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慢著,軒月,你別走呀!」何雨思淚汪汪的喚住唯一能解救她的男人。「要走,也先放我下來再走嘛!」
迸軒月回頭,瞄了她一眼•「你不是怨我害了你嗎?怎麼還敢要我救呢?」
「你最好了,怎麼會害我呢?方才是我說錯話,軒月,我的好相公,你舍得我吊在這兒受苦嗎?」
為了擺月兌窘境,何雨思嗲聲嗲氣地向古軒月認錯,古軒月這才滿意地走回她身邊。
「當然舍得,不過,看你一副可憐兮兮的份上,就放你下來吧!」古軒月拔出佩劍,「唰!」地一聲,砍斷了繩索。
何雨思大叫一聲,跌落至地面,她揉著先著地的頭頂,怨恨地瞅著古軒月。
哼!這個古軒月,只會眼巴巴的看她摔下來,也不會伸個手接住她!
迸軒月對何雨思使了個眼色,眼里滿是嘲弄的意味。
何雨思這才明白他是故意鬧她,頓時裝出不悅的模樣。「軒月,你不是答應要對我好一輩子,怎麼就任我跌下,連接也不接,難道隔了一夜,你就忘了我們之間的種種?」
「沒忘,我怎麼會忘呢?」古軒月反手一抄,將何雨思抱了起來,然後將唇貼在她耳邊,似有千言萬語。
「雨思……」
他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令她霎時火紅了臉,她害羞地靠在他身上,心跳伴隨著他渾厚結實的胸膛起伏,然後含羞地閉上雙眼,等待他的呢喃愛語。
「雨思,妳真重!連野豬都沒你這麼重,幸好方才是你自個兒掉下來,若真要伸手去接,恐怕我這雙手就要廢了!」古軒月認真地附在何雨思耳邊低語道。
沉浸在夢幻里的何雨思瞬間僵住了,心中有股想哭的沖動,古軒月這臭男人,居然敢如此嘲弄她。
「你……竟敢取笑我重,那你去抱野豬好了,放我下來!」她怨懟地瞅著古軒月,蓄滿淚水的眼瞳看到古軒月臉上浮起的得意神色,突然覺得好委屈。
「我頭又昏又疼,你還取笑人家!」她倚在古軒月的胸膛,生氣地說道。
「頭昏,是不是方才撞到的關系?」古軒月見她臉色蒼白,有點擔心。
「嗯,可能吧!」
迸軒月見她點頭,便用臉頰去踫觸她的額頭。
「好燙,一定是昨晚染上風寒了。」他緊緊抱住她,回頭走去。「既然身子不舒服,你怎麼不說一聲,硬跟著我來?」
「因為……人家不想和你分開嘛!」何雨思悄聲說完後,又縮在古軒月的懷里。
迸軒月停下步伐,望著她因發熱而顯桃紅的臉龐,不禁搖頭嘆道。
「唉!你這個傻丫頭……」
第六章
「嗯唔……水……」
何雨思打了個寒顫,昏沉之中只感到喉嚨干渴,想喝水,卻連一點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恍惚中,她感到似乎有人將她扶起,緊接著就覺得有股清涼的甘甜正沿著唇緣滑入喉嚨深處,她睜開沉重的眼皮,發覺自己正靠在古軒月的肩上。她想坐起,卻感到一陣頭昏眼花,隨即整個人就癱在古軒月的懷中。
迸軒月將她扶回床榻,讓她倚坐著。「好好休息,別再亂動了。」
「軒月,我……我怎麼了?」
「你染上風寒,待會服了藥,讓熱發出來就沒事了。」古軒月將茶幾上的一碗清粥端到何雨思面前,「先把這碗清粥喝了吧!」
「嗯。」何雨思接過清粥,呆呆地望著古軒月,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
方才她明明還和軒月等人在山里狩獵,怎麼這會兒人卻在房里了呢?對了,昨晚她穿得少又抱著軒月入睡,難怪會著涼……待理清了頭緒,何雨思嘟起小嘴,不悅地瞪著古軒月。
迸軒月見她捧著清粥動也不動,索性將她手中的粥取回,舀了一匙送到她嘴邊。「吃吧!要不然病好不了。」
何雨思把頭偏向一邊,不滿地嘟囔著︰「也不想想是誰害的,若非我昨夜舍身為你取暖,現在也不會染上風寒,你居然還讓我吊在樹上,不理會我頭昏眼花,你真是太可惡了!」
聞言,古軒月放下手中的那碗清粥,一臉嚴肅地看著何雨思。「雨思,讓你吊在樹上確實是我不對,不過,當時我看你活蹦亂跳的,以為你精神好所以才……」
「才怎樣?你一點都不心疼我,我嫁你又有何用?虧你還承諾要對我好一輩子,我看你只是嘴上說說,根本沒將我放在心上。」
尖牙利嘴的何雨思一逮著機會便對古軒月發牢騷,她非得讓他好好反省不可。
「雨思,我……」
面對口舌伶俐的何雨思,古軒月頓時百口莫辯。
看她虛月兌無力地倒在他臂彎里,他怎麼可能會不心疼呢?當時他可是顧不得尚在狩獵的兄弟,一路小心翼翼地護送她回村子啊!甚至連藥都為她煎好了,就等她醒來喂她喝下。
除了爹,他從未對任何人花過這般心思,如今,她一清醒便指責他沒有將她放在心上,教他直想大喊冤枉。
何雨思偷偷瞄了古軒月幾眼,委屈地吸吸鼻子,一張小嘴撅得老高。「算了,早知你心里根本沒有我,我又何必計較這些呢?」
「雨思,你別老是胡思亂想,我心里有沒有你,不是你說了就算的。」古軒月用手指點點她撅起的小嘴,「快把粥吃了,等會兒我端藥給你喝。」
「那你說,你心里究竟有沒有我?說了我才吃。」何雨思耍賴地抓住他壓在唇上的手指,她要他親口對她說他心里在意她。
迸軒月默不作聲地點了個頭,何雨思見狀,便笑開了眼。
見何雨思神色變得舒坦,古軒月就輕輕舀起一匙清粥送入她口里,溫熱的清粥滑入何雨思干渴的喉嚨,舒緩了喉嚨的不適。
當古軒月喂她吃完一小碗清粥後,她的精神也好了許多。
不是她自夸,以往在玉荷山莊就算染上風寒,她只須睡個一天,讓汗發出來就沒事了,這次有了軒月的照料,她好得更快,才吃完一碗粥,就想要下床活動筋骨了。
「雨思,快把這碗藥喝了。」此時,古軒月端出一碗泛著黑光的湯藥出來,然後舀起一匙送到何雨思嘴邊,催促她趕快喝掉。
何雨思聞到難聞的藥味,不作多想地就把古軒月的手推開。從小她最討厭的就是這藥味。
「軒月,我已經好了大半,這藥就不必喝了。」
「你說的是什麼傻話,瞧你還發著熱呢!來,把藥喝了。」
「不要!」
何雨思拚命地將古軒月拿著湯匙的手推開,古軒月反而強將藥汁灌入她口中。
「這是我特地為你煎的藥,說什麼你都得喝,來,一口氣把它喝下去。」
「嗚……不要!」被灌了一口藥的何雨思揮舞著手腳,拚命地反抗著。雖說是為她好,但哪有人這樣灌藥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見古軒月一副不容她反抗的姿態,何雨思只得乖乖張口,將苦澀的藥囫圃往肚里吞,頭一次喝到這麼苦的藥,何雨思難受的整張臉全皺在一塊兒,喝完最後一口,便受不了地猛吐舌,佔軒月捏住她的鼻頭,將一塊小甜糕丟入她口中。
「唔……」何雨思捂住小口,狐疑地細細嚼了幾下。
「好甜。」
「是仲遙特地為你做的,她說我煎的藥一向苦澀,你一定受不了,所以做了些甜糕給你。」古軒月拿起放在一邊的小竹籃,里面裝著不成形卻甜得膩人的小扳餅,他拿起一塊遞給何雨思。
「要不要再吃一些?」
「嗯,不了。」何雨思害羞地搖搖頭。
「軒月,你別擔心我了,倒是你,你的身子要不要緊啊?昨夜你突然病倒,我真的好擔心呢!」何雨思抬起長長的睫毛,看著坐在一旁的古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