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澤轉過頭想找尋這名女子,但她的背後根本沒人,可一旋身,那名女子又在鏡子里,如此來回兩次,她才終于會過意,驚訝地盯著鏡中的自己。
「這是我嗎?」亦澤吃驚不已。
「好美呀!亦澤,我就知道——」岳翔邊說邊朝她靠近。
亦澤慌亂得只想往後逃,誰知腳步一個不穩,竟往後跌去——「小心!」岳翔抱住她。
「謝……」亦澤由岳翔的肩膀望去,看見女店員嫌惡的表情,她突然用力地將岳翔推開,一把扯下頭上的假發慣在地上,並踩過它往外大步走去。
「亦澤、亦澤!」
岳翔連忙撿起假發追了出去,正巧听見女店員低聲的批評。
「真難看,兩個大男人當眾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他收回正要跨出店門的腳,生氣地轉回來。他怒斥女店員,「你瞎了嗎?竟然看不出她是長得比你漂亮幾百倍的女人?!」
「他是女人?怎麼可能?」女店員驚呼一聲,隨即大笑。
岳翔冷睨著她說︰「豬都可以像人了,她為什麼不能是女人?」說完,他也不理會女店員是否听懂他的雙關語,轉身追亦澤去了。
「豬都可能像人……」女店員重復著這句話,沒多久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的……「亦澤、亦澤!」岳翔很快地便追上亦澤。
亦澤氣得根本不想理他。
「你在生什麼氣?」岳翔拍著被她踩髒的假發,走在她身邊,納悶的問。
「我生什麼氣?」亦澤握緊拳頭,轉身望向他,「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很怪?」
「怪?哪里怪?」岳翔不很在意地問。
「腦袋怪、行為也怪。」亦澤激動地指著自己的頭︰「就拿剛才來說好了,你干嘛把假發戴在我頭上?你是故意要讓我出丑嗎?你看到別人是用什麼眼光在看我的嗎?」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我只知道你看起來很美麗。」岳翔溫柔一笑。
「該死!我就說你不正常,我是個男人,別動不動就用形容女人的字眼來形容我。
亦澤氣得想揍人。
「你是很美呀!」岳翔仍是嬉皮笑臉地說。
「可惡!」亦澤一拳揮過去,想打得他不敢再跟她開玩笑。
「嘿!君子動口不動手喔!」岳翔往後一跳,嘿!好男是不跟女斗的喲!
「我從不承認自己是君子。」說著,她又揮了一拳,腳也跟著往前一步,一記手刀利落的往他劈去。
岳翔躲也不躲,有些認命地準備承受她這一擊。
「為何不躲?」她的手停在半空中。
岳翔突然伸手一抱,如八爪章魚般將她摟得死緊,並趁她驚訝失神時,湊近雙唇吻住她。
「因為我喜歡你。」
第四章
「哎喲……」當岳翔鼻青臉腫的出現在待命室時,所有人全都放聲大笑。
「你跑去跟熊打架嗎?」邶南笑得最大聲。岳翔走到椅子旁坐下,要求道︰「給我冰塊和布!拜托。」張國雲立刻走向冰箱替他張羅。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邶南斂起笑意,認真地察看他的傷勢,「該不是上次圍毆阿澤的那群小子又來惹事了吧?」
岳翔苦笑的搖頭,「不是,我只是向女人表達愛意……」
「不會吧?」邶南吃驚的低叫,「你是跟哪一國的女人示愛呀?怎麼會被打成這副德行?」
「是阿澤啦!」岳翔低嘆一聲。
「阿……阿澤……」說著,邶南爆出大笑,久久無法說話。
「怎麼?我不能喜歡她嗎?」他沒好氣地問。
「你根本是在找死,你忘了她會空手道和跆拳道嗎?」邶南笑得眼淚直流。
「我哪管得了這些?我只知道我喜歡上她,我就是要追她!」
岳翔一向是直性子。
「可是她很難纏的,又很……男性化,搞不好她根本不喜歡被人追,反而喜歡主動追求別人哩!」邶南勉強忍住笑,但一想到他們兩人因為岳翔的追求而起沖突的畫面,邶南又無法控制地笑了。
「我不管,就算要把她敲昏,拖她回家才能讓她喜歡我,我……拚死也會跟她力戰到底!」岳翔透出無限決心。
「很辛苦的喲!你難道不怕?」邶南見他認真的模樣,也不敢再嘲笑他了。
「怕?」岳翔的眼楮瞪得很大,隨即肩膀卻往下垮。「唉!
我倒不曾想過要怕。「「告訴我,岳翔,你是哪根筋扭到了,怎麼會看上她?阿澤雖然是女人,但是,她無論是裝扮、氣質或行為無一不是貨真價實的大男人,你……不覺得奇怪嗎?」邶南好奇地問。
這時,張國雲將包著冰塊的布交給岳翔,他邊冰敷著紅腫的傷處邊解釋。
「其實她一點也不像男人。只要你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她長得很漂亮、雖然有些……粗暴,嗯……還有男性化,但是那些我並不在意,我喜歡的是她的強韌與不服輸的性格。」
「學長,我也不是說阿澤不好啦!可是,你這副尊容……我奉勸你還是死心吧?」
張國雲希望岳翔別執迷不悟。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岳翔咧開嘴,不在乎的一笑。
「你真的這麼迷戀她?」邶南覺得很不可思議。
岳翔將冰毛巾覆在額頭上,仰著頭道︰「事實上,我再理智也不過了。干咱們這行的,不是單身不娶,就是婚姻破碎,整個營區里找不到二十個家庭幸福美滿的飛行官,歸咎起來,全是因為另一半不夠堅強。如今,我好不容易踫到了一個理想伴侶,你們說,我不應該好好把握嗎?」
「阿澤是你的理想伴侶?怎麼說?」邶南與張國雲異口同聲的問。
岳翔得意的說︰「正因為阿澤的男人性格令她獨立、堅強而不依賴,她變得如此的強悍、堅強,所以,當一個飛行官的妻子再適合不過了。」
聞言兩人一起點頭。
「適合是適合,只是……她的性別認知有誤,她能接納你嗎?」邶南又問。
岳翔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無蹤,他愁苦道︰「恐怕還有場硬仗要打咧!」
「照這樣看來……」邶南與張國雲對看一眼,「我們只有祝福你了。」
岳翔苦笑,「希望我的災難很快就能過去。」
岳翔用力一推門,並迅速蹲低身子,果然,他馬上听見一只杯子擊中門板而碎裂的聲音。
「滾!你這個大變態,竟然還有膽子來?」亦澤怒不可遏的聲音由遠而近地朝他襲來。
「亦澤,你別這樣,前天你已經把我打得跟豬頭似的,今晚你能不能心平氣和地听我說幾句話?」岳翔苦著一張臉,邊說邊站起身子。
亦澤走到他身前。「心平氣和?你這個變態!」一想到被他平白無故地偷了一個吻,她的火氣再度冒了上來,抬起腿就想踹他。
「我已經知道你是女人了。」岳翔的冷汗直冒,再不說實話,他早晚會被她打死啦!
「你——」亦澤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她咬牙切齒的怒斥,「你胡說什麼?」
「我才沒胡說。」說完,他竟雙手一伸,覆在她胸前,「這是什麼?」
「你好大的膽子!」亦澤怒喝一聲,將他的手拍開,手肘一拐就往他的胸前撞去。
岳翔雖然被撞得很痛,卻死命地抱住亦澤,讓她沒有出拳、出腿的空間。
「放開我,你這個混帳!」任亦澤再凶悍也拿他沒辦法。
「除非你保證不打我,我才要放開。」岳翔將手箍得死緊,深怕一松手又要被打得像豬頭了。
「我不——」亦澤只是拚命地掙扎。
「這麼多人在看,你還是快點答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