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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靚妹 第24頁

作者︰香菱

「哼,明明是那小太妹勾引我們楚濂後,又不知跑到哪里鬼混,她居然還有臉找上門來。」白秀俐把嘴一撇、眉頭一皺,傲然調整眼光,瞟向大廳的另一邊。

「事情沒弄清楚以前,不要亂猜測。」他見妻子的聲量愈來愈大,他感到極度不耐煩。

「我說錯了嗎?有其母必有其女,當初要不是她那不要臉的媽媽,我——」話一出口白秀俐就後悔了,因為她還要這個婚姻,扯出舊帳根本于是無補,還很可能惹惱楚雄剛。

「三十年前的事,還提它做什麼?」坐在一旁沉默良久的楚女乃女乃不高興地出言制止,「我們現在談的是楚濂和約農的婚事。」

「我不贊成。」白秀俐斷然反對。

「反對得這麼快,也就是沒把我的意見放在眼里嘍?」楚女乃女乃說起話來不疾不徐,卻充滿難以言喻的威嚴。

「不是的,媽,你明知道那姓栗的是個壞女孩,沒進我們楚家之前就已經把楚濂弄成這個樣子,一旦讓她成了楚家的媳婦,豈不是要天天雞飛狗跳?」

「我倒願意相信楚濂的選擇,這孩子從來不叫我操心,他會神魂顛倒成這樣,必定是約農那女孩有值得他愛戀的理由。」說著,她呵呵地笑起來。

「媽,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剛剛你不是答應要幫我主持公道嗎?」早知道她這麼「老番顛」,就不把她搬出來坐鎮。

「我是要幫你,但沒說要置我未來的孫媳婦于不顧啊。」楚姐姐抬頭盯著楚雄剛,道︰「把那些照片燒了吧,這就是人生,有些事不管你縱有一百二十個不願,也永難回頭,我們所能做的除了接受就是遺忘。」

「是的,媽。」母親的暗示他全然明白,只是心里多少仍有丁點不舍。

「不止那件事,媽,」白秀俐刻意壓抑的聲量,一下子又高亢起來,「楚濂的婚事我們得從長計議。」

「他已經三十歲了,三十年來你看他交過任何女朋友嗎?我這把歲數,能抱曾孫子的機會不多,難不成你想讓楚家絕後?」楚女乃女乃被她煩得不得不撂下重話。

「當然不是,還有楚墨呀,雖然楚墨很……呃……」吊兒郎當,頹廢放蕩,而且……算了,當她沒提。

「不是最好。楚濂的婚事就交給他自己去決定,我們只能從旁協助,千萬不要干預,我要你們透過各種關系,幫忙把栗家丫頭給找回來。」

「我們也要幫忙找人?」白秀俐眼珠子瞠得比銅鈴還大。「我就不懂可欣那孩子有什麼不好?論家世、學歷、長相、人品,哪樣不是上上之選?」

「可欣當然很好,但結婚和上市場買菜可大不相同,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懂得兩情相悅比任何外在條件都要來得重要。」楚女乃女乃語重心長的看她一眼,緩緩嘆一口氣道︰「以前我也曾經因一時糊涂,做了令人終生遺憾的事,這一次,我絕不讓舊事重演。」

她所指的白秀俐當然明白,她和楚雄剛錯誤的婚姻,就是老天爺給她最大的懲罰呀,她怎麼還能夠讓她的兒子重蹈她的覆轍?

但,要她接受情敵的女兒當自己的媳婦,叫她怎麼受得了?更糟糕的是,據說栗約農和她媽媽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既然你們這麼堅持,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不過,一旦栗約農嫁進梨園,我就搬出去。」眼不見為淨,這是她讓步的最底線。

「你打算住到哪里去?」楚雄剛關切地問。多年夫妻下來,縱使沒有愛戀,但仍有情義。

「總能找到地方住吧。」連媽都陣前倒戈,她知道吵吵鬧鬧也地事無補,還不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省得到最後什麼都改變不了,徒然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不如陪我去環球旅行,你不是一直想到世界各地走走?」這招調虎離山是為了確保萬一,白秀俐火爆的個性他最了解,現在說好了,難保臨時又改變主意,大鬧一場。將她帶走,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以後再回來,才不會又造成另一個遺憾。

「你要帶我去旅行?」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嗎?她以不置信的眼光睨向楚雄剛。

「看你平常的表現有多差,」楚女乃女乃是諳世情的人,兒子才開口,她馬上就明白他用心良苦。「想獻個殷勤,人家都要懷疑你動機不單純。」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明明有黃鼠狼給雞拜年的不良企圖呀。

「別說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上樓去準備吧。」楚雄剛難得表現出含情的神色。他不想多作解釋,講得愈多就愈心虛。

「好,好吧。」白秀俐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她這一生最大期望就是獲得楚雄剛的愛,有時甚至只是一個柔和的眼神,都足以讓她開心個半天。

結婚這麼多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向她示好,即使真有什麼她也寧可佯裝糊涂。

兩年後香港

在愛德華的畫室里,栗約農正全神貫注地專心作畫。一年半前,當她頭一次把自己涂鴉的作品呈給愛德華時,他眼中乍驚乍喜,隨著狂呼她為百年難得一見的曠世奇才,之後,他幾乎毫不藏私地把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而栗約農的表現也讓他極為欣慰,那一幅幅更上一層樓的畫作,證明他的確深具慧眼。

半年前,她已經完成最後一個階段的復健,兩腿出乎醫護人員意料之外地復原良好,連跑步都不成問題。

這一切都是愛德華的功勞。栗約農心里充盈著滿滿的感激之意,只是嘴上不好意思說。

「照你這個功力,再過半年就可以開個人畫展。」愛德華拎著她最愛吃的鴨舌頭,悄悄從背後探出頭來。

「信寄出去了?」

栗約農一問,他喜孜孜的臉立刻拉得比馬還長,「你太偏心了,想來想去還是只有楚濂那無情無義的家伙。」他把整包鴨舌頭一古腦倒進盤子里,抓起其中一個便泄恨似的大口咀嚼。

「他不是那種人,他一定是剛好沒收到信。」栗約農艱難地咽口唾沫,別過臉掩飾眼中急速彌漫的水霧。

「兩百八十封,他一封也沒收到?中彩券的機率說不定都沒這麼低。」硬把一塊女敕肉送進她嘴里,制止她再一相情願,害單相思。「天涯何處無芳草,張大眼楮,痴情郎就坐在你對面。」

「你這人真是的。」栗約農睞了他一眼,食不知味地跟著一起啃鴨舌頭。「你想,會不會有人從中作便,把我寄給他的信偷偷藏起來?」

兩年來,她沒心情作畫時就寫信,前前後後寫了兩百多封,希望能告訴楚濂她的近況,然,每封信都像石沉大海。

她也曾試著打電話給他,但他總是不在,向他的秘書打听又打听不出什麼。艱難地熬過七百多個日子,在醫生宣布她已復原時,卻唯有愛德華可以和她分享辛苦得來的喜悅。

楚濂啊楚濂,你到底在哪里?

「誰會那麼做呢?」愛德華對楚濂的信任度已經大打折扣。「信封上又沒寫明栗約農三個字,而且發信地址還是填寫我這兒,除非有人生就一對能透視的雙眼,否則這個假設不能成立。」

也就是說,那個從中作便的人即楚濂自己,是他不想見她,是他故意在這兩年對她不聞不問?

這是栗約農最害怕面對的「真相」,誠然落花仍有意,流水已無情,她還要不要堅持下去呢?

「不談這些掃興的話題,我剛剛跟你提的事情,覺得如何?」

「什麼事?」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開畫展的事呀。」愛德華跟她一樣是標準的畫痴,一提到畫眼楮就不自覺的發射熾人的光芒。「我和般含道一家畫廊老板很熟,就說是我跟你一起舉辦聯展,他包準沒有第二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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