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上哪兒去?」
「跟你一起去打獵啊!」
何雨思理直氣壯地答道,古軒月卻什麼也不說地將她推回屋里。
「軒月,你做什麼?我要跟你去啊!」被推向屋里的何雨思,急忙回頭叫道。
「不用了,打獵是男人的事,你跟去做什麼?」
迸軒月將何雨思推進屋里後,便二話不說將大門關起。
豈知何雨思突然右腳一跨,擋住了就要合起的大門,然後趁古軒月一個不注意,就從門縫中鑽了出來。
「不管,人家一定要跟你去!萬一你像昨晚那樣病倒,那該怎麼辦?」何雨思一臉憂心地看著古軒月。
「雨思,你多慮了,我不會有事的。」
「不管不管,我就是要跟你去。」何雨思死不罷休地抱住迸軒月。
迸軒月見她心意堅定,也懶得與她爭辯。「好吧!既然妳想跟就跟吧!不過,山里處處是危機,到時要是出事了我可不管。」
「好,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何雨思笑道。
*****
「師娘您就別難過了,待會兒我把捉到的獵物送給您,好不好?」與何雨思同乘一匹馬的仲遙好心安慰道。
「謝謝你,仲遙。」何雨思有氣無力地回答。
這教她怎能不難過,古軒月將她丟給仲遙後,就一個人騎馬領在最前方,而她和仲遙就像老弱殘兵似的,遠遠地被他甩在後方。
她可是他新婚燕爾的妻子耶!他這麼對她,難道心中沒有一點不舍嗎?
何雨思嘟起小嘴,不悅地瞪向領在前頭的古軒月。
「啊呀!是山雞耶!」
仲遙興奮地翻落馬背,隨即將手中的弦月彎刀拋出。
拋出的彎刀在空中疾飛,劃出如閃電般的光芒,不一會兒,它就刺向一只正在奔逃的山雞,山雞被彎刀刺中後,馬上一命嗚呼。仲遙見狀,高興地將山雞一把抓起,然後塞進何雨思手里。
「送您,師娘。」
「謝謝。」
看到手中鮮血淋灕的山雞,何雨思突然感到一陣暈眩,但她仍提起精神向仲遙道謝,畢竟這是仲遙的一番好意,她不能推辭。
「喂!仲遙,發現野豬腳印了,還不快來幫忙!」
「哦,好,我這就來。」
仲遙興奮地回頭對何雨思笑道︰「師娘,您等一下,我去一下馬上就回來。」說完後,他就拋下何雨思跑走了。
「仲遙,等等我,我也要去。」
手腳不如仲遙敏捷的何雨思急忙追了上去,她喘著大氣,看到一群人聚在前方,古軒月也在那里。
「軒月!」何雨思開心地想靠上去,看看他們在做什麼,可是腳下似乎絆到了什麼東西,她好奇地往下一看,結果看到一條黑色大蛇。
「啊啊--」
她驚惶失措地大喊,古軒月听到她的尖叫聲,連忙回頭向她跑來,一把摟住她。
「怎麼了?」
何雨思趕緊撲到他身上,哭喊著︰「蛇呀,蛇要咬我!」
何雨思說完,就求救似的直往古軒月的懷里鑽,她用手指著地上的大蛇,淚眼汪汪地哭喊道。
只見何雨思所指的那條大蛇乖乖地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仔細一看,原來只是張蛇皮。山里蛇多,所以對古軒月這幫在山里生活的人而言,一張蛻變後的蛇皮根本不足為懼,可是在平地過活的何雨思可嚇壞了。
她緊緊抱著古軒月不放,口頭哭喊著要他把大蛇趕開,古軒月一邊摟著她,一邊將仲遙撿給他的蛇皮拿到她面前。
「看,不過是一張蛇皮而已。」
「蛇……蛇皮……」何雨思抬起驚慌失措的臉孔,發覺古軒月眼里盡是笑意。
「你呀,膽子這麼小還敢跟來,一樣是女孩子,仲遙就比你勇敢多了。」他彈彈她小巧的鼻頭說道。
聞言,何雨思睜大了眼,她抓住迸軒月的衣襟,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說什麼?仲遙跟我一樣是女孩子?!」
「是啊!我記得七年前撿到她時,她還是個小女娃,不過,不曉得現在變了沒?」
迸軒月看看杵在一邊的仲遙,只見仲遙漲紅了臉,不悅地看著上下打量她的師父。
「師父,早說過別把我當女人,你還……」
不等仲遙說完,何雨思就緊緊握住她的手,同情地說道︰「仲遙,你好可憐,一定是這里全是臭男人,你才不得不女扮男裝,不過你別擔心,有師娘在,師娘會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太好了,當初仲遙喊她師娘時,她還不曉得該怎麼當個好師娘,現在總算可以有個師娘的樣子了,何雨思牽著仲遙的小手,滿心歡喜地想。
一旁的仲遙卻傻了眼,「師娘,我這個樣子就很好了,不勞您費心。」
可是,何雨思根本沒听進去,只兀自開心的想著要如何為仲遙打扮。
「哎呀!方才這麼一鬧,野豬都跑了!」
眾人的一聲呼喝,喚回了何雨思的意識,古軒月雙臂交抱立在她面前,似在無言地告訴她,野豬是被她方才的驚叫聲給嚇跑的。
「嗯……野豬跑了……那就再抓另一只吧!呵呵……」何雨思打哈哈笑道。
迸軒月點點頭,「說得對,雨思,另一只就交由你來抓吧!」
「我?!」何雨思指著自己的鼻子,發覺大伙全看著她。
迸軒月將腰間短刀拿到她面前。「方才那只野豬是今晚的主菜,既然被你嚇跑了,你得再去找一只。」
「好嘛!找就找。」何雨思嘟囔著,不甘不願地拿起古軒月遞給她的刀子。
*****
「哼!不過是只野豬,我肯定一下就找著了。」
何雨思自信滿滿的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先前古軒月曾提醒她路上設了許多捕物陷阱,所以她小心地用刀子撥開草叢。
奇怪,野豬應該很好找才是呀!怎麼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何雨思百思不解地將腦袋探入草叢,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才發現一個小小的黑影在蠕動著。
啊炳!是野兔!
何雨思趕忙握住刀柄,不作多想地向前撲去,沒了野豬,拿只野兔當菜也不錯。
但野兔可沒那麼輕易落入她手中,就在她撲過去時,機警的小野兔一躍而起,然後就逃跑了,反倒是她一不留神踩中了陷阱,雙腳被粗糙的大繩倒吊了起來,整個人在大樹下蕩來蕩去。
「啊呀∼∼救命呀!」
何雨思拚命地大喊。她明明已經很小心了,為何還是踩中陷阱呢?沒多久,何雨思的血液往腦門逆流,難受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她再度提起力氣,幽幽地喊叫。
「來……來人呀……」她漲紅了臉盡力喊叫,卻不見任何回音。
常听說山里有可怕的毒蛇猛獸,萬一遇上老虎什麼的,那可怎麼辦才好?何雨思想著想著,不禁感到害怕起來,她開始抽抽搭搭地哭著。
「臭軒月……都是你害的……」
「我又害你什麼了?」古軒月手臂交抱倚在粗大的樹干上,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自何雨思負氣獨自尋找野豬蹤跡後,他就一直跟在她身後,看看她到底想怎麼捉野豬,豈料她突然鑽入草叢,不久就被陷阱吊了起來,瞧她一臉紅通通的,還不忘咒罵他,想必精神應該挺好的,不需太為她擔心。
何雨思見古軒月現身,便興奮地向他求援。「軒月!你來得正好,快放我下來。」
但古軒月絲毫沒有要放下她的意思,他只是挑了挑修長的眉毛,不懷好意地盯著她。
「先說說我害了你什麼?」
「都是你要我還你一只野豬……所以……我才誤中陷阱……」何雨思支支吾吾地瞧著他。
「哦,這麼說來,還真是我害了你,看來,我還是離你遠遠的好了。」語畢,古軒月轉身就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