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會由伊藤忠社長親自主持,聲勢當然不同凡響,相信明天日本的各大財經版面新聞,都會專刊這則與大風合作的消息。
開完記者會,由社長親自設宴款待,地點在他們下榻的飯店,招待日本傳統的懷石料理。
社長知道任承融及白月不習慣日式的跪地而坐,而改由中式的吃法招待他們。
日本人與中國人一樣熱愛喝酒,尤其是招待貴客時,通常都是以酒來表示貴重的心意,順便熱絡氣氛。
白月這次學乖了,顧不得矜持及形象,在別人猛哈啦時,她只管喂飽自己的胃。
社長六十多歲的人,有著一頭濃密的白發和一臉的威儀,在三杯酒下肚後,他變得風趣及多話了。
杜長對任承融說了一串的日文;任承融連忙點頭,笑了笑,拿起酒杯干了杯中的酒。
社長轉而對白月舉起酒,又說了另一串的話。
白月英語還可以,但是日語她只听得懂簡單的問候語,幸好這麼簡單的肢體語言她看得懂。
「對不起。」她以日語發音。「我不太會喝酒。」這句話就改成了中文。
森本浩一在一旁充當翻譯。
「白宏,社長敬你酒,你怎能不喝呢?」森本浩一揶揄著。
「我……我只要三杯就會喝醉。」喝醉酒的滋味很難受,她可不想再嘗一次。
任承融對社長說了一些話,然後替她干了那杯酒。
「小兄弟,你這樣不行喔,哪有讓你的總裁替你喝酒的。」木村俊目咧嘴說著。
「她上次陪你們喝酒,醉的不輕,到現在一聞到酒味就怕,你們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她,我替她連干三杯。」任承融說完,很豪情的喝完三杯酒。
她瞠目看著他,他是酒量真的好,還是為逞一時之勇?
「你要是醉了,我可扶不動你。」她暗示的說,希望他別拿酒當白開水喝。
「放心,這一點酒還難不倒我。」憑他在商場上廝混這麼多年,就算年少時沒有酒量,如今也變海量了。
聊天、喝酒,滿屋子充斥著不好笑的笑話,她只能陪著笑,只希望這場飯局趕快結束。
oo
回到飯店已經十一點鐘了。
日本人幫他們訂了兩間單人房。
白月一踏入寬敞的房間,白天還不覺得怪,現在怎麼覺得空洞陰森。
從小到大,她沒有在外頭獨自一個人睡過一個房間。
舉凡畢業旅行,總有一票的同學住在一起;後來的出國旅行,也都有同事相伴,現在要她一個人睡在這個起碼有十坪大的房間時,她的心里不禁愈想愈毛。
也許是怪力亂神听多了,她從小就怕這種不在同一度空間的物體,雖說她從來也沒看過,但她就是害怕,怕突然在鏡子中折射出一個穿著白衣的人;怕洗澡時突然熱水變冷水;怕睡到半夜被不明物體壓身……
不行了!她若繼續待在這間房間,她鐵定會精神崩潰。
她快速拖著自己的超大行李,來到隔壁的房間。
舉起的手正要敲門,手到半空中又停了下來。
她這樣子,會不會被任承融誤會,誤會她的自動獻身,可是總不能讓她去飯店的大廳窩上一晚吧!
她天人交戰了許久,才敲下門。「任承融,是我。」
罷洗完澡的他,顧不得還沒穿上衣服,只圍了一條大浴巾來開門。
看著她拖著行李箱走了進來。「怎麼回事,你的房間有問題嗎?要不要我打電話找客房服務。」
她看了一眼他沒穿衣服的胸膛,臉紅得跟紅隻果似的,只好趕緊掉離視線。
「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說啦!」
沒想到她這麼青澀,這樣就臉紅,不過他還是拿了一套運動服走去浴室換上。
她在心里暗忖,怎麼他的房間就感覺溫暖許多,她一點也不覺得毛骨驚然,一定是她那個房間有問題。
他換好衣服,看見坐在床上的她。
不等他發問,她就先開口︰「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在你這里打地鋪?」其實她已經動手打開自己的行李箱。
「為什麼?」听到她要來跟他一起睡,他可沒高興沖昏了頭,以她的個性,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你不歡迎嗎?我不會跟你搶床睡,你放心好了,我會認命的睡地板。」幸好地板鋪了厚厚的地毯,睡起來應該不會太難過。
「白月,你放棄好好的床不睡,寧可來睡地板,你最好老實的說。」他握住她整理行李的手,專注的看著她。
她嘟起小嘴,在他面前,她很自然流露出小女人的動作。「那你不可以取笑我喔!」
他舉起右手,做了個發誓狀。「我保證。」
「人家從小就怕黑,怕那些看不見的東西,萬一不小心我遇上了,那我該怎麼辦?我不要一個人睡在那間大房間里。」她像小孩子似的撒嬌說著。
「原來你是怕……」還沒說出口的「鬼」字,她截住了。
「別說出那個字,我很忌諱那個字的。」
他環住她的肩頭,拉她一同坐到了床上。「你真是惡人無膽。」
「隨你怎麼說,我口頭上吃點虧沒關系,我只要睡得安穩就好了。」她拿開他的手,繼續找出換洗衣物。
「好吧!既然有美人自動送上門,我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洗澡了。對了,我浴室的門不關,你可不能跑來偷看!」她給他一個凶婆娘的臉色,希望他能君子些。
「早知道,我就陪你洗鴛鴦浴了。」他嘴角噙住笑。
「任承融!」她從牙縫里蹦出這三個字。
「好!我絕不會去偷看的,你放心去洗吧,要是有事,就大聲喊我。」
沒想到她膽子小到連浴室的門也不敢關,真是人不可貌相,上天給她這麼高的身材,給她一顆這麼小的膽子。
從來不知道和女人斗嘴是這麼愉快的一件事,她就是有本事讓他放下沉重的工作壓力,變得嘻皮笑臉、油嘴滑舌。
他到她的房間里拿枕頭和棉被,將它們鋪好在地上。明天開始,他可要將房間改定為雙人房,省的麻煩。
白月洗完澡出來,看見他躺在地上鋪好的棉被上。
「喂!你去睡你的床,別跟我搶地板。」她也跟著坐到地上。
「別吵我,我累了一天了,你讓我睡覺。」這女人真不如好歹,故意讓她睡舒服的床;故意不去看她洗完澡,清麗的模樣;故意忍住滿心的遐想……難道她就不能體會他的用心良苦。
她看他動都不想動。「是我硬要來你房間睡覺的,怎能讓你睡地板?」她雙手用力拉他的手臂,希望能將他拉離地板。
沒想到她拉了過頭,反作用力的跌入他的懷里。
他的動作快過他的意識,快手快腳的環上了她的縴腰,待她想要爬起時,已經動彈不得了。
兩雙眼楮對視,他的眼眸黑深如海,她的眼眸晶亮如星。
他抽出原本被她抓牢的右手,撫上她的腦後,嘴唇一點,點上她泛著桃紅的女敕唇。
「別這樣。」她趁隙說了話,雙手在他胸前掙扎著。
在她還沒厘清心里對他感情的想法時,她不該再跟他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他不顧她的反對,想要吻出她封閉的心靈,想要吻出她心里的感覺。漸漸的,她忘了內心的矛盾;忘了昨夜雨中的夏之維;忘了白宏的諄諄告誡,她抵擋不住他的熱情,開始享受著他浪漫多情……
兩人吻得渾然忘我,吻得舌齒糾纏,他抱著她自動的轉了圈,一會他在上,一會兒他在下……
「踫」的一聲,他的頭撞上了化妝台的桌腳,他悶哼一聲,雙手模上疼痛的右腦殼,兩人被迫結束這個熱情的長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