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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情貝勒 第9頁

作者︰小魚

「那我要做什麼?」她只懂得怎麼當個丫鬟,怎麼伺候主人,怎麼做好自己的工作——雖然有時做得不是那麼好。

「回揚州後,我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燒飯洗衣掃地種菜,干活兒是兩個人的事,到時你會沒空伺候我的!」映月把她視為姊妹,向寧福晉討了她來只為這個緣故。

銀兔兒就是莫名其妙對了她的味。

沉默了一會兒,銀兔兒臉上的表情卻是變化萬千。最後閃過的,是一絲純然的喜悅。

「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元鈞踏進房,臉上老大不高興。眸中的怒火和緊繃的臉部線條擺明了他在生氣。

又怎麼啦?「這是我和銀兔兒的事,你不用知道。」

「是嗎?」他走近榻邊,怒意深沉。

「銀兔兒,你先下去。」

「我是小姐的丫鬟。」只听主人的命令,是好下人的第一守則。她現在的主子是映月,其他人誰也別想命令她。

憋著笑,映月朝「忠心護主」著銀兔兒點點頭。

第4章(2)

「你先出去逛逛。」待銀兔兒一離開,元鈞馬上發飆︰「我听寧福晉說你要到她娘家去住一段日子?」他的眼中除了怒氣,還有幾不可見的傷痕。她就這麼想逃開他?

「是啊!不過她娘家在哪兒我不曉得。」

「她是戶部尚書家的小姐!」元鈞相信這和什麼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沒有什麼關系,更何況那銀兔兒莫名其妙就成了她的丫鬟!這其中必定有什麼緣故,可是寧福晉輕描淡寫的帶過,只說要帶映月回娘家小住,其余言詞也諸多保留,所以他決定來問她。

「在這兒住不好嗎?」

「很好啊!」怎麼突然這麼問?

「那為什麼突然要到尚書大人府上暫住?」

「寧福晉邀我的嘛!」

「她邀你就去?」

「有什麼關系?」她奇怪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這麼生氣。

「反正都是住,住哪兒還不都一樣?有個機會出去走走,有什麼不好?」他無話可辯。

「平王爺的婚禮在八天後就要舉行了,你不去?」

「我會去呀!尚書府不也在京城嗎?我請寧福晉帶我去就行了。」她越來越覺得他莫名其妙。

「然後呢?」他緊追不舍。

然後?「什麼然後?」

「婚禮結束後呢?你要回哪兒?」他的表情扭曲猙獰,好像她一說尚書府或寧王府,他就準備一口咬死她的模樣。

映月有些害怕的往床榻里退了些,戒備的望著他。

「當然是回家!不然要回哪兒?你好奇怪。」看到她的退縮,元鈞冷靜了些。對她,他的反應總是太過,超乎他所預期的。

「那就好。」他擅自將她所說的家視為容王府,眉眼間盡是得意喜悅,讓他遺漏了她臉上乍現的驚愕與失望。

他……他听到她要回揚州……那麼高興嗎?

版訴過自己不能太在意他。

她努力了,可是做不到。

「娘,我帶了位客人來見您。」寧福晉走向窗子,溫柔的牽起靜坐在窗前、一臉木然呆滯的尚書夫人。

「客人?」尚書夫人喃喃道。

「是呀!」寧福晉用眼神示意映月來到尚書夫人身邊,然後說道︰「娘,這位是映月姑娘,她特地來探望您的。」尚書夫人緩緩轉頭,原先滿臉呆滯表情在見到映月之後,竟激動得泛起紅暈,並緊緊的捉住映月垂在身旁的手。

「你、你是蘭兒!我的女兒!娘就知道你沒有死……看看你!一個女孩兒家,離家在外游蕩那麼久,成什麼體統?你先回房梳洗,我叫廚房給你準備你愛吃的菜,你肚子也餓了吧?太好了,我的蘭兒終于回來了……」听著尚書夫人語無倫次的叫喊,映月終于清楚她嚴重到什麼地步。

「夫人,您弄錯了,我不是蘊蘭小姐,我名叫映月……」

「蘊蘭,你又在胡說八道了!」尚書夫人責備地瞪住映月。

「去去去!跋快去整理一下,我要去廚房交代他們備菜了!」

「夫人!」受人之托,她有責任拂開尚書夫人眼前的那面紗,讓尚書夫人重新面對現實。

「您看清楚,我不是蘊蘭小姐,她已經死了,死了!」愣了一會兒,尚書夫人還是搖了搖頭。

「好好的人兒……為什麼要說自己死了呢?你自己模模,你這手兒明明還暖呼呼的,哪里像個冷冰冰的死人?」

「所以我說我不是蘊蘭小姐。」真糟糕,她的耐心一向不怎麼足。

「你不是蘊蘭?」尚書夫人呆呆地望著映月。

「那你是誰?」

「我叫映月。」太好了!終于有點兒進展。

尚書夫人沉默了會兒,再開口所說的話,讓映月差點拿自個兒的頭去撞柱子。

「映月……你是嫌蘊蘭這名字不好嗎?所以把它改了?無所謂,你人回來就好,叫什麼名字都沒關系。我說蘊蘭……不,映月……」她、她真的快被弄瘋了!

「夫人,您口口聲聲說我是蘊蘭小姐,那您能說出蘊蘭小姐有哪些特征嗎?」一定有一些蘊蘭有而她沒有的特征!

尚書夫人沉吟了會兒,有點責備地道︰「怎麼連這個都問娘呢?你自己都忘啦?」

「娘,您就說說嘛!」寧福晉也在一旁幫腔。

「嗯……你脖子上掛著塊玉佩。那是你滿周歲時,你爹替你戴上的……」映月微扯開自己的領口,一干二淨,什麼也沒掛。

「我沒有玉佩。」

「你弄丟了嘛!」尚書夫人還是說得理所當然。

「還有,你小時候和你蘊華姊姊游玩,不小心絆到石頭,摔了一跤,在額頭上留了個疤……」映月馬上掀開額前瀏海。

「我沒有疤痕。」尚書夫人的神色開始變得有些驚恐。

「還有,你耳後有個小小的朱砂色胎記!這一定不會錯的!不會的!」轉過身,映月撥開發絲,將耳背讓尚書夫人看得清清楚楚。

「您說的朱砂色胎記,我也沒有。」似乎受了極大的驚嚇,尚書夫人踉蹌後退幾步,全身發抖。

「你……你不是蘊蘭……你是誰……你是誰?」啊!太好了。

「我叫映月,是府上的客人。」

「映月……那蘊蘭呢?我的蘊蘭呢?」

「她死了。」別過頭,映月的心因為尚書夫人凌厲的哭叫而一陣陣的抽痛。一個念頭閃電般的閃過她心頭,她突然好希望、好希望見到元鈞。

餅了好一會兒,哭喊聲漸歇,尚書夫人終于安靜下來讓寧福晉及丫鬟們扶至床榻上休息。

「蘊華……」她叫喚著也在一旁偷偷拭淚的寧福晉。

寧福晉急忙湊到枕邊。

「娘有什麼吩咐?」

「把……把那位姑娘帶過來,再讓我瞧瞧……」映月聞言,趕緊自動走到床邊。

「夫人。」尚書夫人伸出已略見枯瘦的手,握住映月。

「你叫映月……不是我的蘊蘭……」虛弱的聲音听得人好生心酸。

「是的,我是映月,不是蘊蘭。」

「蘊蘭死了,她三個月前就死了……」閉起眼,淚水從她眼中汩汩流出。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她也不知道。但映月任著尚書夫人握住自己的手,陪她一同追悼那喪女的悲慟。

與至親所愛生離死別,是活著的人最大的痛苦,也是最大的考驗。

映月不禁想起只剩四天的婚禮。

餅了那一天,她必須面對生離。離開織月,離開銀箏姊姊,離開這居住了數個月的京城。

也離開元鈞。

痛苦是免不了的,寂寞是逃不掉的,傷心是躲不開的。但是該來的會來,該走的要走,前者就像分別的日子,後者則是她和元鈞這短短淺淺的緣分。

她不該奢求太多的。但這一趟上京,她已經失去了從前在家鄉時的平淡之心。想要的東西越來越多,舍得下的卻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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