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揚人贓俱獲地將老林和辣妹逮個正著,現場一片尖叫聲及騷動聲,此起彼落地在偌大的空間回響著。
「統統不許動!」陸正揚再次喊了聲,展現著與他外表完全不同的氣魄。
這聲令下,場內稍稍地安靜了些。
陸正揚先將手到擒來的老林和辣妹丟給一旁的干員錢漢中,接著他大步地走到舞台前,大聲地說︰
「對不起,因為在這里發現有人販賣搖頭丸,不得已我們必須做例行性的臨檢,請各位拿出你們的身份證,我們將一一確認身份,打擾了各位的狂歡,再次向大家致歉。」陸正揚說完話後,馬上退下舞台,神情威嚴地盯著場上所有的動靜。
客人們唉聲嘆氣的,雖然被警察打斷了歡樂的夜,但大家都只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安分地配合著警察的臨檢動作。
身份證確認沒問題的,警察就盡速地放他們離去,最後,瓊司里的人愈來愈少,只剩下沒有身份證,和未滿十八歲,以及一些精神亢奮、看似服用了搖頭丸的客人。
陸正揚暗中調查程弼許久,奈何程弼像個代名詞般,他只听聞過這個人,卻沒有機會一睹程弼的真面目。
好幾次線索指向程弼有販毒的事實,但卻一直掌握不到證據,因此陸正揚一直無法將程弼緝拿到案。
這次會突擊瓊司,是陸正揚跟監了老林許久,發現這里不但有許多的搖頭丸出沒,甚至還有安非他命、白粉等毒品。
他派了幾個組員假裝客人,混在瓊司里多日,終于今日時機成熟,當場帶隊查獲。
陶起得在發現陸正揚的同時,就趕緊將整個人縮進吧台內,本想躲到廚房里,無奈廚房的通道已經被堵死,她只好將自己隱藏在最暗處。
老實說,她實在不太記得被她偷走皮夾的人長什麼樣子,因為皮夾到手的當時她只求快速地離去,哪會管他長得是圓還是扁?
可是,就那張警察證,那張可以將她逮捕入獄的證件,讓她幾乎要休克外加腦溢血。
陸正揚雙眼銳利地掃射全場,他不希望有任何的漏網之魚,更不希望今晚的出擊一無所獲。
忽地,就見他眼神陰鷙、嘴角揚起如奸臣般的笑容——是他!下午的那個小偷,那個藏在吧台下的小小頭顱。
他大步靠近吧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揪起陶起得的衣領,然後大力一拖,將她拖出了吧台。
他接著將她的手肘反扣在身後,用力地抵在她的腰後,然後毫不憐惜地將她整個人壓制在牆面上。
錢漢中看傻了眼!平常處世辦案最冷靜溫和的組長,怎麼這個時候會對一個小小的服務生,擺出抓拿重刑犯的姿態?
陶起得心知不妙,想必這個陸正揚是認出她來了,她勉力扯起笑。
「大人,請你高抬貴手,手勁輕一點,你這樣……我會很痛的!」她嘻皮笑臉地打起哈哈。
陸正揚靠近陶起得的耳邊權威地說著︰
「少嗦!身份證拿出來!」幸好這個小子聰明,在發現他的警察身份後,連忙將他的證件全部寄回,否則他現在一定要這個小子非常地好看。
「好好好!我馬上拿。」陶起得眼神往後瞥了瞥,干干地笑了兩聲。「不過,警察先生,你把我押成這樣,我怎麼拿呢?」
陸正揚「嗯」了一聲,不得已稍稍松了手力,諒這個小子在這麼多的警力戒護下也變不出什麼花招。
「呃,駕照可不可以?我沒帶身份證耶。」
「少嗦!快拿出來!」
陶起得根本沒那個膽子耍花招,乖乖地從牛仔褲里掏出皮夾子,然後拿出機車駕照,恭敬地用雙手遞到陸正揚面前。
陸正揚用身體擋著陶起得的去路,大力地拿過駕照。
「陶起得!」他念著駕照上的名字,看了她一眼,年紀才二十歲,比他想象中要大多了,然後他將她的駕照拿給一旁的錢漢中。「漢中,將他的資料輸入電腦看看。」
陶起得男性化的名子,加上陸正揚主觀的感覺就認為陶起得是個男的,讓他連看也沒看駕照上的性別欄一眼。
錢漢中拿起警用掌上型電腦,將陶起得的身份字號輸入。
「沒有她犯罪及不法的記錄。」
陸正揚一出手又將陶起得的小腦袋壓制住,讓她整個側臉貼在牆面,她的小臉更是讓他的大手擠壓得快要變形。
「這里搜出不少的搖頭丸,你最好老實招來,搖頭丸是從哪里來的?」
陸正揚不去詢問現行犯老林,反而在這里找陶起得的碴,令一旁的錢漢中瞠目結舌,有些不明所以。
「我又沒吃搖頭丸,我不知道啊!」陶起得勉強從被擠得歪曲的嘴里吐出話來。
陸正揚踢出右腳,放于陶起得的兩條腿中間,奮力地左右敲開陶起得原本並瓏的雙腳,然後再用雙手抬起陶起得的雙臂,讓她呈現大字型地貼在牆上。
這種預備搜身的動作,嚇壞了陶起得,她趕緊說︰
「我沒做壞事,你不能搜我的身!」
陸正揚冷冷一笑。「你真的沒做壞事嗎?」想起下午的羞辱,他就氣忿不已,卻又不能當場揭發陶起得的罪行;一旦揭發,他勢必得去當證人,才能將陶起得逮捕入獄。
可是,連警察都會被扒手偷走皮夾子這種有礙名聲的事,教他的顏面往哪里放?這不就表示他的能力不足,連小偷也防不了,更何況是辦大案子,更糟的是,他的警察生涯因此就會有了污點。他無法舉發她,只能悶悶地吞下這件事。
「我……我當然沒做壞事!」她立求保持鎮定,心想這個死警察沒有證據,就拿她沒轍,她不能自亂陣腳。
「怕我搜身?」他迸發出寒光。「搞不好,從你的身上可以搜出搖頭丸或安非他命!」他的雙手再次抬起她的雙臂,動作迅速地將雙掌往陶起得的胸前一模。
陸正揚的雙掌停在兩座圓圓的小山丘上,眼楮卻瞪得比銅鈴還大,呆滯了三秒鐘後,才恢復了些許知覺,像觸電般的彈了開來,連帶雙腳也退了兩三步。
通常女嫌疑犯必須由女警來搜身,男警察這樣做,是違紀的。
「你是個……女的?」他滿臉的訝異,結結巴巴地問出口。
陶起得扯了扯白色的T恤。雖然她的胸前不是很「偉大」,但她畢竟是個女的,該凸的部分,她也不會小到哪里去。
「我長得像男的嗎?」當然像男的,她自己也明白,這樣的一身打扮,她是常常被誤認為「小弟」的。
本來對陸正揚心中還有一份忌憚,畢竟她偷了他的錢,是她不對在先,但就在他故意的挑釁及模上她從來沒有讓男人模過的地方後,她再也不打算忍讓。她也是有脾氣的,她可也不是好惹的!「為什麼取一個男人的名字?」
「那你得去問為我取名字的人,可惜他已經死了!」她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陸正揚氣得頭頂快冒煙了。
「錢漢中,把她的身份證拿來!」他高吭的音調,回蕩在瓊司里。
「你不是看過身份證了嗎?」真是豬頭,她輕聲在心底罵著。
陸正揚不理會她挑高的眉,不信邪似的重新將她的駕照再看了一遍。
沒錯,證件上的性別的確是寫個「女」字。
「漢中,將這個陶起得帶回局里做尿液檢定。」他一把抓起陶起得的手,將她大力地丟向錢漢中身旁。
陶起得重心不穩,差點跌落在地,幸好錢漢中伸出善良之手,扶了她一把,免得她親吻地板的命運。
她站直了身體,心中的怒火更盛,嘴邊依舊笑嘻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