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快什麼時候可以查到?」亞歷山大不悅的緊抿雙唇,對他的指責眼神變得有點陰沉。
東方逸假裝很仔細專注的端看照片,「我盡量,不過你就只給我一張照片、一個名字,找起來說實在是有點難,全台灣總共有兩千多萬人口,逐一查起來還是有點困難,光是要過濾同名同姓的人就要多花費一倍的工夫在上面,你能不能再提供一點其他有力的線索?」板著臉,他一臉正經,就事論事的說道,沒有半絲馬虎的神色。
開玩笑!打從他瞄到照片上的人物那刻起,他就已經認出照片上的人是白水仙的姊姊白茉莉,說起白茉莉他可熟了,而且還是個熟得不能再熟的人物,見面的次數多如牛毛,隨時要找她並不是件難事,如果願意的話,他還可以立刻把她家住哪和上班地點全數說出來,但是這樣做好像太無趣了點。
東方逸考慮是否該馬上告訴亞歷山大根本就不用我,伊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再過兩天用不著他親自上門找人,白茉莉就會自動上門。但他想想還是算了,反正就找理由多拖個幾天,讓老大自己去發現。
東方逸暗忖,實在是太有意思了,老大會主動找女人,不是只有女人找他,他忙著甩掉女人嗎?還有一點,跟頌集團的合作案他根本用不著大費周章不遠千里迢迢而來,派個人過來談不就得了。有趣,該不會老大他根本就是假公濟私純粹找人,但又想掩人耳目,就以與頌集團的合作案藉口飛來台灣吧?嗯!這件事值得研究。
亞歷山大靜默不語。
面不改色的,東方逸轉移話題,「呃,晚上你要不要見見元烈的妻子?」
「東方,找人有問題嗎?」亞歷山大覺得怪異,東方竟把我人的事丟到一旁,細節都還沒談完,就急著要他見元烈的妻子。
「亞歷,我人的事情明天再說,晚點我和元烈約好要一起吃個便飯,算是為你洗塵,元烈的太太水仙也會去。」東方逸硬是把亞歷山大找人的事給拋到腦後,想試探他為何會一踏上台灣的土地,第一件事就是找人,難道白茉莉在他心中真佔有極大地位?還是兩人有啥恩怨未了?
「東方,找人的事很重要,請你務必幫忙找到人。」亞歷山大強硬的轉回他尋人的話題,不肯讓東方逸牽著鼻子走。
「真的很急?」
「我跟她有點事沒談清楚。」
「哦?」東方逸可不記得一個在台灣上生土長的人,會跟大學畢業後就再也沒踏上台灣土地半步,長期居住在英國的人有啥交集。若只是談事情好像毋需大費周章繞過大半個地球嘛,再說如果是來找他們這些老朋友敘敘舊,瞧他那副不挺熱中的模樣,鬼才相信。
東方逸的散慢態度終究把亞歷山大給惹火了,「你找不找?」他怒顏以視。
嘖嘖,老朋友好久沒見,還沒閑話家常就擺臉色給他看,唔——有問題。東方逸嘻皮笑臉起來,不怕死的打虎須,「你先別急,忙我一定會幫,不過我覺得好像沒這個必要花時間……」
亞歷山大的手重重擊上桌子,「砰!」放在桌子上裝有飲料的杯子承受不住的跳了一下,接著搖晃的灑出些許液體,「你的意思是我找的人不重要了?如果說她是我太太,那重不重要?」
東方逸驚訝得滑了一下,重重跌到椅子下,他再也笑不出來,也顧不得痛,趕忙由地上爬起來,臉上忍不住的吃驚表情,「你娶了她?!」他的音量是失去控制的那種,一點也沒有平常那種慵懶、似笑半笑的調調,現在的他是全然的正經,已收斂起平時慣有的輕佻。
亞歷山大憤怒的眼楮直視人他的眼底,「還沒!」
「你是說你要娶……」見鬼,他竟然會發抖。東方逸在心中暗斥自己一聲。
亞歷山大誤解他是看到白茉莉的照片,對她其貌不揚的外表心生嫌惡之意,「我就是要娶她,你有意見?」
「老大,小的我不敢有意見。」東方逸終於恢復正常,暗自偷笑,「我是想……」
亞歷山大不耐煩的截斷他,「有屁快放!」
二話不講,東方逸便拉起他的手,上下搖晃一番,「恭喜、恭喜。」
「你什麼時候要開始找人?」事關終身大事,亞歷山大希望東方逸能會早行動愈好。他等了漫長的兩個月,如今好不容易拉近與白茉莉的距離,卻因不知人在何處而不能與之會面,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心靈上的折磨。
東方逸沒有馬上給予亞歷山大正面的回覆,覺得還是不要大早把元烈的妻子白水仙,和他要找的白茉
莉是孿生姊妹的事說出,人生最重要的還是要有驚喜不是嗎?生活過得太平淡是最索然無味的事,多點有趣的組合才是世間的美麗。
「既然是未來的大嫂,沒問題,頂多三天一定會有消息。」他心想.那是當然的結果,白茉莉為了公事一定會主動與亞歷山大聯絡,屆時不期而遇——嘖嘖,真令人期待,結果不知道會如何,真希望自己看得到。
第二章
人聲寂靜,亞歷山大因初抵台灣加上時差還未調適,了無睡意的站在窗前仰望蒼穹,今晚的天空萬里無雲,天色澄淨,月華如水,天邊的星子被月光搶走光彩,只剩幾顆稀稀落落的散布著。
台灣,這許久未踏上的土地,如今在多年之後他終於又回到這塊學生時代生活好幾年的土地,在這里他擁有許多美麗的回憶,說他從來沒想過要回到這塊土地是騙人的,但是家族的負擔迫使他不得不拋開個人,在英國經營家里巨大的企業,挑起聖詹姆士家的重擔。
他本以為自己平靜無波瀾的心潮沒有人闖得進去,但沒料到愛情來得如此之快,快得讓人碎不及防,等他明白時他愛的人早已離他遠去。但這又如何?他是絕不會因此受挫的,一旦他看上的獵物,他是不可能眼睜睜不做任何動作就放棄的。
在英國與白茉莉幾天的相處已在亞歷山大的心底種下無名的情愫,以情夫的身分和女人生活在一起對他而言是全新的經驗。她對男女之間的無知得像天真的小孩,她以為他每天爬上她的床與她同床共枕是為履行情夫的義務,豈知是他對她的身體欲罷不能、無法自己。
一個月了,從茉莉離開的那天起,他腦海里無時無刻都是她的影子,她的巧笑倩兮,半夜時分睡到一半,他會突地驚醒,手往旁邊一模,失望的發現另一邊的床是空的。因為她的出現,他已經習慣擁著人睡覺;因為她的出現,別的女人變得索然無味,唯有她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人。
他並不是沒有嘗試過我別的女人,只不過再美的女人都此不過她,不是約會興致索然就是提不起勁,他甚至發現自己會下意識的在人群中尋找她的影子,只要是黑發、瘦小的女人都會引起他的注意,他就是會不經意的多看一眼,以確定是不是她。
亞歷山大不禁回憶著,白天與白茱莉出游倫敦各種景點時,她的一顰一笑鯨吞蠶食的一寸寸進佔他內心。他發現她是所有他見過的女入中最美的一個,她聰敏慧黠的機智是他的女性中最缺乏的。
不只是他的身體吶喊著要她呵,就連他的心也全縈繞著她,恨不得此時此刻她就能伴在他身旁。
她以為她能夠在撩撥他的心潮後逃之夭夭嗎?男人的佔有欲是很強的!一旦認定自己的獵物後會先鎖定目標,伺機而動,只要時機成熟就是反撲的時候,屆時他會如惡虎撲羊般不留情的住她撲去,將她牢牢鎖在他的臂彎里,不再給她有機會逃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