學生,結婚的事不能對外公開,也不要注冊登記,以免引來困擾。」她深謀遠慮的為自己的權益著想。外面的花花世界她都還沒玩夠,若是被冠上某太太的「頭餃」,那還有什麼身價可言?
「我沒意見,隨你的意思。」他爽快的答應。
突然,邢天舞像想到什麼似的打量著狄士翰。「我明白了,你急著要結婚,一定另有隱情對不對?否則你干嘛大費周章的為我安頓那些流浪動物?」她以一副偵探的口氣說話。
狄士翰不動聲色,「這你就不用猜了,以後你自然會知道原因,現在你只要答應跟我結婚,並且在我父母面前保持淑女形象就可以了。」
「哈哈!賓果,你果然有隱疾,又怕父母失望,正好他們看上我.所以你干脆找我配合你演戲,嗯,你真的很孝順父母耶!」邢天舞越說越起勁。
可是,狄士翰卻听得猛皺眉頭,什麼隱疾、演戲?她的想象力真不是普通的豐富。
看見狄士翰皺著眉,邢天舞更以為自己的推理完全正確。
「我懂了。」她一臉恍然地猛點頭,熱絡的說︰「別氣餒,這並不是什麼病態,只是世人的誤解讓你們見不得光,但我不會對你有偏見的,放心啦!我還有幾個像你這樣的朋友咧!」
「你沒頭沒腦的說什麼啊?我听不懂。」狄士翰的眉頭越皺越探。
她白了狄土翰一眼,「少裝了啦!你一定是同性戀,怕伯父、伯母知道會受不了,所以才順水推舟跟我結婚。」
「我是同性戀?誰告訴你的?」他吃驚的表情可不是普通的難看。
邢天舞以為他默認了,上前抱著他,「我了解你的痛苦,畢竟這個社會對同性戀還不能公平對待,姐妹,加油!」
姐妹?這稱呼令他哭笑不得,又讓他有些生氣。
「我、絕、對、不、是、同、性、戀!」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宣示。
「冷靜點嘛!同性戀並不可恥,既然往後我們要合作,你就應該對我坦白,年底舊金山有同性戀游行,我陪你去。」她還準備以實際行動支持他。
「該死!我再說一遍,我絕絕對對不是同性戀!」他氣得幾乎要跳腳。
「你真的不是同性戀?」邢天舞搔搔腦袋,不要命地發揮想象力。
見她相信了,狄士翰才稍稍釋懷,「當然不是,我哪里像同性戀了?」
「哦——我明白了,你是性無能,對不對?」她喜孜孜的看著狄士翰,仿佛猜對有獎。
天哪!虧她想得出來,狄士翰听了差點沒吐血,「我很正常,沒這種毛病!」
「其實這也沒什麼嘛!現代生活壓力大,性無能也是常見的,而且現在還有威而剛輔助,實在沒什麼好擔心的。」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真該死!她就非得這麼詆毀他不可嗎?
「你干嘛這樣說我,就不能往好的一面想嗎?」他的臉上都不知該擺什麼表情才好。
哦——矢口否認,這一定就是所謂的欲蓋彌彰了。
「都說沒什麼了嘛!你不承認,教我怎麼幫你呢?」她倒是好笑的要他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