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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盜帥小小偷 第17頁

作者︰香綾

「殷兄是好好的棄械投降,還是抵死頑抗?」于長弘手中的寶劍精光猝閃,招式未出,樹上的弓箭手已拉滿長弓,蓄勢待發。

甭掌難敵猴群,殷之昊只感到殺氣盈滿周身,今日他是在劫難逃。

士可殺,不可辱,生死關頭,除了背水一戰,他別無選擇。

他無情地冷笑,「一等武者的驕傲,是不貪生,不怕死。你盡避出招吧!」

空有一身好功夫,今兒個卻將死在亂箭之下,雖無畏無懼,但不免感既。

生死關頭,他越表現得從容不迫,這樣的神色倒教于長弘因嫉生恨。

「就讓你嘗嘗亂箭穿心的滋味。」他手臂一揚正待下令,忽聞一聲淒厲的慘叫。

叫聲來自前方不遠的溪畔,是個婦人的聲音。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于長弘霎時怔住,不知該先拿下殷之昊,抑或先去救人。

「還杵在那兒干麼?你是執法人員,難道要見死不救?」殷之昊語畢,即一馬當先的往呼救聲的來源處飛奔而去。

小溪的兩旁長滿了及膝的雜草,水流雖徐緩但水面寬廣,且深不見底,一名婦人撩起裙襬,延著溪畔沒命地邊跑邊呼喊,裙襬都被石子和矮木勾破了,發髻也披散,跌跌撞撞,倉皇失措地連叫聲都顯得淒楚而喑啞。

在此危急關頭,殷之昊魁梧的身影已從草上飛奔而至。

「孩子在哪?」他急問。

「在那!」婦人往冒著泡泡的水面一指。

「哪里?」沒見到人呀!殷之昊詫然地覷了又覷,的確沒見到小孩的丁點身影。

「就那里嘛。」婦人忽地抓住他的手,強迫他一同往溪里縱去。

「喂,你……」這是干麼,想謀財害命?

「要命的話就快游水,廢話少說。」

熬人把臉自水里抬起,順便扮了一個齜牙咧嘴的樣子,殷之昊這才看清楚她竟是玉玲瓏。

這女子冒死前來相救,是為情?為義?還是為利?不論居心為何,她總是來了,這便足以證明告密出賣他的人不是她,很好笑的,他突然不僅覺得如釋重負,且相當安慰。

當于長弘趕到時,他們已是輕舟已過萬重山,游得不知去向了。

***

溪水在縣城東郊匯同另一條長河,一並流向大海,今兒個日頭很烈,時近中秋了,河邊一群小孩正在玩花燈,嬉嬉鬧鬧,笑問剛剛自水底攀爬上岸的兩人,河水冷不冷?好不好玩?

玉玲瓏丟了一錠碎銀,打發他們買糖葫蘆去。奮力游了快一個半時辰,她和殷之昊已憔悴疲憊不堪。

「謝謝你。」殷之昊拉著她的柔荑,順著讓她癱倒在自己懷里。

「犯不著客氣,我這人從不做白工。」她吃力地撐起身子,從腰際模出一只用牛皮紙包得仔仔細細的字條,遞予殷之昊,「你答應簽署的契約,還記得吧?」

殷之昊接過字條,有氣無力地盯著她,良久,才深長地嘆口氣,搖搖頭,「一定要這麼迫不及待嗎?你難道不能讓我先保留一點點遐想的空間,興奮那麼一下下也是好的。」

「為什麼興奮?」她大感下解。

「因為你冒死前來救我呀。」他凝視著它的眼,瞧地一臉困惑,忽然覺得索然無味,跟這種女人談情說愛,無異對牛彈琴,根本是白搭。

「無所謂嘛,你把字簽了以後,還是可以繼續興奮,愛興奮多久就興奮多久。」她裝瘋賣傻硬是不肯去理解他的弦外之音。

玉玲瓏扯下他擱在她身上的手,催促道︰「你看看內容,若沒有出入,咱們就這樣談定了。」

殷之昊月兌掉身上濕漉漉的衣裳,披在大石上等著烈日把它曬干,然後才懶洋洋地把目光移到那字條上。

「一萬兩!?」他驀地詫叫。「我們不是說好五千兩成交嗎?」

「那是在我救你之前議定的,現在我奉送你一個大恩大德,當然得加倍嘍。怎麼,你的命值不了五千兩?」順藤摘瓜,順勢揩油,這她最會了,難得逢此良機,怎麼可以不好好削他一筆?

「除了錢之外,這世上當真沒什麼值得你珍惜的?」殷之昊把目光定在她粉頰上,企圖從這張俏瞼望進她的心靈深處。

玉玲瓏有些兒意外地回望他,因不自在,眼角霎時漾滿掩飾的笑意,口干舌燥地喘著大氣。

「你要的答案我現在沒有,也許以後……」

她話末盡,殷之昊已搶白,「我現在就要。」

「那抱歉,要讓你失望了。」她輕輕地一笑,「不要為了區區五千兩就轉性好嗎?這不是原來的你,在道上誰不清楚你殷寨主風流倜儻,處處留情。」

「你介意我的過去?」

「別誤會,你盡避去做你愛做的事,而我,只要錢。」也許哪一天她會踫到一個令她心動的男人,進而一頭栽進愛情的漩渦里,但,那是以後的事,以後的事就等以後再去煩惱吧!至于現在,眼前這個男人,他和一萬兩比起來,後者顯然要保險多了。

第七章

岷江縣雍和廟口

這是城中最熱鬧的地方,遠在秦漢時代,曾在這兒修成一處專供皇親國戚們游憩的樂苑,但不久即沒落,到了本朝立國之初,岷江經大力整頓和疏浚,佔地十來頃的樂苑四周,已呈碧波蕩漾、水光濫瀲。

每年到了中秋,江邊一帶總引來一大堆的騷人墨客、才子佳人。

殷之昊和玉玲瓏來此的目的和游客大異其趣。人家是來舞文弄墨,吟詩作對,抒發思古之幽情;而他們則是來找目標下手,以便賺些盤纏當作路費,順利趕到劉尚鴻位于京城的府邸,向他問明所有細節及可供利用的線索,才能把那個失蹤的女孩找回來。

池邊的攤販,吃的喝的玩的應有盡有,熱鬧非凡。

他們都是浪里來風里去的江湖中人,這些玩意兒見了不下數十回,早失去新鮮感。

他們相中的目標在前方十五尺處,圍了一大圈人的斗雞場。

賭博堪堪開始,兩頭一身斑瀾的公雞,怒發沖冠地奔向對方,使命豎起尖喙朝對手狠啄。

莊家吆喝群眾們趕快下注碼,「一賠十,一賠一百……想下多大就下多大,一律奉陪到底。」

殷之昊睨了玉玲瓏一眼,「你不下?」

「啊,什麼?」她還沉醉在那張五萬銀票的契約書上——她作夢也沒想到殷之昊會這麼慷慨,大筆一揮就把一改成五,讓她出了天寶禪寺後,一路興奮得險遭滅頂,好久沒這麼驚心動魄、快樂過了,讓她一個勁兒地笑差點嘴巴月兌臼。

「讓你先來好了。」有了這五萬兩的「鐵票」,她哪需要去跟人家賭那種沒品的玩意兒。

殷之昊兩手一攤,示意他現在已是一窮二白,只剩兩袖清風了。

「沒錢?」玉玲瓏一愕,「你怎麼會沒錢?你堂堂山寨之王,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盜,怎麼可以沒錢?如果你真的沒錢,那這五萬兩……豈不……你要我!」

幸虧場內戰況激烈,群眾下了注碼,便大聲為自己一方吆喝、吶喊,根本沒人理會他們倆。

「那五萬兩是三個月的『期票』,我可沒答應你現在就兌現。」殷之昊老實不客氣地把手伸到她腰際搜刮她荷包里僅余的一些銀兩。「以你上乘的扒功,不會只偷走那疊銀票,而沒有攢一點留作私用吧。」

「我是預留了,而且不只一點,一共是一千三百六十兩,但是,全給了我娘和你那些難兄難弟了。」否則她也不需要冒死去把他救出來,好讓自己有機會和借口得以再額外多污三千六百四十兩,貼補她個人精神上以及體力上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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