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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女狼 第8頁

作者︰香綾

「此話當真?」

「當然嘍,不信你可以去問啊。」普天之下除了那個樵夫,沒人認得她,問了也是白問。

「我問過了。」豫鷹揚道︰「就在你替那個叫懷恩的人出現在席宴上時,我就已派人出外打听過你的身份背景。」

「真……真的?」寒奴的心霎時跳得好快。

「想知道我的部屬查出了什麼嗎?」他迷離深沉的眸子黯斂,使得俊俏的臉龐益發冷峻,糾結的眉宇都透著蓄勢待發的危險。

「當然是我的另一樁罪狀嘍。」反正她早就承認自己不是個好人,至于查出了什麼,她根本不在乎。

「沒錯,而且是滔天大罪。」豫鷹揚猝不及防地抽出長劍。

突然——

頸項一涼,寒森森劍光疾閃,寒奴不覺毛骨悚栗。

「你……」她輕輕一動,試探他的眉心,怎奈那劍硬是不願挪開,硬生生地在白皙的頸子上割裂了一道口子,鮮血馬上淌出一條細線,她再也不敢造次。

「夜明珠呢?懷恩和陳賬房監守自盜,卻被人黑吃黑從中劫走,是你做的吧?」

「不是,當然不是,如果是我從中劫掠,那我不腳底抹油逃之夭夭,還留在這兒做啥?」哼,別把所有的賬統統往她身上賴,衙門吃案也不是這樣。

「這正是我想了解的,」他盯住她,一臉凶樣教她心神俱凜。「你到底是什麼人?或者,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上次追丟了她,只見一匹狼隱沒在夜色中,雖然說來有些荒誕,但他直覺那匹狼和眼前這來路不明的小廝有關聯。

不妙,他起疑了。「女郎‘狼’,如假包換。」

「噢?」唰地一聲,她上衣的前襟給撕開兩半。豫鷹揚的陰狠,即使對女人也吝于仁慈。

然,寒奴白皙如凝脂的胸脯,和兩只高聳粉女敕的乳峰,令他黑瞳為之一亮。

「驗名正身了?」五百年前,他曾是她摯愛的夫婿,在他面前袒胸露脯,她並不覺得難堪,反而有種異樣的激越。

他舉起手,遲疑了下,然後用手背輕輕地踫觸那宛然僨起的粉紅色蕊芯。

呵!滑女敕如絲,較之任何女子都還要真實。在煙籠酒薰下,人總是荒唐又放浪的,何況他一向善長掠奪豪取。

這女子不躲不藏,也不尖聲求饒,一雙妖嬈如媚的眼,分明在勾引他。這卑賊的下人,她怎麼也敢?

豫鷹揚大掌暴烈地一抓,雪白的肌膚忽地往指縫處擠出。寒奴頓覺胸前一窒,險險要喘不過氣來。

「把衣裳穿起來。」她是很美很迷人,但他不要,因為她不配。

寒奴了無自尊地拉起殘破的衫子,勉勉強強掩住身體。怎麼?時隔九世,他的脾性變了,喜好也改了,懂得寧缺勿濫?

以她現在的身份而言,的確不是個高尚的女人。很好,她喜歡他的轉變。

「如果沒別的吩咐,我先告退了。」在他惡性未完全彰顯前,離得遠遠的,才能思謀另一個計策好對付他。

「為何出手相救?」今夜能破解豫重鏈和珍妃所設的陰謀,得歸功于她。

「巧合罷了,我的心腸一向沒那麼好。」她其實也是心懷不軌。

「讓我欠你一份情,以便日後要脅或勒索?」他不信她三更半夜到這兒,只是巧合。

「在你眼里,每個人都是那麼卑劣粗俗嗎?」她開始瞧不起他了。

「你認為不是嗎?」

「我賤命一條,是與不是又如何?老實說,你的評價我一點也不在乎。」

「放眼天下,沒有人敢忽視我的評斷。」如鷹的眼,霎時劇厲且炯然。

「所以呢?」她就是不買他的賬,「我一無所有,不怕失去,也不冀望獲得,你的天下,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哂!」撂完話,她轉身就走,連頭也不回。

豫鷹揚一直凝睇她,但她絲毫心機都沒流露,不覺心生佩服,但像他這樣觀人入微的人,明白她一定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可以從緊抿的嘴角看出,她是不妥協的,只是,她將與誰為敵?

???

擾擾攘攘過了一夜,劉富忘了幫寒奴安排住的地方,她不得已只得在後山隨便找了個山洞,將就窩了一個晚上。

日上三竿時,大伙已各自忙碌去了,她才躡足到伙房,自己弄點早膳填飽肚子。

忽听得前院連聲的吆喝,不知出了什麼事?她匆匆捏了個扎實的飯團帶著,即趕了過去。

「豫爺,求你行行好,我爹真的是因為荒年干旱,收成不好,無力繳田租。」一個衣衫破舊,十三、四歲的少女,和一名白發蒼蒼,滿臉風霜的老農趴跪在地上猛磕頭。

寒奴躲在角落,邊嚼著飯團,邊圓瞠水汪汪的大眼往前頭瞧。

豫重鏈惡霸似的橫肉滿布,眼中充血,想是昨夜沒睡安穩。

「混賬,天鬧旱災是我家主子害的嗎?」劉富狐假虎威最行了,他吼得腳尖都踮起來了,像專程表演給豫重鏈看的,比平常還賣力十分。「你說,你麥子收了幾成?」

「三成。」老農可憐巴巴的回答。

「棉花呢?」

「兩成。」

「稻子又收了幾成?」劉富再問。

「也是兩成。」

「可惡的狗東西!」豫重鏈勃然大怒,「明明有七成的收入,你竟敢說謊,胡扯什麼荒年欠收?!」

老天,原來他是昨兒的烏煙瘴氣出不了,又拿豫鷹揚沒轍,所以特地抓了個倒霉鬼過來出氣泄憤。

寒奴從沒見過這麼惡劣的人,當下便決定替那老農說兩句公道話。

「是荒年干旱沒錯啊,我活了五百二十一歲,從沒看過這麼可怕的旱災。」這是實話。

此言一出,在場二十幾雙眼楮全盯著她瞧。

「又是你這狗兒子!」豫重鏈一見她就有氣,斥道︰「你怎麼可能有五百歲?看我不割掉你的舌頭才怪。」

寒奴不疾不徐地站起,慢吞吞道︰「我今年二十一,我爺爺七十五,女乃女乃七十五,娘五十四,爹爹五十六,叔叔五十一,舅舅五十二,舅媽四十九,表哥、表姐、表弟、表妹總共八十八,這樣不是正好五百二十一?」

眾人听她一陣瞎掰,哄堂大笑。

「我要殺了你,我今天要不殺你我就不姓豫。」豫重鏈惱火地抄起一旁的長劍,大步朝寒奴沖過去。

「我說的是實話嘛,只準你指鹿為馬,就不準別人開個小玩笑?」哼,她才沒把豫重鏈這卑鄙小人放在眼里,不是這兒耳目眾多,她肯定一掌就斃了他。

「再敢頂嘴,我連你的舌頭也割了。」豫重鏈怒氣騰騰的眼射出殺人的利芒。

寒奴假裝嚇得四處逃竄,遠遠看到豫鷹揚朝這走來,忙躲到他後頭去。

豫重鏈和豫鷹揚兩人四目交接,霎時雙方氣勢便見高低。豫鷹揚才情出眾、文武兼備,冷郁絕情的孤傲氣勢一下子就把他堂兄比了下去。

「把他交給我。」豫重鏈膽寒地斜著眼,不敢直視豫鷹揚。

豫鷹揚淡淡地瞟眼像只縮頭烏龜的寒奴,開口道︰「大哥可還記得,昨晚曾應允送小弟一份禮物作為回禮?」

「你想替他求情?」

「不,我要他。」豫鷹揚半邊臉沐浴在麗日的霞光下,很難看出是喜是怒。

「好極了,我正愁不知怎麼處置這臭小子呢,你既然要就帶走吧。」他撇開臉怒向寒奴,「這輩子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保證讓你死無全尸。」

「喲,好怕哦。」雖是這麼說,寒奴眼里一點懼意也無,反而背著豫鷹揚射出兩道屬于狼特有的冷寒眸光。

豫重鏈接收到詭譎的視線,嚇得手腳發軟,忙道︰「你要走了對吧?那我就不留你了,快帶他一道走。」語畢,像見鬼似地跌跌撞撞奔回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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