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有女朋友,也知道自己的身旁有固定的一個女人,所以他從不曾在外胡來,更不曾對其他女人示好過,當然更不可能刻意隱瞞眾人他已是名草有主的事實,這樣不夠嗎?
如果不夠,那他還能做些什麼?
「你從來不曾帶我出現在眾人面前過,我們兩人見面的次數少得可憐,我們交往了這麼久,你甚至不曾和我上過床……駱書,你是真的在意我嗎?對你而言,工作真的比陪伴我還重要嗎?哪怕你只是陪我一個小時,我也甘願啊!」哪怕只是一種為了令她安心而敷衍的舉動,她也願意。
但可悲的是,這個男人卻是什麼也不做,連對她說話的語氣都比對他的下屬或是朋友來得冷淡。
這樣怎麼能算是男女朋友呢?!
「愛你就必須帶你出入公眾場合嗎?愛你就必須常常跟你見面嗎?愛你就必須跟你上床嗎?就算我一天去找你一個小時,但在那一個小時中,我腦內裝的全是工作上的事,你也覺得無所謂嗎?」官駱書實事求是的說。
他的話令紀櫻櫻感到萬分的失望,她輕嘆道︰「你可真是不懂得浪漫,駱書。」
「而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這一句浪漫,五年來從她的口中吐出不下數百萬次,但官駱書卻始終搞不懂,男女朋友之間為何需要浪漫?腳踏實地不是更好嗎?
紀櫻櫻失落地閉上眼,失望的淚水緩緩滑下臉龐。「駱書,你……有打算要娶我嗎?」
「目前沒有,未來還沒到。」他的工作真的很忙,忙到讓他根本無心去思考這個問題,更沒想過他是否會有結婚的這一天。
除非有他目前既定計畫以外的重大事件發生,令他不得不變更現有的步調。
「你……為何你總是不肯對我說些甜言蜜語?哪怕只是安慰、安撫我也好,為什麼你連說謊都不肯對我說?」紀櫻櫻受不了地大吼哭訴,仿佛想把這五年來積壓的痛苦一次發泄個夠。
「你想听謊話?」官駱書是個實事求是的男人,他不愛為了安撫某人而特別疼哄,也不懂得情人間的甜蜜言語有什麼功效,在他的觀念里,人生已經夠忙了,實在不需要再多找麻煩,增添自己的困擾。
再說,到底為何需要甜言蜜語呢?為何女人總是不管事實真相為何,卻淨听男人的哄騙呢?
如果他現在說了好听的話,未來卻做不到,那她失落的心豈不是會受到更大的傷害嗎?
女人……真是一種很奇怪又令人難以理解的動物。
再這樣和他談下去,到底算什麼?紀櫻櫻感覺自己的心冷得徹底,這樣一個眾人口中既完美又高高在上的男人,為何一點都不懂得體貼?
為何他能成就大事業,卻壓根不懂女人脆弱的心呢?
她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在經營這段屬于他倆的感情,可為何他卻總是如此的無情呢?
「駱書。」最後一次,她輕喚深愛著男人的名。
用力吸了一口氣,紀櫻櫻閉上眼,任由顫抖的唇發出聲,「我們……分手吧!」
闢駱書有些吃驚,他微微挑了眉。「這就是你想要的?」
他不懂,在跟他維持五年的交往後,卻莫名說出要分手的決定?難道這真是她想要的嗎?
就說過對他而言,對事,他從不強求;對人,他盡力而為;其他,都不在他考量的範圍。
所以,如果這真是紀櫻櫻想要的,那他會成全她的。
紀櫻櫻仍然抱持著期待,期待他能挽留她,告訴她他是愛她的,這是她以退為進的最後一招了,「是、是的。」
時間仿佛過了一世紀這麼長,紀櫻櫻可以感覺自己的心跳因他的沉默而加速跳動著。
而可惜的是,兩人在名義上交往了長達五年,但她卻是壓根不夠了解他。
「……我知道了,你的要求,我接受。」官駱書沉思許久後,低沉開了口。
接下來的話,紀櫻櫻完全听不進耳里,只能不斷的流淚、不斷的哭泣。
在電話中最後獻上一句「祝你幸福」後,官駱書難得的呈現一段沉思的狀態,他沒想到和他交往五年的女友竟會突然提出分手,沒想到她竟會認定他是個無情的男人,他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連她提出分手的要求都沒有感到一絲絲的難過。
「難道真如她所說,我是個無情的人?」官駱書從來就搞不懂女人,也完全沒想弄懂女人為何腦中總會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女人總是這樣,哭哭啼啼的訴說著自己的心酸,卻沒想過男人的思緒並不是女人,哪可能會明白女人真正要的是什麼!
只會一味以疑問詞來詢問他,卻又完全不給他真正的答案,只希望他能花時間自己厘清……
但問題是,他是個重視工作甚于一切的男人,哪有那美國時間來猜測呢?
「總裁,這條路是要通往海邊的路,您是要去走一走嗎?」坐在前頭的司機出聲打斷官駱書的思緒。
「嗯,去走一走也好。」收回思緒,官駱書點點頭,雖然他真的很忙,但此刻的心境卻是異常的煩悶,生平頭一遭,他想偷偷閑,哪怕只有二十分鐘也好。
司機得到肯定的答案,倒也適時地選擇沉默。
從他當官駱書的司機至今已有兩個年頭,自己的老板是什麼樣的個性,他怎麼會不懂呢?
黑色賓士在沉靜的夜晚駛過無人的街道,無聲無息的寧靜讓人倍感孤獨……
第二章
夜晚的海風吹來格外清冷,濃濃的海水味搭配上海浪的拍打聲,有那麼一刻,竟真的會讓人產生一股孤寂感。
「大混蛋,有錢人又怎樣?還不是表里不一的家伙!」
「你竟然這麼放任我媽受傷害,你根本就不是男人!」女性嗓音一次次激動的吼叫著,隨著她毫不掩飾的大叫,聲音傳至好遠。
「小老婆的女兒又怎樣?我活得光明磊落、不偷不搶,誰有本事嘲笑我……」顏裳一次又一次激動的叫喊著,聲音里帶著淡淡的哽咽。
從小就是這樣,因為背負著小老婆女兒的名號,在她身旁的同學、朋友們總是以輕視與嘲笑的眼光來看待她,大家都愛批評她的母親是只狐狸精,卻不知道其實她母親也是個受害者。
「顏裳的媽媽是狐狸精,小心一點,自己的男朋友可別讓她看到,否則不知她會使出什麼下流的手段把他搶走。」
「誰會去搶你們的男人,也不想想他們是什麼貨色,想要讓我看上,一百年後再說,豬頭!」顏裳用力抹掉臉上的淚水,她脆弱的面孔和堅定強韌的目光成反比。
「狐狸精的女兒一定都會在背地里做見不得人的事。」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會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丟臉事嗎?臭女人!」想起過往的生活,想起被別人指指點點的難堪歲月,顏裳發現自己再也忍受下了了,今天是父親大老婆、那個臭女人自私自利的兒子的婚禮,當他們一家三口在婚宴上滿心歡喜的接受別人道賀的同時,她的母親呢?
獨自一人待在沒有丈夫的冷清家中,默默的整理要打包的行李,一個人承受著孤獨、一個人面對著寂寞,只因她這個小老婆沒有資格出現在眾人面前,這算什麼?
「說我是壞女人,好!從明天開始,我就壞給你看,說我是小狐狸精,OK.從現在開始,我就做個名副其實的狐狸精!你們給我等著瞧,只要是你們的另一半,我就要將他們全踩在我的腳底下,大混蛋……」用力抹著淚水,她在心中下定決心,充滿堅定的目光中透出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