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你頭殼壞掉了!你告訴他我們要去玩,他現在跟來了,這樣就變得一點都不好玩了。」阿玲嘟著嘴說。她自認是個小人物,跟長官一起出游,感覺壓力實在很大。
看見丁少輝一派閑情逸致,呂俊辰原本的笑臉都不復見了。
「我看他一定是不放心,鐵定是來監視你的。」瑜華在舒曼的耳朵邊輕聲說著。
「憑什麼監視我!我又不他的什麼人?」她真的生氣了,難道她連一點交朋友的自由都沒有嗎?還是他跟她的父母一樣,從來就不放心她的任何戶外活動。
「別忘了,你可是她的老婆。」
「誰是他的老婆!你別亂說,我可是連禮堂都沒進過呢!」
呂俊辰高喊著火車來了,打斷了兩人咬耳朵的話語,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拿著烤肉用品上火車。
火車兩旁純樸的田野風光,深深吸引了舒曼的視線。丁少輝同在這個車箱中,她盡量忍住不去偷看他的一舉一動。
這群年約二十六、七歲的男生利用坐火車的時間,建議大家來個自我介紹。人多熱鬧下,常常引起許多笑料,讓這群女生個個笑的閉不了嘴。
坐在這節車箱最後一排位置的丁少輝,看著舒曼笑得愈高興,心里的嫉火也愈旺盛。
「我真不曉得跟你來這里干什麼,像個白痴似的。」想當年楊齊聖在校際里辦聯誼活動也是首屈一指,還不知湊合過多少對佳人,如今卻只能在這里干瞪眼的分。
丁少輝沒回答他的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舒曼的身上。
「之前你不好好地追求她、珍惜她,現在卻像個牛皮糖似的緊跟著不放,還拖我下水。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楊齊聖的怨言又起。
「猴子,你不幫我沒關系,至少讓我耳根子清淨些。」本想多找個人來好有伴,沒想到卻是拿磚頭砸自己的腳。
「你別找我來做這種令人討厭的事,不就行了。」
「喂!你別不夠意思。舒曼會跑掉,你也要負一半責任,我今天讓你來這里是讓你有機會贖罪,你應該感謝我。」
「是啊!謝謝你的大恩大德。」
「不客氣。」兩人一來一往斗嘴慣了,誰也不肯讓誰。
「向來都是你對女孩子說不的,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楊齊聖譏笑著。
「楊齊聖,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談戀受,否則我鐵定將你的猴腿扯得高高的。」丁少輝忍不住出言恐嚇。
「我好怕!」楊齊聖假假地喊著,一邊用下巴指了指呂俊良所處的方向。「那個國字臉的就是你的情敵是吧?」
「別開玩笑了!他還稱不上是對手。」可是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呂俊辰又是送飲料又是送零食的,直在舒曼的身邊打轉。
「不是對手,你就這副德性了,要是對手,那你不就準備去撞牆了。」楊齊聖深知他的個性,要是不激一激,他是不會拿出全力來追舒曼的。
「你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一拳打上楊齊聖的肩頭。
「你再欺負我,我就歸順到他們那邊去了。」要恐嚇誰不會啊!
「猴子,你要去就去,少嗦!看看他們會不會收留你這個棄械投降的人。」
沒想到楊齊聖真的起身往前走到舒曼及瑜華坐的椅子旁邊。
「瑜華,你跟舒曼介紹過我了嗎?」他笑開了一張大嘴。
「介紹過了,一個瘦得跟猴子沒兩樣的人。」瑜華之前和他曾同心協力的找尋過舒曼,兩人還留下不錯的交情。
一旁的舒曼、小惠、阿玲及小梅都為了瑜華的這個說辭笑翻了天。
「那你們歡迎我這只猴子的加入嗎?」楊齊聖學著猴子耍著猴樣,逗著他們個個笑聲溢滿整個車箱。
「叛徒!沒想到還那麼受歡迎,待會一定要找機會教訓他。」丁少輝嘴上嘀咕著,卻提不起勇氣加入他們,誰叫自己是不速之客。
☆☆☆
火車在歡愉的氣氛中到站了,楊齊聖儼然成為了他們的一份子,主動幫所有的小姐們提東西,還建議不少辦活動的點子,很快的就跟大家打成一片。
呂俊辰以為他是瑜華的朋友,也很熱情的歡迎他的加入。
一群人徒步走到知名的內灣溪,溪中盛產香魚,有許多釣客沿溪垂釣,加上怡人的風景,于是內灣垂釣成為當地特殊的風景之一。
走下內灣吊橋後不久,他們找到了一處離溪邊近又適合烤肉的地方,男生負責生火,女生負責洗菜洗肉,大伙都忙的很高興;尤其是舒曼,從沒過這方面的經驗,讓她什麼都想嘗試。
當第一片的烤肉片送進自己的嘴里時,那種肉質甘美的滋味在她心頭甜蜜了許久。從來都不知道薄薄的肉片可以烤出這麼好的滋味,舒曼滿心激動的體驗了這一切。她才知道原來生活可以這麼美好,日子是可以這樣過,以前她總是待在象牙塔里,像個井底之蛙,什麼都不曾經歷,白白浪費了二十多年的生命。
看著綽號小胖的男生,頻頻對瑜華示好;而小梅仍不放棄希望,總是將烤出來的東西,慇懃的送到呂俊辰眼前;而一旁的阿玲及小惠自顧自的談天說地……
人生有許多面,她以往只是看到富有的那一面,雖然她未曾感染到半點富家女的嬌縱氣息,但是那樣貴族般的生活,讓她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她當下決定──以後她要活出自我,讓自己的生命加分,生活更精彩。
一想到坐在不遠的丁少輝,她的心里是既氣又心疼。每個人都在快樂的填飽肚子,只有他被孤立在外。
從逃婚到再度的相遇,短暫的離別,讓她似乎更加的喜歡他,只是不知道他對她說愛她的話是真是假?他心里到底是怎麼想?還是像以前一樣,她只是個宜家宜室的女人?可是看他對呂俊辰的態度分別是在吃醋,那表示他還是在乎她的,愈想愈不明白,悄悄地看著他,想送吃的給他,又不好明目張膽,怎麼辦?就讓他餓肚子吧!誰叫他活該愛跟著來。
看見舒曼一會兒笑一會兒嘟嘴的,瑜華從男生堆中走了過來,和她並肩在石頭上坐下。
「失神了!不曉得是他監視你,還是你監視他?」
「你別胡說,我哪有監視他?」她臉如紅霞,盈盈笑著。
「沒有嗎!我看你整個魂都在他身上,既然這麼想他,走過去不就得了。」瑜華故意挑眉說道,用一種很曖昧的眼神看著她。
「他不過來,我干嘛要過去啊!」她才沒有那麼厚臉皮呢!
「既然這樣,我就犧牲一下去叫他過來好了。」說完,瑜華站起身。
舒曼也緊跟著站起。「小豬,不要啦!你敢去我就跟你切八斷。」
「真的不要!你不怕你的如意郎君餓壞了身子。」看到舒曼的粉拳飛了過來,瑜華連忙跳開一步。
「你再胡說,我就縫了你的大嘴!」她又追著瑜華跑。
「我好怕!你快來呀!」瑜華在隔她兩步遠的地方叫囂著。
兩個女生一來一往的跑著,拳頭也飛來飛去,就是誰也沒打著誰。舒曼開心的與瑜華嘻鬧著,一時沒注意到布滿溪邊的石頭,腳底一滑,又踢到一塊突出的石頭,整個人立時重心不穩的往溪里倒下。
「啊!」舒曼發出尖叫聲的同時,瑜華也跟著大叫,想拉她卻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她掉下去。
驚叫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在不遠處的丁少輝;但盡避他跑得快,還是來不及挽救她下水的命運。
楊齊聖離她們最近,舒曼掉下去的同時,他也跟著跳下,將她拉起。幸好溪邊水淺,只有腰際高,可是舒曼受了驚嚇,還喝了幾口冰涼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