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老實話,就算顏裳真把他此刻的神態拍下來寄去電視台,也沒有一家敢播出,而若真的播出,恐怕也沒人會覺得官駱書臉上的神情有任何的不對勁和失控。
因為不夠了解官駱書這個人,所以他們不會懂。
「一說到電視台,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顏裳以著疑問的口吻望著官駱書。「為什麼今天的新聞沒有半點我們的事?連報紙也不再報導了,更夸張的是,昨天明明以跑馬燈熱烈公告今天會再開官顏戀一事的談論節目,今天竟也無緣無故更改討論話題。」
闢駱書任由自己被顏裳牽著走,瞧她邁大步,瘧路的速度有些快,還三步走、一步眺的,像個未長大的孩子,他伸手將她摟著。
步調被打亂了,顏裳疑惑不解地轉身偏頭盯著他。
「慢慢走,時間還很早,不用著急回去。」官駱書語氣沉著,手輕輕擁著她的腰肢,讓她的步伐變小也變慢。
顏裳先是疑惑不解,爾後,她了然的偷偷笑了,這個男人就是不懂說好听的話,她乖順地靠在他的胸口處,緩緩朝回家的方向前進。
「謝謝。」自官駱書的口中,輕聲的吐出這麼一句。
「什麼?」顏裳听不清楚。
「走吧!」官駱書抿抿唇,嚴肅地看向前方。
顏裳不明就里地嘟起嘴,真是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兩條好長的身影,在昏黃的夕陽下,緊緊相纏一塊無法分離……
隆重莊嚴的婚禮如期舉行,場面浩大的會場,無論是在教堂內還是教堂外,眾人所熟悉的政商名流,紅遍三地的知名藝人全都出席了官駱書及顏裳的婚禮。
泵且不論會場的巨額花費,光新娘出現在眾人眼前時,身上所穿的每一套禮服都是由國外名家設計師連夜趕工精心打造出來的,就可得知官駱書對新娘的重視。
婚禮在眾人的祝福下甜蜜完成,受邀請的媒體記者也在這一次浪費了不少底片,只是在這甜蜜溫馨的婚禮中,還是出現了一場小插曲。
除了顏裳的母親外,沒有出現在受邀名單中的顏家人,打算仗著親家的名義私自進入而被擋在禮堂門外。
同時,在一個月前,當官駱書以顏裳的名義向各大媒體發布她將和顏家斷絕關系,從此不相往來的廣告後,顏家企業的股價便受此影響而大幅下跌,損失慘重。
外傳,顏氏股票之所以下跌的主要原因,在于顏裳在斷絕父女關系後,間接代表官氏集團未來將會與顏氏企業為敵。
鎊大企業為免得罪科技產業龍頭,因此與顏氏企業有相關往來的合作,都不惜以違約賠價巨額方式全數抽離,這項風波正是目前令顏家人心慌的最大因素,這也是當顏家人發現自己不在受邀名單後,堅持非要出席的主要原因--為了鞏固地位,同時攀親附貴。
只可惜婚禮從開始到結束,刻意出現的顏家人仍是不得其門而入,只能站在門口被警衛人員阻攔。
結束了繁忙的婚禮後,顏裳終于在身心極為疲憊的情況下回到家。
說到家,從今天開始,她將正式入主官駱書的家中,成為這里的女主人。
而顏裳的母親也在官駱書的安排下,購買了一棟不在南部的新房,但顏母因為不想離開新結交的朋友,目前依然待在南部,而且住在一棟擁有完善保全的私人別墅。
「好累、好累、好累。」顏裳疲憊地呈大宇型狀態躺在床上,她感覺自己的身子都要散了。「沒想到結個婚會這麼累,早知道會這麼折磨人,去公證結婚不就得了,辦什麼婚禮嘛!」
她閉上眼,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官家名聲大,請的人多到讓人眼花撩亂,雖然在婚禮上,官駱書已經盡可能讓她不用太忙碌,能休息就盡量躲在休息室內,可是……
她也知道成為官家人後,該有的禮貌和態度一樣也不能少,否則可是會丟了丈夫的臉。
「怎麼了?為什麼躺著一動也不動?」官駱書不知何時走進房內。
今天的他,一身純白的西裝,修長的好身材,搭配上斯文的眼鏡,給人一種像從畫中跳月兌出來的文學士,充滿氣息與魅力。
再加上今天的他,發型是在顏裳的強烈要求下,呈現亂中有序的狂野模樣,不少前來參加婚禮的女人在一瞧見官駱書那帥氣逼人的模樣,扼腕得差沒捶胸頓足。
這樣的場面與成果,看在顏裳這女主角的眼中,真是五味雜陳,一方面覺得得意,因為她的眼光好.,一方面覺得不爽,因為那是她的丈夫,他的帥氣和魅力,她自私地不想讓人免費吃冰淇淋。
「我累嘛∼∼好累、好累,寶寶都說真的好累」顏裳忍不住撒嬌。
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在面對官駱書時,她竟能如此自然自在的表現自己,而且還不斷地對他要賴。
「換下衣服,泡個澡後再休息,會輕松一點。」瞧她臉上明顯浮現淡淡的倦痕,官駱書的神情帶著一絲心疼。
雖然才剛成為他的妻子,但官駱書必須說,他的心情竟因這個答案而變得異常的好。
听著眾人口中所喊的官太太、官夫人,看著她舉手投足極力展現出優雅的氣質,盡避有些賓客看待她的神情並下是非常的友善,但顏裳卻毫不在意,盡責地做好官家人的禮貌與風範,這情況讓官駱書看得又心疼又驕傲。
不過……再看看此時此刻她的模樣,賴皮的像只佣懶無辜的小貓,極盡可能地對他這個主人撒嬌耍賴,兩者不同的風情相差甚遠,卻緊緊鎖定了他的心神思緒,令他的目光無法自她的身上轉移。
她的每一個舉動,都是這麼的特別又教人吃驚。
「不要,我動不了了。」顏裳咬著唇,可憐兮兮的凝望他,她又突然開口,「你幫我換衣服,再抱我去洗澡。」
她不嬌不羞地要求,眼神中帶著刺眼的晶亮,和她的疲倦神情成反比。
「我?」仿彿听見了怪異的語一言,官駱書的眉頭微皺。
顏裳微微點頭,嘴角漾起燦爛一臉期待。
「幫你換衣服?帶你去洗澡?」他又重復。
顏裳又是拚命點頭,這次笑容里多了甜滋滋的花蜜。
「我?」官駱書仍是一臉的詭異,眼中的色彩變成灰色。
「你又不是鸚鵡,干嘛一直重復我的話?」他的神色有些可笑,那種搞不清她在說哪國語言,懷疑不解的疑問神情,顏裳感覺極為新鮮。
「你的問題讓我除了不斷詢問外,找不出半點合理解決的方法。」官駱書認真的回答。
「解決的方法很簡單啊!喏,你只要打開衣櫃,幫我換衣服,我們再一塊洗個火辣辣的鴛鴦浴不就解決了?有什麼難的?」顏裳努力憋起心中的笑意,她忍得很辛苦
老天!沒想到逗一個正經八百的男人,是這麼好玩的一件事,她也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她的丈夫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看看他的表情,連他自己都沒發現,此刻的他正眉宇深鎖,認真評估這件事情的合理性與必要性。「我從來不曾幫女人換過衣眼。」
闢駱書嚴肅冽然的態度好像是在面對什麼大企畫似的。
「所以呢?」
「我不曾和女人洗過……鴛鴦浴。」那種又是抽象的詞句,要他用在身上,老實說是無解,他不懂,也不清楚如何完成。
「然後呢?」顏裳直想噴笑。
沒看過馬,也應該知道馬是如何走路,這麼簡單的道理也不懂,他真的是人人口中的那名傳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